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夏凌寒温热的气息包裹住他,从前两人吵架夏凌寒总是昂着头等他哄,现在眼前的人却主动得不可思议。
他不禁往后缩:“你别靠这么近……”
夏凌寒怕他碰到伤口,一手固定住许希晓的后颈:“小心。”许希晓脸上的抗拒毫不掩饰,夏凌寒顿了顿,还是放开他。
“我会尽快找工作,你给我一点时间。”
“……为什么要辞职?”
“无功不受禄。”许希晓低下头。
夏凌寒心中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放缓声音:“那为什么要分手?”
还缠着纱布的脑袋轻轻晃了一下。
他耐着性子继续说:“希晓,我们不分手好么?”
许希晓垂着头没说话,他听到夏凌寒开门出去又回来,坐在床边写着什么,笔锋和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半晌,一张纸被放在他的面前。
一张小包子脸眼角噙着两大滴眼泪,举着牌子:“对不起,我们不分手好不好?”
许希晓鼻子一酸。
“你为什么要道歉。”
夏凌寒微怔。
“我的病是我故意不说,那天我就是死在那里了也是我自作自受!你不用觉得愧疚!”
“死”字像一根针蓦然扎进夏凌寒脆弱的神经,他猛得站起来:“你闭嘴!”
但是许希晓完全听不进去,自顾自地继续说:“你们现在这样,无非是因为我得病了。如果我这辈子都好不了呢?你们就一辈子迁就我么!”
“是!我就迁就你一辈子!”
许希晓烦躁地摇头:“何必呢夏凌寒,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可你是万众瞩目的夏家继承人!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根本不值得……”
“那你喜欢我二十年,迁就我二十年,被赶出家门,抑郁症,自杀,现在躺在这里又值得么?”
病房里重归宁静,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对视。
这么多年,谁欠谁的,哪里还说得清呢?
夏凌寒深深叹一口气:“既然你不想继续住院,那就回家。等你痊愈,想离开我也好,分手也罢,都依你。”
“我……”
“别再和我谈条件,”夏凌寒的声音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上挑的眼尾线条优美而凌厉:“许希晓,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但是气归气,夏凌寒还是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公务。周洛已经向他说明许希晓的情况,不论是情绪波动大,或者持续性心情低落,他都认真了解过。但是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真正经历起来还是不免手足无措。
手中的文件看得心不在焉,时不时还瞟一眼病床上的男人。许希晓沉默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他越是安静,夏凌寒就越烦躁。
今天是阴天,天色暗得很快,不多时就看不清文件上的字了,夏凌寒起身打开灯,房间骤然亮了。但许希晓呆呆傻傻地捏着那张纸条浑然不觉,目光顿时柔和如水。
“想吃什么?”许希晓回神,夏凌寒似乎心情不错,他感觉得到。
许希晓摇摇头:“不饿。”
夏凌寒知道他原本因为抑郁症已经食欲不振,如今又失去味觉,不再说什么,让人送了些热粥过来。
许希晓勉强吃了两口就不愿再张嘴,夏凌寒也没说什么,叫人收拾了餐碗,再扶他起来洗漱。
说是扶,其实几乎是被抱着。许希晓的右腿被石膏包着完全使不上劲,还隐隐作痛起来,即便十分不情愿也整个身子不得已都压在了夏凌寒身上。
病房里虽然有浴室但很小,两个大男人挤在里面十分拥挤,夏凌寒紧了紧环着他腰的胳膊,皱眉:“瘦了好多。”
许希晓装作没听见。
晚上夏凌寒并没有走,随意盖了个毯子半躺在沙发上,一大截腿无处安放,身上仍是衬衣西裤,即使做工精致面料考究,做睡衣还是太勉强了。
许希晓装作没看见。默默闭上眼睛。
夏凌寒叹一口气,轻手轻脚地关了灯。
这几天许希晓出事他几乎没合过眼,现在即使是躺在沙发上也阻挡不住睡意,不知不觉睡去。
一直到半夜被房间里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吵醒。
夏凌寒起身打开灯,看见许希晓面色苍白得蜷缩在床上,上衣已经湿透,留下一片一片濡湿的痕迹。
“怎么了?!”夏凌寒坐在床边,看到许希晓用仅剩的一只手近乎自虐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夏凌寒怕许希晓碰到伤口,只好先抓住了他冰凉的手。
许希晓紧闭着眼:“疼……好疼……”
夏凌寒焦急地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头疼么?”
许希晓不答,额角的汗已经渗入到纱布里,手被攥着不能按头,痛感开始如燎原之势扩大,又像一张蛛网将他的大脑笼罩其中,不断收紧。
夏凌寒轻轻帮他按了按头部,但是显然没什么作用,许希晓表情依旧十分痛苦,还直想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好在医生哪里敢怠慢,匆匆过来诊断开药,夏凌寒又哄着许希晓吃了药,叫嚣的痛感才慢慢平息下来,此时许希晓早已精疲力竭,无知无觉睡了过去。
夏凌寒静静地坐在床边,摩挲着许希晓苍白细瘦的指节没有说话,像一尊掉了色的雕塑。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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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