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扮演着‘迦伦’人设的雷哲,回来了。
在离开足有半年多之后。
……
离开玩家视线的这些日子里,雷哲并不是在漫无目的的闲逛。他的确去追杀了毁灭邪神。
但对方也是一代作战大师,甚至比扮演‘迦伦’的雷哲要更加不择手段,并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目标。
雷哲又不能随便耗费晶沙去改动设定——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尽量优先沙漏的升级与能量的储备,以防未来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问题。
而且……
那家伙,可是他这第三个人设发展剧情时,必要的演出道具之一啊。
于是,从第一次被对方以普通民众生命威胁并逃脱开始,双方就‘追踪与反追踪’这个永恒的课题进行了多次核平铀好的交流与探讨,却一次次没人取得什么战果。
他不想直接摁死,对方也明白他的底线在哪儿,知道如果发生一些两者都不想看到的情况,那自己和‘迦伦’融合的愿想绝壁是要彻底落空了。
所以,虽然这场猫鼠游戏的双方一个比一个心黑手毒,却也没出过什么太大的岔子。
又过了段时间,雷哲甚至暂时放松了对毁灭邪神目前行踪的追索,优先去调查了关于‘七座美德之城’的情报,准备之后指引玩家去探求它们。
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万事俱备。
现在,除调查关于毁灭邪神的最新线索的次要任务外,他再度来到这座城市,正是要来为玩家们发布第一个目标调查任务。
这个目标,并非已经为人所知的谦逊之城与公正之城。而是另一座……离众人极近的城市。
怜悯之城。
属于‘怜悯之萌芽’派系、属于‘生命女神’派系的自律行走末日存续魔动机械基地。
当然,现在,它自然有另一个名字……
——[堕落的雷斯关隘]。
实话说,雷斯关隘为什么会堕落,是个历史未解之谜。
当年那座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迄今为止,仍未有人得知。
但是,这世界可是存在‘占卜’这一类法术的,盖林皇室甚至都养着那么一群深居简出的观星者……一件众人瞩目的事,只要不是被强行在秘能感应的层面上掩盖过,又怎么可能这么久了都没人扒出真相来?
除非这件事,只要有人试图探查,就会得到比想象中更可怕的反馈。
只要探查就会痛苦,只要探查就会遭遇危险,只要探查就会……死。
这世上,只有一个名词相关的事件,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
——邪神。
雷哲走过湖与水波,在大雨之中,遥遥注视着玩家们。
没人知道,他就是那颗与众人一同走过秋冬的春日太阳,也是那道飞散于初夏的晚风。
只是上一个深秋并未压去众人心头的肃杀之意陪伴着他走来了,然后在这条短短的水路上,一步步消弭而去。
‘迦伦’脸上带起了一个让人有些熟悉的温和笑容。
他走上星照湖边的长廊。
那一刻,云开雨霁。
“……”‘粉红毛毛兔’看着他深邃的红眼睛,喃喃道:“红眼帅大叔也太犯规了……xp系统要爆了啊……”
而在她身边,‘巧克力克巧’嘴唇颤抖,同样喃喃着什么。
那动静实在太小,小到就在她身边的‘粉红毛毛兔’都听不见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正在用秘能挥去身上雨水的迦伦,却忽然转眼看了过来。
当那赤红双眼注视她们时,一种打从骨子里泛起的战栗感油然而生……但很快迦伦就转回了头,泰然忽视了周围飞速围上来的玩家们,扫视起了这周围繁华轻松现代化到与泰恩大陆格格不入的场景。
“友情提醒,你可以呼吸的。”巧克力克巧说。
“……”
粉红毛毛兔想给她一拳。
“你刚才是说了什么??”她压低声音吐槽道,“迦爹都看过来了!!”
“老婆。”
“……啊?”
“我是说,”巧克力克巧突然抬高了声音当场表演一个目力玩家嚎对象.mp4:“迦伦老婆!!!!!!”
这回雷哲是真不能装作没听见了。他微微一挑眉头,偏过头来:“……你是,在喊我?”
【我焯,直接A正主】
【勇啊这位姐妹!!!】
【见多识广猎杀者都给整不会了笑死】
“是啊!”巧克力克巧爽快的竖起拇指,公然在众人面前口胡起来:“是这样的,‘可爱’和‘老婆’是我们对一个人最高的赞誉,表示对方‘值得珍爱’与‘好到令人想共度一生’……”
在迦伦理论上看不到的背后,玩家们无声欢呼,一时间场面热闹极了。
而巧克力克巧身边,粉红毛毛兔脸上写满了绝望。
她敢肯定这一切绝对都被人录了下来,最迟五十分钟后,她就可以成功看到自己的脸登上游戏频道热搜了……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折腾了所有玩家半年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想来他也不会对这种玩笑话有什么过激反应,毕竟那对任何人都没什么好处。
随后,这成熟英俊的男人忽然笑了起来。坦然自若、游刃有余。
“我的荣幸,女士……”
他微笑着微微躬身,贴近了巧克力克巧,却又保持在一个微妙的距离上。
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流淌在众人耳边。
“——非常感谢您的称赞。”
巧克力克巧也没想到自己整的活儿能被这样回应,一时间甚至有些措手不及,脸也有点儿泛红:‘不行!!’她在心里揪着自己,‘你清醒一点!!!’
可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她与她的直播间里所有人,就听到了一个冰冷的系统音:‘[猎杀者]迦伦·昂希斯对您的好感度-3。’
“……”
巧克力克巧:脑中宇宙。
“别啊爹我错了!!!”她一个滑跪飞向近在咫尺的迦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迦伦的身形陡然平移,在一米多以外直起身来,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脸上带着平和的微笑,目光却意味深长。
“我相信,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温和的轻声道:“读心?”
玩家们悚然而惊。
“……不,绝非如此。”那鬓角雪白的黑发猎杀者否定了自己的猜测,“那么,你能感觉到我的态度转变?”
“……”巧克力克巧瞳孔地震。
“这些日子里,每次遇到‘天选者’,我都会发现,你们在看我头顶的空气。而如果我对你们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即便只是内心变化,你们也会做出相应反应,无论是大是小……”
周围人呼吸骤停。
迦伦看着他们,眯了眯眼,依然没有撤去自己一贯用以社交的暧昧面貌。
他只是忽然笑出了声,摊了摊手,道:“当然,那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说,“对你们的考验结束了。”
‘任务[随堂测验]流程结束,奖励已结算。’
“实话说,我看到的这一切……不是很令人满意。”迦伦转过身去,看向这整条街,还有玩家们眉头紧锁的脸,“虚弱、迟钝、耽于享乐……”
在说出这些话时,雷哲悄悄在心里向玩家们道了个歉。
毕竟玩家们来玩游戏又不是从一开始就承担了什么重要责任,而娱乐与放松也是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更何况,按照不少玩家的行为逻辑,就算只是个键鼠游戏或手机游戏,只要可以娱乐,他们都会快乐的窜过去在牌桌上流连忘返。
穿越之前的雷哲也不是没干出过在手机游戏里泡温泉泡的不亦乐乎的事儿,而现在,在这对玩家们而言是个‘类现实世界’的地方里,如果他自己能是个玩家,那他也一定会天天沉迷于泡温泉吃美食打牌打牌打牌。
第三天:打牌。
快进到打牌。
即使不是玩家们最原本的身体,但有游戏舱在,身体上的轻松与心灵上的愉悦一点都不会少了这些玩家的……那么,他们自然会这么选择。这理所应当。
但‘迦伦’不会这么想。或者说,‘迦伦·昂希斯’这个人设,与‘从不说谎的大骑士’和‘不善言辞的呼风者’都不太一样,他的日常就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口是心非是他最基本的操作。
即使没必要也会用言语放烟|雾|弹,是他的本能反应。
而雷哲必须将这份与前两个身份都截然不同的设定,合情合理的表演出来,还不能让‘迦伦’显得惹人讨厌……或者说,惹‘大多数人’讨厌。
所以,他不会去说什么大道理,也不会去用责任与道德绑架玩家。
他甚至不会主动表现的像个慈父,或修改‘迦伦’冷酷无情铁石心肠的人设,以方便此后哄着玩家去做事。
玩家不需要哄,也不需要诱骗。
玩家需要的,是得到挑战与相应的报酬。
所以……
“……我的孩子,还有加兰德,他们为什么能看得上……你们?谁能来给我一个答案?”
那双目猩红的猎杀者脸上的微笑忽然消失。他冷冷看了一眼周围面色不虞的玩家,双臂环抱,哼笑一声。
“加兰德把你们交给我,但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去慢慢带孩子实践训练!”
与此同时,有些呆滞的玩家们,清晰的看到了‘迦伦’头顶冒出的对话框里,有那么一个,被代表内心想法的虚线框定了。
‘雷斯关隘的危机,还真是不能放给他们去处理……’
【?!!】
众人的眼神忽然犀利了起来。
——雷斯关隘?
[堕落的雷斯关隘]?!!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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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第 12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