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刀稍一用力就划开了皮肉,疼痛比血液速度快多了,真切的痛感让许希晓感到莫大的快意。
心脏是个盛满压抑无助的密闭容器,手腕的伤口给这些情绪以出口,随着血液离自己远去。
血液一开始流得很急,一条条血线顺着西装裤蜿蜒到地上,没开灯,血迹像黑色的墨水一点点侵蚀浅色的地板。
许希晓坐在厨房的地板上,一直萦绕心头的烦躁像退潮的海水,美好的记忆就像沙滩上阳光下晶莹的沙砾显露出来。
他想起来高一时候夏凌寒每个周末都来给他补物理,但是夏凌寒凑那么近,许希晓哪里还有心思学习,夏凌寒骂他笨,他也乐在其中。
后来夏凌寒和唐娟在一起了,让他犹如当头棒喝从梦中惊醒,开始抗拒和躲避夏凌寒和夏凌寒的一切。可是他无论在心里告诫自己多少遍不要再做和夏凌寒在一起的美梦,许希晓一看见夏凌寒,甚至是听见他的名字,心里都会一颤,然后就开始发了狂一般思念他,想亲吻他抱着他,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如野草般疯长。时至今日,还是这样。
许希晓自嘲地笑了,惩罚似的又在手腕划下一道伤口,疼痛让他安心,也让他能更专心地继续回忆。
后来他选了文科,两个人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高二一年两人几乎没说过话,但是夏凌寒的许多事许希晓都能从别人那里知道,比如他和唐娟分手了,他要代表学校参加篮球赛,他因为谈恋爱成绩下滑被班主任叫去……
紧接着是高三,夏凌寒亲了他。许希晓闭着眼漾起一抹笑,这个吻现在想起来仍然让他心跳加快,但是苍白的脸再也浮现不出当时的红晕,四肢像被埋在雪地里,冷意像藤蔓缠绕上来。
许希晓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房间的灯都打开,找到医药箱开始包扎。手因为缺血有些颤抖,大脑却冷静非常,动作虽然缓慢但是井井有条,纹丝不乱。
手腕裹了厚厚的纱布,许希晓脱下被血濡湿的西装,用纸巾把地上的血迹擦干净,地上和身上都有一股铁锈味,血干了一半,好在不算难清理,不过西装是不能再穿了,索性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又泡了个澡。许希晓进浴室前还镇定的在手腕上缠了一圈保鲜膜防水,甚至在浴缸里拿到眼前观赏。
冷静得完全不像刚刚还割腕的人。
头昏昏沉沉的,许希晓倒在床上,眼睛已经要失去焦点,手腕的疼痛却让他无法直接睡去,如同一团火在灼烧他的神经。
他感觉自己要飘起来了,心里是如释重负的无与伦比的轻松。他如果死了,夏凌寒会伤心的吧?所以他不能死,他必须坚持住,挺过去。
不能死,不能让他伤心,许希晓把头埋在枕头里默念着,手机响了。
许希晓左手一动牵动了手腕,猛烈的疼痛让许希晓“嘶”地倒抽一口冷气,只好用右手撑起自己的身体。来电显示居然是李子淳,许希晓接了起来。
“喂?”
“许希晓?”
“嗯,有事起奏无事退朝。”许希晓此时心情很是轻快,虽然失血浑身无力,但是语调昂扬,让李子淳放心下来。
“就你一个人?夏凌寒不在?”
“他回家住两天,你怎么知道?”许希晓有些惊讶地问。
“他要是在你手机早被抢了,防我和防贼差不多。”
许希晓笑了笑:“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明天出来喝酒。”
“行。”
“嗯,明儿下班老地方。”
许希晓答应,还想再说什么,李子淳已经直接痛快地挂了电话。
许希晓无奈地看了看手机屏幕,这么多年了,爱挂电话的习惯还是没变。
李子淳嘴上不说,其实很关心他。所以他要努力,不能死,不能放弃,不能让关心他的人失望。想着想着,睡意逐渐涌来,许希晓闭上了眼睛。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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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割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