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整天，向梓瑜都无视了白清。
白清也不在意，仍是面带笑意的跟在向梓瑜身边，始终和她保持两米左右的距离。这让向梓瑜有点心堵，平时自己也是如此对人，可现在换做别人这么对自己，总有种像被当成了某种凶兽的感觉，尤其是这人还是个鬼。
想至此，向梓瑜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下意识的看了眼白清。
察觉到她的视线，白清挑眉，朝她嫣然一笑。
心脏突地一跳，向梓瑜故作冷淡的移开了视线。
已经对向梓瑜性格有些了解的白清只是勾唇轻笑，在对方不注意她时，敛下表情望向窗外。
乌云密布，阴气弥漫。
似乎，要有事情发生了。
临近下班，向梓瑜手机响了，“喂？……嗯，好，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
挂断通话，向梓瑜利索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要走时，像是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会，开口道：“白清，我有事要出门，你别跟着我了。”
闻言，白清抬眸瞅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似乎是重要的事，向梓瑜也不再说些什么，马不停蹄的快步离开了。
“小吟。”清冷的低唤，“跟着她。”
得到主人命令的白吟低吼一声，穿透玻璃跃出窗外，霎那间蓝光四溢，宛如一颗小太阳。
蓝光消散，一只巨大的异兽现了身形。
深蓝与纯白交错着的毛色及羽色，狮子般的后半身、鹰一般的头至前肢无一不展现出异兽强健有力的身姿，锋利的勾爪蕴藏着撕裂敌人的强悍力量，展开的双翅每一次扇动都能听见清晰的音爆声，琥珀色的兽瞳闪动着锐利的寒芒。
化作狮鹫的白吟发出一声嘹亮的长吟，异兽的威压顿时将方圆数里的鸟兽惊得四处逃窜。
它鼓动翅膀，眨眼间便消失在天空中。
隆隆雷声响起，似远似近。
遥望黑蒙蒙的天，白清立于顶楼围栏，蓝眸灼灼，缓缓地，仿佛是要拥抱这无尽黑暗般张开了双臂。
然后，她微笑地说：“开始了啊…命运的交响曲。”
**********
滂沱大雨中，一辆深蓝色玛莎拉蒂Levante行驶在道路上。
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向梓瑜时不时瞄向出了医院后就一语不发的江珺遥，尝试着找话题：“今天好些了吗？”
“嗯。”冷漠的回应。
“是吗？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吧。”淡淡的笑笑，向梓瑜早就习惯了江珺遥的态度，对此毫不在意。
置于膝上的手悄然握紧，江珺遥僵硬地抬了抬嘴角，“好。”垂下头，眼中的幽暗与兴奋呼之欲出。
不知自己已经离死神越来越近的向梓瑜对亲妹妹难得的回应绽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同时间另一边。
“啧！”白清不耐地看着眼前拦住她的路的一群妖鬼。
一改平日的漫不经心，白清表情有些凝重。
仰头望了眼依旧大雨不断的漆黑如墨的天，再看这群跑出来捣乱作怪的低级妖鬼，还有弥漫在城市中宛如雾的阴气……
有点麻烦了啊，日子过得太顺心，都忘记今天是满月——妖鬼狂性大发的时间，偏偏这次还遇上了百鬼夜行。
“绝命劫…吗？”低声轻喃，然后，白清突然大笑开来。
“哈哈哈哈哈哈……”单手捂住眼，笑得不可自抑。
好一会，白清松开了手，垂落在身侧，再次映入妖鬼眼中的，是一双深邃无比的眼瞳，像是吞噬一切的大海，幽深而无情的深蓝。
隐隐看去，竟还有几分赤红。
两种颜色相互交错。
冷哼一声，两手从指尖处开始生出紫色的异样却又具有某些规则性的纹路，蔓延至白清两只手臂，接着，她食指中指并拢朝着正前方的妖鬼方向，“雷击。”口中轻念。
话音刚落——
指尖处一道黑色的光芒如镭射般射出。
贯穿空气，破空的冲击力道将地面的土石都激翻了起来，一直线的把行进路径上的物体都破坏成粉末，接着在触及到某只妖鬼时，猛地炸裂开来，威力四散。
响耳的声音划破天空，掀起的烟尘中还能听见几声“滋滋”的电击声。
白清呼出一口气，红唇轻启。
“我很忙，滚开。”悠然的嗓音带上微微的沙哑，令白清的清冷染上了几分说不出的媚惑。
没有理智的低阶妖鬼们自然听不懂白清的话，只凭着觅食的本能，朝白清扑咬而去——
…
……
“真是浪费时间。”
踩着地上的残骸，白清微喘着气，缓缓平复气息。虽说打低级怪容易，但它们数量众多，收拾起来到底还是费了一番功夫。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一声异常震耳的轰响，一道红色的闪电紧接着划破了整个夜空，宛若巨兽的咆哮。
白清僵住，猛地看向雷声传来的方向，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已经开始了吗？该死的！”咬牙低骂了声，白清立刻往落雷的地方飞去。
你可要撑住了啊……向梓瑜。
**********
雨越下越大，几乎看不清路面。
明明不是第一次开这条路，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向梓瑜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周围安静得有些不正常，就算是暴雨天，这个时间点路上多少还是会有车来往，但是她开了许久却一辆也没有遇到。
向梓瑜隐隐约约有丝不详的预感。
好似进入了迷宫，怎么开周围的景色都是一模一样的，向梓瑜蹙眉，心中那丝不安正逐渐扩大，“小遥，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对劲？”
眸光幽深地睨了眼依旧专注开车目不斜视的向梓瑜，江珺遥眼中掠过一丝红光，“没有。”
杀了她，杀了她你就解放了。
你马上就能自由了。
快了，就快了。
很快，嘻嘻嘻。
你怨恨的那个人，马上就会死去了。
把你的怨恨给我们吧。
给我们吧。
我们会帮你的，所以，把怨恨给我们吧。
江珺遥的脑海中，传来一声又一声的低语，接二连三，分不清到底有多少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连成了一片。
她望着向梓瑜，嘴角牵起一抹阴暗的笑容。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不论是周围的景色还是这场大雨都仍是没有变化的迹象。
向梓瑜不禁微微焦躁了起来，她一直都是个耐性极好的人，当然，她能耐得下性子的前提是她能完全掌握身边所有的事，所以对于现在这种毫无应对之法，只能手足无措的被动等待的感觉真的让她不太舒服。
她缓缓地踩下刹车，想停靠在路边看看情况，却惊恐的发现——
车速没有慢下来。
向梓瑜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握紧了方向盘，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正前方。
“咔。”
副座突然间传来的一声异响让向梓瑜下意识的转过了头，但眼前的这一幕瞬间将她些微的冷静给击碎了。
车门不知为何开了，江珺遥的身体正向车外倾斜。
“小遥！”向梓瑜吓得赶紧伸手抓住江珺遥的手腕，慌乱的她此时根本顾不上去想为何江珺遥会没有反应，只能一边尽量稳住方向盘，一边不停着急地去看江珺遥的情况。
使劲一拽，将人给拉了回来，惯性作用，江珺遥整个人往向梓瑜这边倒，就在这时，原本“晕过去”的江珺遥猛地睁开了眼，然后借着惯性扑向了向梓瑜，开始抢方向盘。
“小遥！你干什么？！”向梓瑜急喝道，但是江珺遥像是听不见一样，不仅没有丝毫回应，反而更加使劲的抢方向盘。
两人争抢着互不相让，向梓瑜渐渐有些弱了下风，这让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先不论她平时都有健身，身子虚弱已久的江珺遥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强的力量？
向梓瑜来不及多想，只能试着劝说江珺遥，“小遥！你醒醒，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有事的！”混乱间不经意对上了江珺遥的眼，却见里面泛着红黑色的光。
向梓瑜的心“咯噔”了一声。
半个多月前她可能会不明白江珺遥的情况，可是自从遇见了白清，知晓了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之后，此时就算再怎么难以置信，向梓瑜也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死吧、死吧、去死吧！”
再在听见江珺遥不断重复的低语之后，向梓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但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负面情绪被无限放大的江珺遥陷在怨灵的控制里失去了自我意识，伸手揪住了向梓瑜的衣领，力量之大让向梓瑜都快呼吸不过来，却还是死死抓着方向盘不让江珺遥抢占。
到底不是被上身的人的对手，手臂的酸软提醒着她力量已经快要接近极限，可她不能松手，只要有一瞬间的放松，她们就可能发生可怕的意外。
似乎是知道对方快不行了，江珺遥眼中红光大盛，原本抢方向盘的手转去攻击向梓瑜握着方向盘的手臂。
“唔！”
失了一端力量，使得方向盘往向梓瑜握住的方向偏转了一大圈，还没来得及反应，又受到江珺遥此时高于普通人的力量攻击，闷哼了一声，手一软松开了手。
趁着这个空档，江珺遥狠狠地将方向盘转到底，行进已经不稳的车边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边往路边的护栏高速冲去——
“碰！”
伴随着巨响，消失在大雨中。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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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劫难进行时（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