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没人能看清。
只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复生者倒飞出去几十米一头栽进黑泥海里的狼狈模样,还有那一道快若风暴追袭而上的银白幻影。
——在?吃了吗?
——没吃?那吃我一拳!!!!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惊到了所有人,无论是幻境里的人还是围观中的人,隔壁干架的教皇们动作都磕巴了一下,弹幕也空白了好几秒……
当然,等观众们反应过来时,他们甚至就差tmd就地开香槟了:【Ohhhhhhhhhhhhhhhh!!!!!!!】【打的好!!!】【好耶!!!!!!!!】【妙蛙!!!!】【我直接放烟花!】
是这样的——在这个世界上,人是应该爱好和平的。
爱好和平,不轻易动武,不把任何问题的解决方式都归于暴力,带着善意与宽容注视人们……此乃为人之道,亦乃做事之法。
…………我是说,那是对人的态度。只是对人的态度。
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
——“拳的好!拳的好呀!!”屏幕前的观众有人拍案而起,“对复生者这种不算人的王八蛋,就该这么做!……不,应该说,是只能这么做口牙!!!”
从港漫腔到“斯国一!!!”,无数人对这一拳做出了无数种不同反应,但那道银白幻影却没有为这一时的胜利而停步。
一头银白长发的年轻羽人振开此刻已全然化作半透明元素秘能结构的巨大双翼,如狂风过境,卷袭无限光明,又出一拳!
可这第二拳却未能建功,疾风般的银芒被漆黑雾气翻卷着击退,‘修’只得翻身腾跃落回一处安全地带,警惕的看着那黑雾所来的方向。
复生者自黑海上的滚滚黑雾中现身,手提一盏镶金的黑铁油灯,面带温和微笑。
那油灯在黑雾之中散放轻柔光芒,乍一看去简直就是‘黑暗中唯一的光’的画风,简直不能更正派了——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光彩在离了油灯数丈远后就自然散逸成了迷离黑雾。
是的——这盏提灯所具有的欺骗性,正如他脸上掩饰了凝重的微笑一样。
甚至于,在《天选之书》的标注中,它的名字,都是[伪饰的希望]这种充满恶意的词组。
而在那迷离黑雾之中的鹅黄暖光对面,是强盛而冰冷的银白光辉。
浑身肆无忌惮散发着白光的‘修’此刻正飘浮于半空中,四肢末端都出现了斑驳发光的秘能侵蚀痕迹,衣袍无风自动,银饰叮当作响,长发飘飞如流光。
当然,要是单只如此,复生者不会有任何一丝‘凝重’与‘警惕’的意味……
——重点在于,现在的‘修’,身上还覆盖了另一层与他本人高度相似却有所不同的虚无幻影。
那是个同样拥有银白长发、巨大双翼与淡银双眼的女人幻影。
当复生者与那双重叠合的银眼睛对视时,‘修’抬起了手,指向黑海对‘至高大神’的侵蚀边缘。
‘咻!!!’
数声尖锐刺耳的破空声响起,银白的空刃降赐于黑海边缘,眨眼间互相链接,数十道秘能在其中循环往复,依靠‘风’秘能的‘借势渐强’与‘大势难阻’特性,使得其中简直像是卷起了一道龙卷风!
复生者心里咯噔了一下。
“……”‘修’的声音说:“……父亲在后面。”
他似乎有些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于是也就只是这么干巴巴的撂了一句出来,又沉静的与复生者对视。
而那淡薄的女人幻影……她似乎轻笑了一下。
‘修’眨了眨眼,再度张口,以一种双重声音叠加的声响轻快的回道:“我知道,我一直看着呢——”
这打从冰原风雪般寒烈大风中走出的女人,她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音调,竟使得‘修’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都显得调皮了起来。
“扎克·切诺维亚先生,”她轻盈的呼唤复生者的名字,“我们又见面啦!”
“……”
在雷哲‘诶嘿嘿嘿想不到吧!’的双重注视下,复生者的眼角抽动起来,死死盯着那女人的形貌:“………………艾瑞尔·耶林斯特列斯……”他咬着牙根恨声道,“小姑娘还真会藏啊……早知你还留有独立意识……”
“你就不会把我那总会袭击你的秘能当作一个调剂的乐子和‘开锁的钥匙’,而放任它长久存留于冰原之上了。”‘艾琳’说。
这会儿,这淡银的幻影看上去比之前的复生者还乐,甚至于挂着一脸早在此前她初次出场的CG里就被一些玩家吐槽过的那令人感动的、刻意热情而充满奇异温柔的笑容。
她说话的声音是一种真挚的抑扬顿挫,她肢体的动作是一种明确的善意交流,但这一切表现放在她身上,都会让人感觉到一种微妙的‘似人非人’感。
‘艾瑞尔·耶林斯特列斯’——那是这世上出身最‘不自然’的生命之一,是纯粹的‘拟人’造物。
即便她再‘与人相似’,‘相似’这个词的存在,都会从最根源的地方就证明,她与‘人性’,永远隔了那么一线。
这波啊,这波是雷哲的飚演技时间。
顺便……
“不会扮演女性角色”?谁说的?不存在的!
雷哲直接从自己记忆中删除了那么一段儿,欢快的整起了活儿,争取达到一个让复生者死都死不瞑目的水准。
“我也真是没想到,你制造了我,却连我‘还醒着’都没能发现,”‘艾琳’猖狂的搞起了复生者的心态,“废物!大废物!活了三百年的大废物!活了三百年还没升华甚至碰见二三十岁小年轻都只能跑路的大废物!”
“因为没法破解迦伦施加的法术,搞的甚至必须留我的秘能存在于世,你那个叫‘妮娜’的女朋友知道你这么笨吗?那些相信你的道路一定就是正确选择的人知道你这么蠢吗?”
‘艾琳’乐呵极了:“扎克·切诺维亚,你个大废物嘿!”
【草!!!】
【骂的好哈哈哈哈哈哈】
【草笑死我了】
【啊,艾琳姐姐!贴贴!】
【首先我不是钕铜,但艾琳姐姐实在太棒了.jpg】
【其次我不是钕铜,但姐姐好美.jpg】
【最后我真的不是钕铜,但姐姐可不可以和我贴贴.jpg】
【大草,琳姐的老公孩子都看着你们呢姐妹们!!!】
【?我不是来破坏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一家三个都是我老婆!好耶!】
【好耶!!】
弹幕欢欣鼓舞,复生者却一时间真是让‘艾琳’,或者说,让主控‘艾琳’与‘被艾琳附体的修’的雷哲整麻了。
不过……实话说,他这么久都没发现‘艾琳’的意识其实潜藏于那些总在袭击他的风秘能里,这事儿虽然确实显得有点儿笨比,但也不能怪他自己。
毕竟,这设定是雷哲通过‘沙漏’修改出来的……为此他甚至还多付出了很大一笔晶沙来着……
这种碾压式作弊玩法让雷哲本人并不轻视复生者的能力,但在他扮演‘艾琳’时那个画风就不一样了——‘艾琳’哪儿知道这个啊?你琳总就是要搞你心态desu!!!
但与此同时,雷哲也正在藏于衣袍下的手中凝聚着一道法术的光辉。
他知道,复生者绝不可能真的被搞掉心态和冷静水平……
现在,正是双方要比拼谁更冷静、谁更重视这件事的时候啊!
“……”
表面似乎是个‘心情激动.jpg’的复生者,心下其实并不算非常焦躁。
甚至于,他还下意识自检了一遍,让‘心脏’上的眼球反复旋转着不同的视角,更是引导着‘生灵之河’与他最亲近的‘复生支流’的力量冲刷过他的灵魂,以确认他的灵魂‘的确并未被任何人施加过迷惑法术’。
只可惜,他不知道,这事儿是有更高位的存在从根本的因果上拨转了指针,他就算是把整个苍白死海的所有支流都拿来洗一遍澡都没什么用…………
复生者:焯!
一时间他的心态确实是在反复横跳了:那种低级错误,正常情况下,他犯下它的可能性实在有点儿过低。
更何况,冰原还与妮娜和那么重要的事情相关……
……啧!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复生者并没有任何去让自己沉浸于后悔之中的意思。
他只是冷笑了一声:“区区人造之物……”
“哎呀你们这种人!”‘艾琳’不耐烦的摆手,“说不过我就攻击出身,很没品的啦!!”
“……”复生者又被她哽了一下,却依然没有动怒,甚至连提灯都被他慢条斯理像个老大爷似的背在了身后:“不可否认,‘人造’的,永远与真正的‘生命’有区别。”
“不,没有区别!”不远处正按着现教皇捶的柯瑟尔波德突然插话,“别听他胡编乱造!!”
被无视的现教皇恼火了,欺身而上抄着自己附着了一层重枪幻影的权杖就是一个突刺!
柯瑟尔波德不得已被他再度拖回了战局,两个人打的漫天光效乱飞。
“……”雷哲差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但他无所谓这一切细枝末节的拐弯——
——因为,这场争斗的结果,早已被他给定下了。
而复生者,他的死期,也已定了!
“——是的,我是‘人造’的,可那又如何?难道战争不是人造的?难道阴谋不是人造的?”‘艾琳’缓缓握紧藏光的双手,用那双重的声音笑了起来。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复生者慢慢侧身,正在孕育一道扭曲黑影的提灯内芯大亮,却没有外泄一丝一毫多余的光芒。
“当然有关系。”艾琳说。
一道带着回忆滤镜的CG斜入画面。
在那之中,现在的‘艾琳’与五年前的艾琳,一个在极昼的冰原之上,一个在沉暗的黑海之中……
……举起了同样的、银光熠熠的长矛。
还有那狂风聚合的盾光。
暴风,更烈一层!
完全不准备继续拖延时间的雷哲,化银光飞刺!
一个拟声法术释放于光影之中。古羽人血脉中铭刻的宣战之言,响彻云霄!
——“今时今日在这里……”
——“我即是‘战争’,我即是‘阴谋’!”
——“我!”
银光骤停于空无一人的某处之上,银眼的呼风者、强大的羽人战士,持长矛重刺而下!
在那里,被锁定而撕碎了幻象伪装的复生者飞身而出,毫不犹豫的抬手举灯,另一手抽出一柄细长的水晶法杖,同样化作一道黑气缭绕的光矛刺出!
——“即是记录你那万死的日晷啊!!!”
‘轰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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