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希晓拉开窗帘,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雪下了一整夜,车子刚买便不能骑了。他活动活动脖子打个哈欠,腰酸背困。
门铃响了,来人说把洗好的衣服送过来,许希晓疑惑地拆开看,是他买给夏凌寒的白色羽绒服,血迹和污垢被洗得非常干净,简直像新买了一件。
吃过午饭许希晓出门想为自己的新书店选址,路上发现不少店面挂起了圣诞节装饰。想起昨天两人提到戒指,他不自觉走进一家珠宝店。
“你是……许希晓?”
许希晓茫然抬头,眼前的女士短发红唇,深棕色的眉峰弧度凌厉,稍微一动耳垂的钻石便会不停闪光,美得令人难忘:“林……小姐么?”
林诗情莞尔:“我们虽然是初次见面,却也是旧相识了。来挑戒指?”
许希晓礼节性轻握她的指尖:“不,随便看看。”
“你接下来有时间么?想和你聊聊。”
许希晓点头说好,他看过一些关于林诗情的报道,没人质疑这个女人的果敢顽强,她身上咄咄逼人的自信令他不适。
林诗情优雅地脱下大衣,点了一杯酒,又问他喝什么,他说咖啡。
“你很紧张,”林诗情轻笑:“或许你更需要一杯酒来放松一下。”
许希晓摇头:“我不习惯白天喝酒。”
林诗情一耸肩表示尊重他的意见:“你和他什么时候结婚?”
“还没定。”
林诗情翘起腿:“你觉得你配得上他么?”
许希晓惊讶于林诗情的直接,只好说:“这和你似乎没有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在你我之间选了你,我想输个明白。”
“你不如去问他。”许希晓坦然道。
“我当然问过,呵,是不是很想知道他怎么回答的?可惜我并不打算告诉你,”林诗情嗤笑:“许希晓,你到底有什么好,即便他是个同性恋,贺林栎也比你强太多。”
许希晓怔住:“贺林栎?”这个名字他已经许久没听过了。
他这样极大地取悦了林诗情:“就是这个表情,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无知又迷惘,是夏凌寒喜欢你的理由么?”
说着言笑自若抿一口酒:“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五年前我只计划把你扔到个夏凌寒找不到的地方,留你一条命的。直到夏老夫人插手进来——她让我杀了你。”
想来可笑,许希晓似乎早已预感到林诗情会这样说了。没有震惊,没有怨恨,许承辉的话没错,他是贱,直到这一刻他还在为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开脱,认为夏夫人的做法实在无可厚非。
那夏凌寒呢?他怎么想?
林诗情对他的沉默毫无所动,摊手道:“她的消息可真灵通,只不过太急于除掉你。原本按我说的一定成功的,她非要改变计划,结果出了岔子,不然你怎么能那么容易被救出来。”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林诗情满不在乎地摇晃酒杯,轻蔑道:“你的反应令我失望,难道是因为他把你保护得太好,导致如今的你平庸无趣?——亦或者你本来就是如此。”
许希晓淡淡道:“也许吧。”
他对林诗情并没有什么想说的。
“而我却输给了这样的你,”林诗情语气中带了自嘲:“看到你的一瞬间,我发现这么多年我根本没放下过。五年前我嫉妒得昏了头,找人跟踪你,甚至给你发短信逼你离开他,只要能得到他我什么事都愿意去做。”林诗情的眼睛泪花闪烁,情绪逐渐激动:“可到头来他依旧选了你!我什么都没了,还亲手把自己的骄傲撕得粉碎,爱是没有尊严的事……”
“你错了,爱着不爱你的人才是,”许希晓平静得打断他:“林小姐,你跟踪、发骚扰短信、绑架我,到头来还要我的同情么?”
林诗情愤怒的目光像两把尖刀,许希晓没有停顿:“你不必急着否认,话语是双向的,你说的和我听到的并不对等,你可以再好好考虑一下自己说过的话,想想是否有这个意图。再者,很抱歉打断了你,但我认为再说下去只会更有损你的骄傲。还是那句话,你需要时间冷静,想想自己说了什么,如果你仍然决定继续说下去,那么我也会听,只希望你不要后悔。”
林诗情用纸巾拭去眼泪,双臂环胸勾唇一笑:“我为什么要后悔?可惜我看不到你面对夏老夫人的样子,夏凌寒又会是什么反应呢?场面一定很精彩。”
许希晓把钱放到桌上,站起来:“这样说会使你痛快一点么?我和夏凌寒认识二十五年,我了解他,更信任他,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但我对他的感情是不会变的。今天就到这里吧,再见林小姐。”
外面的冷空气激得他一个哆嗦,他长长地叹息,哈气变成白雾溶进空气。
林诗情知道的事,夏凌寒不可能不知道。昨天口口声声教自己别瞒着他,到头来他还不是也瞒着自己。想到这儿他又无奈一笑。
没忘记要找新店面的初衷,他一整天转了大半个城市,只留两三个地方备选。依然开在学校附近当然很好,但在a市,这样的地段有价无市。开在郊区客流量少,开在商场租金又贵,实在难以取舍。
他思索着打开公寓门,夏凌寒已经回来了。
“这么早,吃饭了么?”许希晓没看到人,把菜放进厨房,对着空气问。
夏凌寒走到他身后沉默地抱住他,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许希晓转身揉揉他微湿的头发:“今天终于买到猪脑了,炖汤给你喝。”
“我的头早没事了。”
许希晓伸手过去,头发还没有长好:“就当补头发了,你不是最爱美么?”
夏凌寒勾起嘴角:“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你厉害,对你引人入套再故意挖苦的话术深表佩服,”许希晓笑他:“为什么你二十五岁还大方承认,三十岁反而害羞了?”
夏凌寒对开始忙碌的许希晓道:“我害羞什么,我本来就长得好。”
夏凌寒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看,因为凡是见过他的人没有不夸一句相貌好的,即便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圈子也足够出挑。
所以小时候的夏凌寒很自恋,现在也是,这算许希晓略带偏颇的不能告诉夏凌寒的观点。毕竟男男女女轻易而热烈地爱慕他,作为被爱者,爱自己便理所应当。
许希晓点头:“你确实长得好看,所以我喜欢你的脸。”
夏凌寒:“只喜欢脸?”
“我当然不是,他们是,那些爱慕你的人,”说到这里许希晓抬眼想了想:“如果你像对他们一样对我,我疯了才会喜欢你。”
夏凌寒问他为什么,许希晓说他明知故问,又列举了一堆例如自私,冷漠,不留情面的形容词。
“那你喜欢我什么?”
许希晓:“太多了,你对我来说是个几乎完美的人,要说唯一的缺点,你不会做家务,断臂的维纳斯先生。”
夏凌寒语气坚定:“我以前就说过我可以学。”
许希晓把他推出厨房:“下次吧,你不饿吗?我很饿了。”
他的味觉刚恢复,对于做饭和吃饭有极高的积极性,每餐都要和夏凌寒说几句“这个好吃”,夏凌寒总是温柔地笑。
睡前他照例和夏凌寒说晚安。
“你没有话要说么?”
许希晓一愣:“你有要说的?”
夏凌寒抿唇说没有,许希晓点点头关了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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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林诗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