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关隘之中,曾经的两族争战之地,如今已是一片死寂。
那创造了传说的城墙倾塌,墙壁厚重的堡垒碎裂。关城中心,庞大肉卵如心脏般搏动,只余最外一圈仍残余了稍许它当年的样子。
漆黑的、恶心的黏腻血脉如破碎蛛网与植物根茎般在地上爬行蔓延,自那巨卵中蔓延至四面八方、钻入这座废墟之中每个孔隙,蔓入每个缝隙之中,成为了它的血脉。
于是它就成为了完整的个体。
一个心脏裸露在外的、完整的生命。
令人惊奇的是,它同样具有生命体的内循环与排外性……可被那邪恶逻辑扭曲过的力量,怎会井然有序?
负责‘洗净’机体的,是这座城市曾经最肮脏的地方——下水道。
而负责清理外来物的,自然是……
……怪物。
“噫卧槽!”难得参与一次外出群体任务的双镜尖叫着跳了起来,“好大的老鼠!!”
“多大多大多大?”不远处巷口拐角后冒出一个玩家,大声嘲笑着双镜:“不是吧镜哥你连老鼠都……啊啊啊啊啊啊!!!!!!”
震天动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冲入了无限黑暗。
双镜:“……”
老鼠:“……”
沉吟片刻后,双镜放弃了从团队界面联系那只玩家的想法,他转回头去,看向自己面前的老鼠。
那巨大的、简直能直接拿去给宫崎O高做粪怪的,灰黑色的、刚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趴在地上都有近一米高的老鼠,它没有双眼,只是从血红眼眶中长出细长如藤蔓一般的污黑血管来。
那血管顺着它的身躯爬向尾端,分支像叶脉一样依附禁锢它的脊背,越到后头看起来越细,顺着尾尖延伸,乍一看竟像是它拖着一条长达两米的尾巴一般。
这只老鼠,它的等级是‘68’,正是雷斯关隘中基础小怪的等级。
——不是打不过。
双镜缓缓握紧了自己的法杖。
——虽然要面对一只带尾体长近四米的大老鼠……但他,可是比它更强啊!!
双镜二话不说,开始读条!
当他身上出现秘能波动时,那妖异的巨鼠忽然人立而起,露出了趴在地上时看不到的胸腹部,向着他跌跌撞撞的创了过来,劈头盖脸就往下砸。
它的胸腹腔整个儿都被掏空了,血肉腐烂,却仍有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保有生命的脉动,链接着填充腹腔的那一切,同样保持着它们的活力——
——在那腐烂的、掏空的腹腔之中,密密麻麻的痛苦人脸扭曲的堆砌成一团,在看到双镜的那一刹,整齐的向他露出了一个画风有亿点抽象的笑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双镜的惨叫声也冲入了无限黑暗。
老鼠与那些人脸同声发出刺耳的尖叫,追了上去。
虽然说起来有点搞笑,但这样的一幕幕,每时每刻,都发生在‘雷斯关隘’各处。
——你们难打,可以。
——打了还有不少能复活/会分裂/能量归于必须破坏才能解决一切的核心,可以。
——如果一个区域的怪物被清理的速度太快会导致全区域能量失衡、所有人都开始飞速被黑雾侵蚀掉血,可以。
但是……
“这怪物设计是不是有点太阴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场景设计也没好到哪儿去吧噢噢噢噢噢噢吼吼吼莫挨老子!!”
“不要发出汤O猫的叫声啊朋友我以后会再也无法直视杰瑞的!!!”
“滚蛋啦杰瑞是褐色的!!和这黑灰色儿的大脑许有个pie的关系!”
“你们到底是在玩什么来自20世纪的老梗啊啊啊啊啊?!!!!!”
玩家们,今天也在游戏里怀疑人生中。
………………
…………
……
在“一”与刀锋一同落下前,藏身于林中树后的身影转了出来。
黑色钢甲、黑色长剑、堆砌于斗篷领口的黑色浓雾,还有本该有头、却空空如也的颈上。
——‘安德烈’。
这个人,是那个追随于学者教皇柯瑟尔波德身边的骑士‘安德烈’。
在他终于走了出来时,一颗‘眼’幽幽从不远处飞过。
而‘迦伦’就在那冰冷的风中静静看着他,随风而来的淡薄的黑雾漫斥两人之间,掩过了他脚下丝丝缕缕猩红如血的秘能光辉。
“……我没有恶意。”‘安德烈’说,“事实上,我曾见过你……”
“是的,见过我。”‘迦伦’点了点头,“在他们都还活着的时候。”
对面的‘安德烈’陡然僵硬的模样明显极了。
【焯,迦爹这是否有些过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们’是指修和教师之皇吗(。】
【肯定是了吧……现在那个在曜日山里沉睡的‘神核’可不是柯瑟尔波德,严格来说他已经死了……】
【别刀了别刀了孩子麻了QAQ】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人不是砧板】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都是砧板】
一时间,被狠狠扎了一刀的‘安德烈’竟有些想不起自己原本的话头来。但他没有选择沉默或束手就擒,而是道:“不,是更早的时候。”
‘迦伦’微微挑眉。雷哲心里却并不惊讶——在这半年间,他搜集的情报可不止一点两点,这个‘安德烈’如此神秘、又具有一定的战斗力,自然也在他需要查明的列表之中。
实话说,当他查明对方的身份时,连他都诧异了那么一瞬间:那简直是个巨大的讽刺笑话,尤其是当对方以这样的姿态站在盖林的国土之中时,这个讽刺故事就显得尤其怪异。
“早在你第一次带着那把刀……”‘安德烈’似乎想示意‘迦伦’背后的‘凶星’,可没脑壳也没下巴的他只能选择用手指了指,“……来到嘉尔赫尔平原的时候。”他说,“我就看到过你了。”
【哇靠???】
【?????】
【好家伙?只是因为在平原上看了你一眼?】
【大草,画风突然漂移】
【不是,停一下,这种情况的话,迦爹难道不会怀疑对方一直在监视自己吗】
【?这是什么被害妄想思路!!】
“……”
任谁都能感觉到,‘安德烈’说的是真话。可‘迦伦’却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反应来,只是歪头挑了挑眉。
“噢,当然,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要接受‘您’的检视。”高大的猎杀者笑了笑,“理当如此,不是吗?”
“……”
‘安德烈’沉默片刻,连身上最后一点笨拙与真诚感都收了起来。
“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他反问道。
“当然,当然。”‘迦伦’微笑起来,说出口的话语如此惊人:“席恩·盖林,将盖林从‘王国’变成‘帝国’的中兴之主,在嘉尔赫尔平原,谁能遗忘您的功绩?”
“……如果我能在‘那天’早点到就好了,”席恩·盖林叹息道,“那我也不必要为了恢复记忆而再回到这片土地上来。”
“真稀奇,”‘迦伦’说,“很少有人会试图第二次在我眼前披上伪装,比如‘天真到以为自己问我就会回答’什么的。”
如果席恩·盖林的头在这儿,他一定能用那张遗传自羽人的帅脸做出个极其标准的无语表情。
可惜他没有。
而且,他也清楚知道,现在‘迦伦’想听到怎样的话。他有理由相信这个猎杀者知道的事比他能想象的都多,而现在,对方表现出的态度,就是要他表现自己的态度。
席恩一撩身后斗篷,盘腿坐了下来,黑雾淹没了他,可他却好像毫无所觉一般。
“事实上,在我离开圣城、回到这里,找回我的记忆后,我才发现,我的现状并非来源于复生者,或者说,‘不完全’来源于他。”他说。
“在三百年前,我死在复生者手里,随后又被他进行了改造——但是,当时实行了那一切的不止有他,还有苍空之城的羽人,和黑暗领域的巫师。”
【……】
【…………】
【………………】
【真tm是哪哪儿都有苍空之城啊!!!Howoldareyou!】
【不是,那个,按照安德烈是三百年前某位盖林皇帝的设定的话,他也是古羽人后裔吧,虽然血脉可能特别稀薄了已经】
【啧啧啧啧啧到处祸祸古羽人还行】
【不是,等等,那这么说的话,现在的盖林皇族岂不是危险了,老祖宗都被祸害成无头骑士,他们呢……】
【清醒一点,一直都挺危险的.jpg】
“退位……”
“背叛……”
“复生……”
森林里,席恩·盖林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直到将近十分钟后,他那不知发于哪里的声音才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
“总之,我没有恶意,昂希斯先生。”
无头的前不知多少任盖林皇帝坐在地上,向着站在漆黑雾气中的猎杀者微微躬身:“我只是有个请求。”
‘迦伦’沉默片刻,问道:“……什么?”
“我知道,你曾经碾碎了半个黑暗领域,但没能找到‘议会’的根据之处。”他说,“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们……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说。”‘迦伦’说。
“帮我杀了黑暗领域豢养的一种东西。”席恩说,“你可以叫它‘兽’,也可以叫它‘人工培育邪神胚胎’。”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新
第 134 章 第 13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