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还活着吗?”
在供奉神剑的祠堂之中,南宫鸣跪坐中央。他仰头望向天井投来的光,听着从紧锁大门处传来的,妹妹的声音,好似带着一丝顽皮,一点嘲笑,还有一些关心:
“老爹没一掌打死你吧。”
“说个笑话给我听听吧。”
南宫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妹妹这样说道。门背后的南宫舞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
“二叔说,长情的主人都不长命。”
十全阁里太空荡,导致南宫鸣的笑声回传得有些夸张,有些让他自己都喘不上气。南宫舞看不到他此刻的样子,但想必现在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
“这话,真的很好笑吗?爹因为你把剑抛下,差点气死了。”
“所以我现在没死啊,我的好小妹。老爹他想要个替死鬼,想要个替死鬼去承担这诅咒。我还不想死,我想获得快活点而已。”
他听到解锁的声音,从地上爬起坐正。南宫舞捧着一本秘籍,自大门处走到他面前,把他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功丢在了他面前:
“爹从来没有这样想。”
《天下手》,让年轻时的南宫乐犯下如此罪恶还能活下来的资本,天下绝世的手法。此时此刻就放在自己面前,触手可得。
南宫鸣微微抬头,看着供在牌位上的长情,笑却止不住了。
他想笑,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双眸没有一丝情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的手伸向长情,问道:
“你不希望我持剑吧。”
南宫鸣一看妹妹这样,紧张的情绪抹平了嘴角,站起身用自己的手抓住了她持剑的决心:
“没必要,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你把玩笑当真了。”
“你就算拿了,会死的也是我啦...”
她努力地想摆脱束缚,他南宫鸣的手劲越来越大。她撇过头,仰头看向天井投下的微弱的光:
“哥,倘若你真的恨爹,此时此刻就不会在这里了。我清楚,你比我还胆小还胆怯,所以若真是承不住长情剑上的责任,我替你承担也没有关系。哪怕我打算这辈子都不去拾起剑来杀人,但为了兄长我愿意做一个江湖人。”
“那么多话,到底是谁教的...”
南宫鸣还想逃避,但没有想到南宫舞突然贴身一肘顶开了自己,在自己脱手的刹那,她已将供在灵位上的长情出鞘,死死地握在手中。
剑尖抵在他的喉口,却又慢慢后退:
“他要死了。”
“谁告诉你的?”
“感觉。”
“别开玩笑了,南宫舞!”男人的手抓在剑刃之上,让一向冷静的女孩慌了神,握在剑柄上的手颤颤巍巍地松开:“老爹到底怎么了!”
“他要死了...”
南宫舞只是麻木地重复着这话,听着南宫鸣远去的声音。
“此刻你还是陪在南宫家主身边比较好。”
女人坐在床边,调试着手中的琵琶。她明白躺在床上的南宫鸣心情不佳,从进屋到现在一个劲地望着他自己那只被剑割伤的手。群香楼喧闹的声音让房内的安静显得格外突兀,但这不是香向梦该去思虑的,她唯一要做的是让南宫鸣不要那么苦恼:
“你想听曲吗?”
“梦姐你随意吧,我等会就走了。”
香向梦习惯了他的不辞而别,只是从他的口气之中听出来下一次的远行:
“刚刚从南疆回来,这次又要去哪?”
“去趟鹤壁,找人来治老爹的病。”
“你不是连家主是什么病都不知道吗?就算是请了有名的神医来,也不一定能起到效用...”
“我不用你管!”
琵琶的弦断了,在香向梦的手上留下了血痕。
刚刚还在躺在床上发脾气的男人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快步来到女人面前,小心地捧起女人的手,看着上面微不足道的伤口,开始从身上的锦囊翻找起什么。
女人只是缓缓地将手抽开,看着男人从锦囊中拿出药膏,为自己细心地上药:
“这伤口醒神膏应该可以有用。”
女人也没有说话,任由男人将药膏涂抹干净,才缓缓开口打趣道:
“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该留疤还是留疤,不过深浅的区别而已。”
南宫鸣一听,又赶忙从锦囊里开始翻找起来,不一时便找到了某物,递到了香向梦的面前:“枫门的龙血丹,一颗下去别说伤疤了,整个人脱胎换骨直接做武林高手。”
“呆着这里很好,没必要做什么高手。”
“万蝶谷的梦蝶丹,一觉醒来全身完好如初,养颜美容的首选哦。”
“怕是一觉睡到天荒地老,生意都没法做了。”
南宫鸣沉默了,虽然还在找,但嘴上说着的却是:
“那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
“拿出来吧,我在意你拿的是什么怪东西,只要有用就好。”
南宫鸣勉为其难地从锦囊中拿出了一个琥珀吊坠,与此同时拿出的还有一个带锁的小盒。
他也没说什么,为人带了吊坠,面露苦色地解释道:
“这东西原本是我打算向你表决心用的,若梦姐不放心我现在用了也没有关系。”
紧接着他解开小盒的锁扣,让那赤色的长虫从盒盖中暴冲而出,在南宫鸣的一声低声嘶吼下钻入他的肌肤。
香向梦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让南宫鸣当了真,只是突如其来的变故还远没如此,南宫鸣好似一阵心悸,抓着自己的心口倒在了身上。
香向梦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抱着他问道:
“鸣,这到底是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红线蛊而已。若是梦姐不小心去了,我也会随你的。”
女人没敢相信他说的话,只是慌张地摇着头:
“不要说这种话吓我,这东西肯定有解药吧。”
“解药?”南宫鸣惨白的脸上划过两三汗水:“确实是有。”
香向梦舒了口气,不管这话是真是假,扶着他坐回床边,南宫鸣因为红线蛊的效应身子都站不稳,逞强地说着胡话:
“而且只要你到时候吃了我身上的红线蛊,我的一身功力你就可以得到了。”
“说什么傻话,我不会离开群香楼的...”
惊醒,窗外鸟语花香。
南宫鸣早已不在。
香向梦明白,南宫鸣太爱做承诺了
“总有一天,我会买下群香楼,我会娶你,我要你做南宫家的主母,我要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她握着胸前的吊坠,告诫着自己昨夜一切的真实。
她不会去否认他的爱意,只是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的心力去面对。
他也许不会死,会长命百岁。
而自己,何日才会见证残花败柳?
“南宫少爷,使不得。现在楼上还有着客人呢!”
老鸨拦不住南宫鸣,只见年轻人一脚踢开了门。
那客人刚刚进屋还没半响,就给南宫鸣“劝”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跌下楼梯。南宫鸣手上是剑,脸上是血:
“梦姐,我回来了。”
香向梦没看他,安心地调她的弦:
“许员外十年前丧妻,一个人含辛茹苦拉扯一对儿女长大。难得来我这边吐吐苦水,你也不卖人一个面子,一剑给人请出去了。”
南宫鸣站在门口,看着不正眼看着自己的香向梦,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把我的好意,视作无物吗?”
香向梦微微抬起头,她的胸前是一枚琥珀吊坠,一枚包裹着蛊虫的吊坠。纤纤玉指扫过琵琶,发出声响:
“妈妈接了一名贵客,指了名晚上要见我。南宫少爷若是没事,且容妾身要先做点准备了。”
南宫鸣手中的剑,在颤抖。嘴上却说着不搭边的话,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你打算唱哪曲?”
“你唱的那曲。”
沉默,僵持,直到香向梦的侍女端着胭脂水粉打算为主人梳妆打扮为止。
南宫鸣一手抓在女孩的手腕之上,将人狠狠地扔进了屋内。
香向梦当然明白,明白他此刻宣泄情绪的手法是多么的幼稚。侍女当然没事,只是趴在地上握着手腕喊着疼。而当女人抬起头,看向那个无聊且幼稚的男人时。
她看到了,看到了男人自手掌蔓延到脸部,跳动的红色纹路。还有那苍白的面容,扭曲的神情。
她想起身,却好似有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自己。
也许,也许这一刻就远离这个人,远离他所向往的江湖。
两人四目相对,直到一人的放弃,一人的离开。
琵琶声停了,她回首看向远处的火光。
一旁的达官显贵看到美人迟疑,便问道:
“你认识着火的人家?”
她的耳中,不是别人的话,而是杀喊声:
“估计是走江湖的,遭了报应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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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香花似梦向谁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