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是自古有之的,但男子选秀还是头一回,所以内务府也是忙的脚底打转,各项标准、要求,都要重新安排,例如年龄、身高、体重、体型……每一样的规定都要明文列出来。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能进女帝后宫的人,要么是出身名门,才情心性一流的世家公子,要么是本身条件好,大选时出类拔萃小家少爷。
与此同时,这些人还都必须身心健康,纯洁干净,无妾室通房与暧昧关系。
当然,身体也要好,那方面资本不行也是肯定入不了选的,但凡肾虚、肾亏、尺寸不够的都被第一轮刷下去了。
总之,选女人怎么选,选男人只会更严格!
多日之后,竹凌坐在马车里看京城飞海东青送来的报纸,盯着上面的选秀条件目瞪狗呆:这就是女帝的快乐吗?一般人根本想象不到啊!
系统欢快的来回蹦跶:“后悔了吧,后悔了吧?没当女帝后悔了吧!”
竹凌痛苦面具:“是我不配!”
……
京城,随着女帝选秀开始,宫中许多规矩也被重新改动,例如为了维护男权后代清白的太监一职被取消,除了已经成为太监的宫人,可以在皇宫继续工作乃至养老,其余男子入宫服侍,皆走小选,不必再被阉割。
小选,就是和宫女入宫一样的路子了。
如今皇帝可以自己生孩子,自然不用担心血脉纯正问题,只需防着底下的人不要乱搞就行了。
不过对于女帝来说,这些都是小事,宫中本来就被她打理的如同铁桶一般,入宫的大主子身边更是几十个宫人看护着,根本没机会。
若这样他都能出墙,那真是六的飞起,旁人都能想象那个场景,某男妃站在高台上宣讲:亲爱的家人们,这世间已经没有我想留恋的东西了,我不想活了,顺便把你们也带走,好不好?
家人:“……”
不用你们动手,我们自己打死这个鳖孙!
所以,要防也是重点防治底层人员,但这些人敢顶风作案的没几个,即便有,杀了就是,也影响不了她什么。
更何况,如今宫女和宫男是允许婚配的,只是都要等到年纪才能放出宫去,堵不如疏,萧滟这种人性化的君王,最擅长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女帝要选秀,愿意的男子欢天喜地,不愿意的男子自然是怨声载道。
比如此时,秀男们住的一处小院里,一个面容俊逸出尘的小郎君就在给同屋的人洗脑——
“吾辈男儿,自然要顶天立地,我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女子屈服的,想必各位也是吧?”他声音压的很低,防止外面的宫人听见,但即便如此也没压制住他对女子的轻蔑。
“那是自然。”
“那是自然!”
众人纷纷应和。
这个屋里住的都是官员后代,以反对派居多,这回女帝选秀,要求各家十六到十八岁未婚配的清白男儿都来参选,他们很“不幸”在其列。
领头的小郎君是朝中户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江梓乐,他姿容最盛,是屋子里最好看的男子,且弓马射箭娴熟,一身强健的肌肉,又精瘦不显臃肿,最重要的是,他家风清正,未娶妻之前不允许和有任何通房侍妾,像他这样的男子,有很大机会会被选上。
但没想到,胜率如此大的人,居然这么有气性,拒绝的这么彻底,并且还想带着其他人一起拒绝。
同屋十几个秀男,不多时就被他带偏了一大半。
是啊,男儿当自强,哪怕是女帝,也不能凑过去吃软饭,那不是上赶着让人瞧不起吗?
回家娶妻纳妾多好,何必跟一群软骨头的男人争一个女帝,大男人受那气?坚决不受!
秀男们被他鼓动着,纷纷来了气性,一时间把家里人叮嘱的话忘了个精光,都准备着待会儿叫到他们去觐见的时候,故意出错或者摆烂,以图顺利落选。
这就是觉醒独立人格的男性与封建女性的区别了,女性参与选秀的时候只会逆来顺受,但男性们却会不甘的站起来反抗。
院子里的人一波一波被带走,不多时就轮到了他们。
出门之前,江梓乐给了他们一个鼓励的眼神,众人心神一定,纷纷眼神示意自己绝对不会掉链子。
江梓乐放心了,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带着众人去觐见女帝。
秀男们要去的大殿是蓬莱宫,蓬莱宫景色华美,奢靡大气,服侍的宫人脚步匆忙却无声,一切都井然有序,规矩森严,充满了震慑感。
都是十几岁的男孩子,最大的也不过刚成年,见了这场面,心里也微微发慌。
好在有江梓乐领头,他挺直了脊背走在最前面,仿佛天不怕地不怕一样,莫名的让人心安。
有了精神支柱,一行人鱼贯而入,心里都在默念着自己待会儿出错或摆烂的方法,以图顺利逃脱女帝的魔爪。
按照之前的预演,一进大殿,众人或步伐出错,或掉了香囊,或惊呼出声撞在一起,总之没几秒就乱做一团。
正当他们窃喜自己这样肯定不会中选时,却见一个身影稳稳上前,用最帅气的姿势跪倒在地上,十分恭敬爱慕的对女帝开口:“臣子江梓乐,参见陛下,梓乐仰慕陛下已久,愿为陛下马首是瞻!”
众人:“……”
众人:!!!
众人:卧槽,卧槽,卧槽!你这个老六!你居然如此坑我们!
告诉他们不要参加选秀,结果进门自己第一个给女帝下跪,舔的那叫一个顺畅,简直是卑鄙下流!
让他们摆烂落选,不就是为了突出他吗?世间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其余秀男气的脸色通红,恨不得上去打烂他的脸!
女帝自然看得出来这点小把戏,但她也不介意卖这个机灵的小郎君一点好,不愿意进宫伺候的男人多了,但这样把把柄递到她手上的,还是头一次。
通过江梓乐,她又能清洗一批反对派的大臣了。
于是,江梓乐毫不意外的中选,其余人则被“请”了出去。
女帝面前他们不敢放肆,但到了外面,就有人忍不住骂了起来:“姓江的小畜生,居然如此坑我们!”
江梓乐这样做,算是给女帝的投名状,如今目的达成了,他才不在乎这些手下败将的几句谩骂嘲讽,只当着那些人的面整理了一下衣襟,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领路的宫侍走了。
江梓乐一边走一边轻蔑的嘲讽身后的年轻人,他们懂什么?他爹早就教他了——
年少不知软饭香,错把青春插稻秧!若是当年能回头,祖孙三代不用愁。
他爹当初就是有骨气,非要证明自己,不愿意娶高门贵女,还为了气父母专门找了个小家碧玉,这才一大把年纪只混了个户部侍郎,若是当初他没那么看重自己的自尊心,有岳家帮衬,能当户部尚书也不一定!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江老爹只能把经验传授给儿子,希望他们别走自己的老路。
男人都是现实的,没有什么比切身利益更能让他们动容!
女帝的后宫怎么了?那还不是一般人能进的呢,只要好好经营,夺得宠爱,不见得比在官场混的差!
而且有了这层保护伞,家里的儿女都能沾光,江家是否能更上一层楼,全靠这个小儿子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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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女帝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