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夏凌寒的怀抱里醒来。
“我还是喜欢睡着的你,”夏凌寒摸摸被许希晓推开的胸口:“比醒着诚实多了——不过醒着的也喜欢。”
他盯着夏凌寒不动,夏凌寒眼含笑意地回看他一会儿,忽然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动不了?”
许希晓脱开他的拥抱,夏凌寒尴尬地解释自己真以为他是木僵犯了。他不理夏凌寒,气闷着赤脚出去,正遇上刚下班回来的李子淳,胳膊上挂了几个西装防尘袋。
李子淳干咳几声,无奈几套西装太大藏不住,只好选择先发制人:“你……你不穿鞋乱跑什么。”
夏凌寒拎着拖鞋出来,放到许希晓脚边,对李子淳说:“这种事你说一声让他们来就好。”
李子淳忽然意识到什么,问许希晓认不认得正接过西装的管家,许希晓点头。
此时李子淳只想大骂夏凌寒,这是在骗许希晓?这分明是在耍他一个。
李子淳冷哼一声:“我看我还是回去吧。”
“你去哪?”许希晓极其认真地问李子淳,这眼神他看得懂,许希晓要跟着他走。
李子淳顿了顿:“不去哪,我就住在这儿。”
他没想到许希晓现在这么依赖他,眼下算是为了许希晓考虑。许希晓转身的一刹那李子淳给了夏凌寒一记杀人的眼神,夏凌寒微笑着回应他,赚一个夏家的人情还是很值当的,李子淳满意的不再追究。
他更没想到的是许希晓可以吃这么多。
“你味觉恢复了?”李子淳忍不住问。
许希晓摇摇头:“只是饿。”
夏凌寒毫无阻止的意思,甚至看得很开心,很陶醉。
简直有病,李子淳心中暗骂。
“别吃了,”李子淳皱眉:“晚上不要吃这么多。”
许希晓听话地放下生煎包。
李子淳站起来:“去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带你出去走走消消食。”
许希晓犹豫:“外面人多么?”
“应该没什么人,”李子淳看他:“有人又怎么了?你还一辈子不见人了?”
许希晓想了想点点头。
出门前李子淳很不情愿地问夏凌寒要不要一起,夏凌寒笑了笑说不去了。
“希晓不想我去,对不对?”
许希晓没有回答,却因为这句话久久神思恍惚。李子淳捡起一个石头打水漂,石头接触水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打破静谧。
“如果我是你,早和他结婚了。他对你没的说,为什么要拒绝?”
许希晓想了想:“如果是你,会因为什么拒绝?”
“得是感情问题吧,不喜欢、出轨之类的。”
许希晓点头:“我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什么坎?”
许希晓没回答这个问题:“你记得当时帮我查我妈的事么?这次回家我爸都告诉我了,我妈是私生女,为了脱离罗家和我爸协议结婚,我是她用试管生出来的,用来分罗家的财产。”
说到这许希晓笑了一下:“我幻想她很爱我,结果到头来对我最好的是我一直疏远的继母。”
李子淳:“这不是也挺好么?”
许希晓若有所思:“是挺好,但随时可能变成坏事。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好事猝不及防就变成坏事了。”
“你可以先好好把握眼前的好事。”
许希晓叹气:“对你是好事,对别人又是坏事。”
“照你这么说,人生只剩坏事。”
“我真是这么想的,如果你不在这里,我已经跳进去了。”
李子淳直视许希晓,许希晓笑着说:“别这么看我,你不是在这里么?假设不成立。”
“你死了他怎么办?”
“我之前承诺过会陪着他,那时候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为他而活了。直到后来明白好事也会变成坏事,比如说我活着。”
“你死了也会。”
“所以这个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啊,”许希晓的语气轻快:“我活得很辛苦,想最后选一个对自己好的。”
李子淳:“真的那么辛苦么?”
“真的,活得想死。”
“夏凌寒也不能替你分担?”
许希晓哈哈笑起来:“他对我越好,我越想死。”
李子淳蹲下来坐在草地上:“好好吃药吧,你真病得不轻。”
许希晓:“也许我本身就是个病,你不觉得么?本质上都给人带来麻烦和痛苦。”
“不觉得,稍微想想夏凌寒对你神魂颠倒的样子就不觉得,你甚至还得是他的药,没了你就活不了。”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让他戒了我?”
“没有,有了你就能安安心心去死了?”
许希晓:“差不多吧,反正人早晚都要死。”
李子淳停了一会儿说:“你就不怕夏凌寒也这么想?你死了他跟着你死,他那个样子我觉着几率挺大。”
“应该不会吧……”许希晓道:“他为我死了就太可惜了,你一定要阻止他。”
李子淳终于露出一个笑容:“我阻止不了,圈里人都知道,夏少爷想做什么,没人拦得住。”
许希晓不说话了。
李子淳倒是活跃起来:“来,我给你列列:林诗情承办的三期工程,两个月没有一家建筑公司愿意接手。宋佑晨呢,近期所有商业活动都被取消了。贺家更别提,手下一员大将被停职调查,新闻闹得正凶。”
“这是大的,小的比如,打你那个农民工,被判了十五年,至于绑架你的,我估计都没机会进去。要真说谁能管得了夏凌寒——我最近参加了不少酒会,还真有讨论这个的,你猜猜有谁?”
许希晓:“……他爸妈和他大伯。”
李子淳眼神复杂:“你们真不愧是青梅竹马,就差了个你,下次自信点儿。知道你们这事儿的人不多,也不敢乱传,大部分人都只听说夏少爷有个秘密情人。不过我觉得四个人留个你足够了,毕竟现在家不回班也不上,说他对你’神魂颠倒’不为过,和你一起死,嗯,完全有可能。”
“是么……”
“是啊,我是女的我就给他下/药,先睡了傍上再说。”
许希晓被逗得笑了,仍然道:“我有我的苦衷。”
“你这个坎,他陪着你都迈不过去?”
“和他没有关系,”许希晓的声音随着夏夜的清风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是无辜的,我不是。”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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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好事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