小鱼儿一拳打出，却像是吓了自己一跳一样，脚步有了细微的停顿，花无缺没放过这个机会，一指点上小鱼儿眉心，指力冲的小鱼儿一个踉跄，然后人就不动了。
林间的鸟儿已经早起，清脆空灵的声音好听极了。
打斗声音停止了，成默睁开眼睛，伸了个懒腰，然后踢了踢东方不败：“起来，看人去。”
东方不败撩撩眼皮，老大不乐意的站了起来，脸上是肉眼可见的老子心情不好。
花无缺微喘，打了一宿，实在很累了，东方不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看看。”
他蹲下身，翻了翻小鱼儿的眼皮，又摸了脉搏，最后站起来打了个哈欠。
花无缺：“他到底怎么了？”
东方不败哼了一声：“他自己作死，看这样是吃了慕容家那丫头的丹药，那丹药一颗就可增长内力，他这样看着像是把那药当饭吃了。不过你陪他打了这一宿，想来不会急吼吼的去和阎王爷吃饭了。”
花无缺嘴角一抽不知说什么好。
地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微微泛白的天。
小鱼儿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可精神却出奇的好，而且身体很轻，好像能飞起来一样。
“哎？这是哪？哎？花无缺，你怎么脸色这样差？”
始作俑者不知自己这一宿闹腾的天翻地覆，空留一众面面相觑。
东方不败拍着小鱼儿肩膀：“请人家吃大餐，不然你就不是个东西。”
小鱼儿莫名其妙，看着那几个离去的背影，赶紧追过去，总感觉自己做了什么特别不是人的事。
还好有铁心兰做解释，于是小鱼儿当真请花无缺吃大餐去了，且只有他们两个。
花无缺不在乎这些东西，但是朋友的好意，他乐于接受。
小店坐落在在巷子最深处临近河边，还未走近已经有香飘出老远，也不知这样的地方，小鱼儿是怎么找到的。
小鱼儿搓搓手，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向外看有波光粼粼。
河边桥头的摆渡人是个看上去很稚嫩的少年，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递给他三个铜板，他便笑着把老人搀到船上，长篙一撑，小船便飞也似的飘远了。他唱着长远的调子，颇有今日悲喜无关前后的洒脱。
河对岸有一些女孩，看打扮该是附近村子上的，带着盆带着衣服，露出来的手腕洁白如玉，凑在一起说笑。
花无缺：“生活如此安逸，也算不错。”
见花无缺看的认真，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了一下：“不错？你可知摆渡过河两个铜板足以，你又可知，那河对岸的女子都是万花楼里的姑娘，至于那老人，过河乃是为了寻欢作乐。”
美好的画面被一块破烂石头砸成了一堆碎片，花无缺一时间觉得嘴里颇不是滋味。
“你怎么知道的？”
小鱼儿嘿嘿一笑：“你们这样的大侠看见的自然是真善美，觉得世界上都是美好的东西，可我看见的确是他们最真实的东西。”
花无缺顿了一会，忽道：“世间繁复，你看得见黑暗也须得看见些光才是，否则活着不是很无趣了吗？”
…
有些人活着，朋友成群，兄弟姐妹，可有些人形单影只，尔虞我诈。若深思，怕是片刻也活不成的，之所以还没死，大抵还是在黑暗中看见了光明，寻着哪点乐趣，有一天算一天的活着，说不定就碰上了志同道合的倒霉蛋。
就比如他们两个，就比如姓苏的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老板是个大胡子的男人，看上去很是冷漠，小鱼儿点了一只烧鸡，还有几个店里的招牌菜，最后又点了两碗馄饨，搭配起来吃，奇奇怪怪。
老板虽冷漠，但速度很快，菜是真的不错。
小鱼儿笑道：“我出来散步时遇见这老板出门买菜，闻到他身上油烟味一猜他身上就有钱，于是就一直跟着他，只是还不等我动手就有人捷足先登，我这人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
花无缺笑出声：“所以你阻止了扒手？”
小鱼儿：“是呗，然后这老板就凶着脸要请我吃饭，可是把我吓着了。”
花无缺喝了一口汤，入口柔和，咸淡适宜，十分的鲜。小鱼儿见人还算喜欢也低头去吃东西，刚吃一口，就听花无缺道：“不必妄自菲薄。”
小鱼儿：“……你真是个笨蛋。”
花无缺不在乎：“笨就笨吧……”他笑了一声。
小鱼儿不由自主的跟着笑了一声。
饭过一轮，小鱼儿靠着椅子，拍拍肚子然后盯着花无缺，眼神看着窗外，好似无意的问道：“你的轻功和剑法是谁教的？”
花无缺：“是移花宫的本门武学，都是长辈教的。”
小鱼儿转过头来：“都是长辈教的吗？你，有没有其他师傅？”
花无缺一顿，反应过来：“其实我的轻功和剑法还受过一位前辈的指点，只是他不曾留下名姓，也不知何处来，要到哪里去，到是很喜欢喝酒。”
小鱼儿嘴角轻轻一动，眼睛里是说不出的情绪，花无缺觉得不对，问道：“咱们的轻功也较量过，说是如出一辙也不为过，难道你也认识这位前辈？”
小鱼儿冷笑：“认识，我可太认识了。”
花无缺：“当真！那这位前辈姓甚名谁，你们的关系是？”
小鱼儿一下站了起来：“他姓混名蛋，乃是……”他一下顿住。
花无缺看那气哼哼的人，竟然看出来一股子委屈。便想起两人之前的谈心。
他给小鱼儿倒了杯酒：“我应该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想来他是有他的理由的。”
小鱼儿深吸了一口气，接过酒杯：“其实我也没什么资格生气，我和他本也没什么关系，他看我可怜，在一群垃圾中把我捡出来让我过了几年痛快日子，后来看我不争气就抬腿走人去教了更加聪慧的……”
他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嫉妒……
花无缺功夫好，长的好，人也很好，莫说铁心兰喜欢，就是他自己也是对这个傻子有好感的，可这些都不是什么问题，可，那个人，那个他发誓要追上的人，竟然去教了花无缺。怎么这世上的好事都让这个人给占了？
小鱼儿又喝了一杯酒，然后趴在窗台上，使劲往外喊了一声，把河边的姑娘们吓了一跳。
小鱼儿想，果然还是好人有好报，像他这样的，恶人堆里做的缺德事太多了，倒霉也正常。
小鱼儿挑挑眉给花无缺也倒了杯酒：“这是那混蛋不是东西，别吓着你，来，我敬你。”
花无缺端起酒杯，垂垂眸子道：“若还有相遇的机会，我一定帮你问清楚，一定让他回去找你。”
小鱼儿一甩头：“你可别自作多情啊，我才不在乎呢，谁在乎那人啊真的是。”
他的手微微有些抖，末了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哑，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声“谢谢”。
花无缺听见了，笑饮一杯酒。
成默坐在廊下，桌子上摆了几盘精致的点心，有人想魂一样飘进来，随手拈走了他手边的杯子。
东方不败喝了一口，眉毛一皱，不敢置信的又看了看杯子，确定这乃是个酒杯，于是更加疑惑。
“这是茶？”
成默：“大早上的不喝茶喝什么？”
东方不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咂咂嘴，好像淡出鸟来了。
成默闭着眼睛晒太阳，安适的像是慵懒的猫，东方不败见此也伸直了长腿，再次倒了杯茶：“外面闹的可厉害呢，在人世中，在喧嚣外，如此来说，喝一杯茶也是不错。”
与此同时，小店中，吵闹的声音打乱了两人吃饭的闲心。
两个江湖人士大打出手，直接踢碎了小店的门板。越打越凶，不一会就见了血。
小鱼儿皱了眉头：“真晦气。不知道我朋友的就是我的吗？在我的地盘闹事，看我不给他一个教训。”
小鱼儿说完便跑了出去，那两个江湖人士武功实在不怎么样，完全不是小鱼儿的对手，没几下便被打的，倒地不起。花无缺也刚好走了过来。
小鱼儿蹲在地上拍那两个人的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两个打什么？”
一人咬牙切齿：“那混蛋偷了我的东西，我打他怎么了。”
小鱼儿故作惊讶，转头去看另一人：“原来是你偷了人家东西，那人家打你也活该。”
“呸！那东西谁得到就是谁的，哪个规定的是他的？我还说他抢了我的东西！”
小鱼儿看了花无缺一眼，花无缺问道：“你们到底在抢什么？”
这一问，把两个气势汹汹的人都问哑巴了。
小鱼儿抽出一把小刀，抵在一人胸口：“你如果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肉切下来，然后再把你扒个精光，看你说不说。”
小刀在那人的眼前比划着，那人吓的眼珠子要跳出来了，赶紧道：“是藏宝图，是藏宝图！”
小鱼儿：“拿出来！”
那人哆哆嗦嗦的扯出了一张泛黄的图，小鱼儿和花无缺同时皱了眉头，因为这图，两人有幸见过，真是铁心兰的图，可看纸章的保存程度，这两张图明显不是同一张。
花无缺：“这图你们从何而来？”
小鱼儿掰着那人手指：“快说！”
“是，是我们在一个坟地里，一具尸体上找到的！”
那人汗流浃背，以为那两人还要问什么，却不防身上一股力将他拽了起来，然后眼前一阵花，就到了一片荒地。
小鱼儿：“带我们去。”
说是个坟地，实际上就是个乱葬岗，那尸体还新鲜着，看样子死的也不过个把时辰，小鱼儿和花无缺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看穿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名门望族，实在不知道这人是何身份。
花无缺皱着眉头：“铁姑娘把这图像宝贝一样藏着，可这图居然会到了，这样的人手里，情况有些不太好。”
小鱼儿：“回去再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 86 章 花开两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