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突如其来的声音止住了女子的脚步。
女子缓缓回身，一个瘦弱的娇俏女生跃入眼中，对方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令人讶异的是，这位脸色苍白，穿着一身病号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生从膝盖处往下皆是无形。
病房里的时钟，显示着此时的时间为凌晨1点12分。
显然眼前的女生和女子是“同类”。
女子觉得对方似乎有点眼熟。
“谢谢你，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也谢谢你这些天的陪伴。”说完，女生的眼泪随之掉落。
女子微愣，这才发现，女生的五官轮廓和她陪伴多日的少女极为相似——倒不如说就是她。
也许是回忆起生前的种种，女生哭得更加悲恸。
唇角动了动，女子终究没说出安慰的话。大概是一个人活得太久了，现在连怎么安慰别人都忘记了，她想。
哭了许久，女生终于停止了哭泣，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女子，再次感激道：“真的非常谢谢你。这样一来，我也能放心的走了。”话音刚落，女生的身上被一层白色的荧光包裹着。
“最后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女子看着随着光芒的增强，灵魂也逐渐变得朦胧的女生，轻声开口：“白清，我叫白清，纯白的白，清澈的清。”
水眸亮了亮，女生扬起一个柔美的笑容，“白清，白清，我记住了。如果还能遇见你的话，我……”
还没来得及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路顺风。”
轻不可闻的话语飘散在走廊中。
**********
步出医院外，白清仰头望着无垠的蓝天，陷入了沉思。
【主人。】白吟的声音忽然响起。
【嗯？】
【你还好吗？】
【嗯，很好。】
只是心口处莫名的有点不舒服罢了。白清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白清忘记了很多事。
自己从什么地方来，为什么死，为何无法成佛或入黄泉，自己的能力又是为什么出现，她一概不知。简单来说，就是她忘记了自己是谁。
失去的记忆像缺了一片的拼图，白清虽然觉得迷茫却不至于太过难以忍受。
很多年以前，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副样子。
目之所及，是一个不知处于何处的废墟。
眼前，是一具趴在地上被烧的焦黑的尸体。
她脑海中只出现稀零的几个片段，最明确的信息只有两个：我死了、白清。
恍惚了很久，白清才想道：啊，那这具尸体应该就是自己吧？
不管是不是，总之她都已经死了。虽然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但白清还是神速的接受了自己已经挂掉的事实。
听说人死后会有一些生者看不见的存在来引导他们这些死去之人前往归属之地，然而白清等了一小时，三小时，一天，两天……
卧槽到底是谁说有死神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接的？？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死！
最后白清长发一甩，果断的飘走了，从此走上了坑鬼坑妖坑人的恶鬼之路。
一开始白清是有想找回自己记忆的打算，但是，没有两天她就觉得无聊了……
之后像是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白清接二连三的觉醒了异能。
而最初得到的异能就是“附身”，话说其实会发现这个能力也是源于一次意外。
某个月黑风高之夜，白清正躺在马路边思考死者与天地间的关系，接着一个过路人不小心踩在了她的胸上……
白清：(╬▔皿▔)！！！
虽然鬼没形体然而还是很痛好吗？！这一踩都把柔弱的我踩散了！简直不能忍！
冲动之下白清一抬手往对方胯/下抓去，结果……
附！身！了！！
是的，白清第一次发动“附身”的异能就是以如此奇葩的方式附上了活人的身。
附身到一个猥琐大叔身上还是以这种美得令人无法直视的姿势进入的白清表示，这一切都特么的是黑历史，谁知道了灭谁口！
总而言之，自那天之后，越来越多的异能接连觉醒，无处可去的白清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无聊二次死亡，开始一边流浪一边乱玩金手指。
久而久之，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偶尔会大发善心伸手帮一些人的忙。不过，也只是偶尔，毕竟她不是万能的神，也没有玛丽苏那种妄图拯救世界拯救天下苍生的伟大理想，说到底还只是一只死后不知该前往何处的迷途鬼，哪来那么大能耐去拯救别人呢？
遇到那么一两个被她救了不感恩也就罢了，还像抱大腿一样死活缠着她附身的人不放，一副“你既然帮了就好人做到底你为什么不早来帮我怎么还不帮我”理所当然的嘴脸的家伙，她二话不说就将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直接扔到仇家面前。
之后那个人的下场可想而知，据新闻报道所说似乎是被人用极刑折磨致死的。由此可见，她白清并非什么好人，她的生前也许也是一个戴着各种面具游走在社会里的人，但她如今已是一名亡者，做鬼还要再像做人那样的话那她白清不是傻就是有被虐倾向。
大概是因为她做事太过随性的缘故，她现在在鬼界和妖界都小有名气，当然，这“名”是恶名。小鬼小妖们见着白清几乎都是绕道走，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外表看上去是个美人的鬼是个极其磨人的小妖精，哦，别误会，这个磨人是真·磨人，并非甜蜜的折磨。对方闲来无事就喜欢逮着它们这些小妖小鬼一起“玩”，然而这种玩通常是他们被折腾得要上天了，惹得这些小妖小鬼只要一感应到白清的气息就吓得四处逃窜。
不过平日里白清还是非常低调的，因为生性怕麻烦的她最讨厌的就是惹麻烦和被麻烦缠上，在知道自己名声渐响后，白清已经安分了许多，不再像以往那样时不时的抓点小东西玩。然而她此时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经引起了某些隐居已久的存在们的兴趣……这都是后话了。
刚才少女宣告不治的那一瞬间，白清想，她死前是什么样的呢？
她是不是有未了的心愿或是心有不甘所以才化成了鬼徘徊在这世上？
白清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从前不在意自己的生前，现在亦如是。何况她都已经死了一个多世纪了，那些曾与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大概也不在世上了，但让她纳闷的是，她的记忆像是金刚石一样即使过了一百多年也丝毫没有裂出条缝隙的迹象，就算有时候能想起一点点，也会像是电子通讯干扰般脑海里回荡着刺耳的杂讯声，时间久了以后，她也不勉强自己去回想什么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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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有女鬼名白清（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