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啸顶着后背,额角的创可贴被吹起一个角,许希晓重复问一遍:“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去,”夏凌寒怕他再往水里走,补充道:“只是这样,真的,不会让你做不想做的事。”
这情形仿佛是他在威胁夏凌寒,许希晓心中有一丝不悦,高声说:“你不要这样。”
夏凌寒嘴唇翕动但发不出声音,不知道说什么许希晓才会满意。
“你可以要求我,”许希晓斟酌地解释:“你对我好,作为交换让我做点事也没什么。”
夏凌寒为他付出了很多,他得理所应当的给夏凌寒回报,虽然这话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冻僵的两腿传来绵密的痛感,“只要你说,你想我原谅她,”许希晓蜷缩手掌,认真起誓:“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我说了你愿意走过来么?”夏凌寒轻声问。
许希晓点头:“这件事我也会做到的。”
罗行眉头拧起,直觉不太对,但夏凌寒已经开口:“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妈。”
许希晓干脆利落地说一个“好”字,低头慢慢迈动双腿,一步一步离开冰冷的海水。忽然腿部剧痛,他没忍住惨叫一声俯身跪在沙滩上,手掌触碰到沙砾,半个身子还在水里。
“应该是抽筋了,”罗行冷静地抱着人的夏凌寒说:“先把他放下来,我帮他按摩。”
罗行问许希晓是不是小腿,许希晓痛得迷蒙点头。夏凌寒抱紧许希晓,束手无策眼巴巴看罗行动作,约莫两分钟疼痛消失才急匆匆把人抱回去。
陈茵早就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等他们,许希晓的裤子湿了大半,还在滴水,她赶紧去找来一套干净睡衣,又给三人倒了热水。
房间外夏凌寒关门为许希晓换衣服的空当,林茵悄声问罗行是否和昨晚他到处找人有关,罗行把夏夫人的事简单说了,让她照看好凝凝别担心。
房间里许希晓一直怔怔盯着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的夏凌寒,神情很专注,两人偶尔的视线交汇,夏凌寒会挑眉用眼神问他想说什么,起初他只忽闪眼睑错开,半晌又木讷地问出口:“我根本没好对不对?”
他想自己是病情复发了。情绪接连失控,头痛乏力恶心,一系列症状他太熟悉,可舒适的日子又过太久,导致他险些忘记了这种感觉。
“不对,你好了,你自己从水里走出来,就代表——”夏凌寒语气坚定地给他鼓励:“你愿意活着。”
许希晓先是茫然,因为他根本没想过跳海寻死,只不过是被夏凌寒吓得慌不择路。而后他忽然意识到,这大概是夏凌寒现在对他最简单的期望,活着。
只要他活着。
食指点上夏凌寒的胸口,蓬勃的心跳沉稳有力,许希晓的声音太小,像是喃喃自语:“你也没好。”
他划在夏凌寒心上的伤口没有好,甚至依然很新。
夏凌寒握住他的手指,扯了扯嘴角:“被猜到了,你果然了解我。”
夏凌寒有意宽慰他的话语并不奏效,他很愧疚,哽咽道:“对不……”
“不要再道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夏凌寒一指放到他的唇上:“那时候你只是病了,现在病好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夏凌寒笃定的眼神却让他更加怀疑自己。他真的好了么?他不清楚,但为了回应夏凌寒的期待,他得好,必须好。
许希晓打个寒噤,夏凌寒瞬间察觉:“冷么?”
他摇头:“很热。”
夏凌寒伸进干燥的睡裤抚上他的小腿,入手灼热:“有点冻伤了,我拿温水来敷一下。”
房间里暂时只留许希晓一个人,他起身给手机充电,一走动双腿不免蹭到布料上,又痒又疼。他把裤腿挽起,露出泛红的肌肤。再对照上半身的青青紫紫,真是相映成趣。
夏凌寒端着一盆水进来:“乱动什么,坐这里。”
许希晓最后拿了药瓶,乖乖坐到床沿,阻止夏凌寒蹲下的动作:“我自己能行。”
夏凌寒抬头,这一幕似曾相识。对了,是当年他右腿打石膏的时候,他不禁融成一笑:“你会用保鲜膜了么?”
“应该会,不过你教过我就再没试过了,”许希晓正弯腰清洗腿上海水的腌渍,夏凌寒看不到他的表情,试探道:“和我回去么?”
“为什么不回去?过完年我还得上班,说起来还有几天过年?”
罗行站在门口回答“不到一周”,许希晓抬头惊讶:“这么快?”
“今年年早,”陈茵放下衣服笑着说:“天很晚了,留在这里住吧,希晓的腿不适宜奔波的。”
最后一句话打消了夏凌寒想连夜带人回去的念头,罗行和陈茵准备晚饭,夏凌寒则继续“监工”许希晓,许希晓的手撩起水拍在腿上,他忽然察觉到异样:“你戒指呢?”
“啊放心,没丢的,我放在外套口……”
声音戛然而止,许希晓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夏凌寒皱眉,不顾他惊呼“别”,三步并作两步打开衣柜。
碰触到微凉的银环,夏凌寒眉头重新舒展,将口袋里仅有的戒指和纸拿出来。
戒指还是那个戒指,但还没来得及细看的一页纸被许希晓抢了过去,揉成一团攥在手里,地板上全是水,夏凌寒面无表情:“给我。”
“都是瞎写的……”
夏凌寒对他的负隅顽抗不为所动:“给我。”
许希晓并不受他逼迫,僵硬地说“不给”,然后提前警告他:“别想硬抢,我身上还有伤。”
夏凌寒低垂眼眸:“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没看到。”语气异常平静,陈述事实一般:“昨天晚上你没说完的话是——你怕我妈来杀你,对么?你很害怕,害怕到匆忙写了一封……遗书。”
话说到这个地步,许希晓再不能阻止他从掌心里抠出那张皱巴巴的纸。
“我没有想死……”
“我知道。”夏凌寒面色放缓,让他去床上坐着,正要阅读罗行便来叫他们来吃饭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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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你也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