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树林,穿过一堆蓬乱的杂草,走过幽暗的山道,掀开藤条总算是拨云见日,有哗哗水声,谁能想到那杂七杂八的东西后竟然有一个山谷庭院呢?
小院子铺了白沙,一道瀑布就在不远处,各类鸟雀盘旋飞舞。
曲洋带着受了伤的刘正风坐在了庭前台阶上,刘正风抹抹嘴角的血:“到这就没事了,早年厌倦江湖,这谷我寻了四个年头才找到,他们不会发现的。”
“是我连累了你。”曲洋声音里带着些哽咽。
“人生得一知己,有琴箫合奏,快意余生,足够了。”
他们之间向来不用说太多。
成默跟着林平之留下的标记找到山谷入口:“还真是个天然屏障,若无人指引怕是要寻个三年五载的。”
谷里的人已经到了七七八八,林平之急得在院子里绕圈:“我师傅怎么还没来,是不是出事了,我就不应该让他们两个走到一起去的,那人可不是东西了,我师傅吃亏了怎么办。”他嘟嘟囔囔就像和尚念经。
岳灵珊听的脑袋都疼了:“那红衣服的是谁啊?功夫很是厉害呀!”
刘夫人扶着刘正风走出来:“那位大侠出手相助,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到底是谁啊?”
林平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打断了:“在下东方明,刘大侠有礼了。”
任盈盈的出现已经让曲洋有些意外,如今看到东方不败,冷汗直接流了下来,更让他不解的是那树林里偶遇的朋友竟然和东方不败站在一起!他张张嘴却被东方不败的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东方大侠,刘某此生无以为报,全家老小愿为大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东方不败看着跪了一圈的人突然有些想笑,他一个个的把人扶起来:“人啊,真是不可言说,有些人你对他好一辈子都无法交心,有些人不过顺手而为就可豁出性命,人命真是昂贵又便宜的东西。”
刘正风看着令狐冲和岳灵珊,这是他认识的小辈,至于其他人看着实在眼生,不知何时结交了这样的朋友。
他声音里多了几分悲怆:“是啊,说的对啊,刘某一生不曾亏待何人,交朋友之时也算是真心相对,可到了今天,高朋满座,竟无一人为我说话,名门正派要逼死我,为我出手的却是一群孩子!可见时间再长也交不来人心!”他说的激动起来,胸口隐隐作痛,一口血喷了出来。
“师叔保重啊。”令狐冲赶紧把人扶住。
“你不该救我们,你是华山首徒,珊儿是华山掌门之女,你们这样做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华山。”他说的是实话,令狐冲也不是没想过。
“我心中有自己的道义,绝不为世俗所折,刘师叔为朋友做至如此,如今更是对我说出了这些话,这就证明我是对的,我救了一个该救之人。”
刘正风看着这少年,明明肩膀也不宽……他笑着笑着就流了泪:“江湖是你们的江湖,武林是你们的武林,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少年,你们才是希望啊。”
成默搭上人的脉搏:“受了内伤,气急攻心,内力推一下就好了。”
“我来。”曲洋把人一直带进屋里,成默此时才有心思看看周围景色。
“令狐小子,你那师叔说的可是大实话,想过你出去后何去何从吗?”
“我会向师傅请罪。”
东方不败摇摇头:“你与之相交的可是魔教中人,认个错就完了?你是华山弟子,做了惹众怒的事大不了把你逐出门去,你那小师妹可是亲生的。”
成默打断东方不败:“何必想许多,人心难测,见招拆招就是。”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就是件不起眼的事。
林平之赶紧趁着说话的空隙插进来,拽了拽成默的袖子:“师傅,我刚才受伤了,你给我也看看吧,我可疼了。”他说的可怜巴巴。成默也顺着他的力气走到廊下石凳处。
刘夫人煮了一壶茶,众人跑的也是很累,各自调息去了。
“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林平之眨眨眼:“师傅,我好着呢,就是想和你说说话。”
“行啊,这段时间长进不少啊。”
林平之把青芒交给成默:“师傅,我最近想明白很多事,我是林家的人,身后是几十条人命,一举一动都是带着全家在拼,可林家若是像那些大门派一样有足够强横的力量,就算真犯了什么错别人也不敢随意处置,哪怕有些不要脸的硬来也要把那些挑衅的人打掉一层皮,有些人可以依仗身后势力,有些人则不行,从小到大,我依赖父亲,后来出来走江湖依赖师傅,就像我手里这把剑,我总是依赖它的锋利那何时才能有自己的天地呢。”
成默叹了口气,本想找个机会再教他这个道理,但现在看来,这孩子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他拍拍林平之的肩膀:“你长大了。”
这一天外面如何纷扰已经不在这些人的考虑范围了,此时高山流水,鸟语花香,闭上眼睛就能安然入睡,成默觉得屋里闷热,靠在廊下的栏杆上小憩,东方不败站在窗前,看人悠闲于廊下,不自觉的笑了,这一幕被进来的任盈盈和曲洋看见,两人不约而同的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那笑容没持续多久,再回头已经的一片冷漠的冰凉。
“曲洋有负教主托付,请教主处罚,只盼教主能留我一分活气,能与刘贤弟一同完成琴箫合奏。”
东方不败坐在桌边:“你在我眼皮底下与正派来往,知道这样做的人是什么下场吗?”
“打断手脚,丢进蛇窟,受尽折磨而死。”曲洋说的面不改色,看模样已经做好的准备。
东方不败没正眼看他:“知道就好,可如今我却想换一个玩法,你说要是给人下个毒,让他每日受尽挖心断骨之苦,最后耗尽精力而死如何?”
任盈盈闭了闭眼睛,最后也没说什么。
一枚黑色药丸清水送服,今夜月光极美,任盈盈闭着眼睛站着,身后是曲洋。
“我不能帮你说话,他的脾气你知道,越帮你说话,他就罚的越狠。”
曲洋拱拱手:“正是要谢圣姑不言大恩。”
任盈盈皱了眉头:“值得吗?你与刘正风不就是想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吗,如今服了这毒药,日日痛苦不说还命数不久,何谈逍遥快活?”
曲洋笑了:“等圣姑遇到了那个人自然就会明白了。人生苦短,遇一人已经颇为不易,何况我还有命在,哪怕生命只剩一炷香的时间琴箫合奏之时也觉人生快意。古人尚有刑刀面前面不改色,我辈中人又何尝不可。”
曲洋一直都很纯粹,他是个乐痴,任盈盈也是个乐痴,她喜欢弹琴,喜欢乐理,也明白这些道理,她摇了摇头:“算了,我也不想管那么多,今夜是睡不着了,把你的琴借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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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天接云涛连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