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清拉到无人的角落,赫晗像是做贼似的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白姐姐,你小心点她。”
白清点了点头,然后问:“她是什么来头?”
一直都找不到地方倾诉的赫晗当下就和白清吐槽起那个女鬼,对方深得她哥哥的信任,又对她挺好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被“收买”的赫晗就算心底对对方有点意见,但鉴于前面两点,她实在不好意思在赫羿面前说人家的不好。
即便偶尔能激起赫羿的一丝怀疑,对方也总能把这丝怀疑打消,并且使得赫羿更加的信任她。
一想起来赫晗就有点心累,对方段数太高,不是她能敌得过的。好在对方只对亲近赫羿的妖鬼下手,从未对她或赫羿做过什么坏事。
若有所思了片刻,白清稍稍安慰了赫晗几句,随后便回到了地下室里。
那双幽黯的红瞳给白清留下了不浅的印象,心中愈加怀疑是那个女鬼对自己动了手脚。而后的两天白清也暗中戒备着,不过她意想中的刁难却是没有到来,且自那天她们谈过之后,那些伤人的小玩意儿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也不知凶手是自己停手的,还是受人劝说的。
不管是哪一种,白清都没打算轻易放过那个鬼。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无论对方是不是恶作剧,这种不分轻重的行为,总该给点教训的。
要找出这个鬼其实并不难。
既然拿了这种伤鬼的东西,想必那个鬼多多少少碰触到了,这种灵力加持过的道具即便隔了层层包裹也会给鬼留下难以痊愈的伤痕,伤口上会凝聚着此符具的灵力,久聚不散,换言之,那个鬼身上带着伤,并且它想尽办法隐藏不敢让别人知道。
至于为什么不敢让别人知道,因为被养的鬼身上皆有养鬼人的标识,这个标识的其中一种功能就是会使这些被供奉的鬼亲近养鬼人的符具,要想伤鬼又要让符具造成最小的伤害,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拿取养鬼人的符具,但是养鬼人几乎不会让自己养的鬼触碰符具——符具只是减弱了对自己供奉的鬼的伤害,并不是完全无效化。
且不论其他养鬼人,以赫羿的性格来看,是绝不会让自己养的鬼碰触符具的,也就是说,那个鬼是暗暗拿了赫羿的符具。
找是容易,可要让这鬼承认却是有些难的。
之前的符具碎片里留有的灵力十分微弱,很快就消散了,当不了证据,再者理由能有千百种,要想断言是凶手,还需要确凿的证据才行。
为了抓鬼她特意向赫晗学习了养鬼的知识,真是蛮拼的。
——就在白清闲得暗地寻找那个意欲伤她的鬼的时候,向梓瑜来了。
言简意赅的告诉赫羿,她要带白清回家。
开玩笑,正是交往热恋期,媳妇儿受伤住别人家不说,她每天能瞧见媳妇儿的机会只有两次,一次不超过半小时,想人想得她抓心挠肺的。最让她烦躁的是,白清这几天视频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她试探问了也没能问出点什么。
硬忍了快半个月,再忍下去她得抓狂!
刚才打电话给赫羿日常询问白清的情况时,不经意间听见了赫晗说白清基本没什么问题了,向梓瑜内心一动,二话不说就跑来接人了。
赫羿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资格阻拦,他把白清带来房间,然后退了出去。
许久未见白清的向梓瑜眼神几乎是在瞬间放光,拉过白清的手就想带人走,可白清反向拉住了她。
“怎么了?”向梓瑜皱眉问。
眼神四处游移了下,白清轻声道:“我……能再在这里多待几天吗?”
“为什么?”脸色唰地变黑,向梓瑜有点不高兴,却还是耐着性子问理由。
白清抿紧唇瓣,没有要答的意思。
见她这样,向梓瑜反倒平静了下来,略叹了一口气,“白清,我们现在是恋人,有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而不是想着自己处理。”
闻言,白清微微怔然。
抬起双臂将人揽进怀里,怀中充实的柔软让向梓瑜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空落了几天的心也再次饱胀起来,“白清,我想你能多依靠我一些。”
多依靠她一些……心弦微颤,白清垂下眼帘,似雪的肌肤近在眼前,呼吸中充盈着对方身上的幽香,贴着自己的这份温热触手可及,可她还是有些茫然,茫然这一切是不是一场梦。梦醒后,她依旧是孑然一身,潇洒又孤寂的行走在这个世间。
多依靠她一些,真的可以吗?
可是我给不了你一个未来,如果你哪天……我又该如何是好?
“我不会离开你。”
入耳的是向梓瑜坚定果断的声音。
白清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把心底的想法说了出口。
第一次听到白清的心里话,向梓瑜扬起一抹柔软的笑,纤手抚上她的脸颊,然后凑近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白清的鼻尖,定定地注视着那双深蓝眼眸道:“我绝不会扔下你。”
声线低沉柔缓,犹如大提琴演奏出的古典乐曲,优雅悦耳,而在这深沉之下,是白清无法质疑的赤诚。
也许这个女人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白清有点恍惚的想到。
在她认真专注的凝视下,在她郑重得似是宣誓的言语下,再坚韧不拔的人都忍不住为之动摇。
脸上浮起淡淡的绯色,白清撇开目光,“……知道了。”她小声的应。
向梓瑜嫣然一笑,接着执起白清的手,在白清的呆怔下按压在自己胸口处,“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我愿意给你。”
耳根骤然滚烫,白清惊得想收回手,却被向梓瑜死死按住动弹不得。手下的柔软她不是没有……碰过,只是这和本人主动让她碰的意义不一样啊!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松手!”白清瞪着她咬牙道。
“呵呵。”轻轻笑开,向梓瑜松开手,食指轻刮了下白清的鼻尖,“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白清咬住下唇睨了她一眼,对哦,明明说愿意献身的人是向梓瑜,为什么她要害羞?!
深觉自己要找回场子的白清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了一声,故作冷静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送上门的美人不要白不要!
向梓瑜点点头笑而不语,只是眸光深了些,在白清没注意的时候露出了点意味深长。
片刻,向梓瑜捋起耳旁的碎发绕到耳后,悠道:“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想留下来了吗?”
……都忘记这回事了,白清还是有点犹豫,她暗暗看了向梓瑜一眼,见她双眼微眯,透着点危险的光,就知道自己是非说实话不可了,更何况自己刚中了美人计……
最后白清坦白说出自己在赫羿这养伤时遭遇的事。
听完后的向梓瑜脸色冷凝,沉声道:“我帮你处理。”
莫名的,白清有点想笑,但现在显然不是该笑的时候,所以她努力压住上扬的唇角,轻轻拉了拉向梓瑜的手道:“不用,这点小事我可以自己解决。”
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了下白清的脑袋,向梓瑜脸上晕开浅浅的笑意,温柔道:“相信我,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养伤就好。”话落的瞬间眸中似是结了冰霜。
“……”
沉默许久,白清微不可察的点头。
这种心情,该怎么形容呢?
有人为自己生气,有人会主动护着你,告诉你什么都不用做,有她在的那一刹那,心湖仿佛变成温泉一般热烫无比,蒸腾得人四肢百骸都酥软起来。
这和年锦嫣戏谑的看完戏再出手帮她的主动不同,也和白吟犹如稚童的保护不同,这个人,是真真正正的主动的要为她讨回公道。
这时白清突然想起了安德烈的那番话以及前些日子里没有想出结果的思考。
现在是不是表达感情的好时机?念头一闪而过,心跳也随之有些不规律起来。
要、要怎么做呢?
是要抱一下呢,还是告诉她自己其实有点想她,还是……直接亲、亲上去?
……啧,感觉好羞涩哦。
白清觉得自己的脸和脑子快烧熟了。
沉浸在自我纠结里的白清没有注意到眼前的向梓瑜已经回过神来,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小脸通红又拧着眉头兀自纠结的模样看得向梓瑜心微微收紧,眸中跃动着一小簇火焰,她轻轻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低声唤道:“白清?”
“嗯?”听到向梓瑜的声音,白清下意识地应了声,然后略带茫然的敛神看向她。
这一对视,白清望进了一双深如海的眼中。
心跳倏地漏了一拍,那里面凝聚的火焰白清看得分明,也懂得它燃烧的含义,前一刻才缓和的热意再次爬上面颊,白清视线偏移,右手指尖摩挲了下,显然仍是在纠结当中。
虽然不知道白清在纠结什么,可看她目光总是落在自己身上,向梓瑜猜测白清纠结的事情一定与自己有关,她有这种预感。而这个预感还给她带来一种莫名的欢愉,让她愿意耐心等待白清下一步的动作。
薄唇抿了又抿,透出几分紧张,“我……我……”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吐不出,白清有些懊恼。
向梓瑜看着她轻轻勾唇,似是在鼓励。
长睫颤了颤,白清深吸了口气,最后眼一闭,跨步上前搂住了向梓瑜,在她耳畔喊了一声:“我、我想你了!”就将脸埋在向梓瑜怀里动也不动了。
向梓瑜愣了愣,继而低低的、愉悦的笑出了声,回抱住难得主动送上门的小媳妇儿,脸颊轻贴着蹭了蹭,又在白清露出的侧脸上落下一吻。
“我也想你。”她柔声说道。
白清闷闷的嗯了声,双臂却是加大了拥抱的力度。
些微窒息感没有让向梓瑜感觉不适,反倒是心尖愈加发烫,满足地闭上眼,半个月以来的担忧与烦躁已经尽数消散,此时心中只余汹涌而出的思念,以及翻来覆去变得更加浓烈的情意。
就在向梓瑜陷在这份期盼许久的静谧之中时,唇角忽地感觉到一对柔软的微凉,错愕地睁开眼,只见白清半敛着眸退开,发现自己的目光后白清故作镇静地抿了下唇,然而耳根的红润已经出卖了她。
半晌,向梓瑜听到那人嗫嚅道:“这个,是…是安慰你之前的担心……”
弯了弯唇,向梓瑜双臂上移环住了白清的脖颈,贴近含住那两片撩拨她心神的唇瓣,用热烈的行动回应白清。
柔软的娇躯紧密贴合,白清半眯起眼看着专注吻她的人,胸口激荡起阵阵热流,她会那么在意那个对她使坏的人,其实更多的是想转移对这个人的想念吧?因为那感觉真的挺折磨人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种情绪,只能想办法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当然,她不会告诉向梓瑜之所以提出想留下来的要求只是想看看向梓瑜会怎么做而已。
体会了一把热恋期分离的小情侣的感受,而后白清阖上眼,檀口微张,放任那人在自己的领地里肆意掠夺,时不时的放软挑逗她,在自己忍不住想占据主导的时候又变得强势起来,挠得人心痒痒,真是霸道又勾人。
难舍难分良久,白清率先向后撤离,然后用自己的额抵住向梓瑜的额,嗓音略哑地道:“满足了吗?”
目光自白清有点红肿的唇瓣上移开,向梓瑜食髓知味的舔了下唇,意有所指地道:“我不介意再来几次。”
话音才落就挨了白清恼羞成怒的一爪子。
得寸进尺,凑不要脸!你没事我嘴巴疼好吗?!
向梓瑜毫不介意的将脸上的小爪子轻轻拿下握在手中,柔柔笑道:“那你跟不跟我回家?”
白清思索三秒,“回。”
嗯,她得承认,现在没有什么事比女朋友更重要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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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