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竹凌独自去街上吃早饭,顺便把系统的瓜子补上,然后回梨花巷随邢彬去看房子。
系统拿到了两麻袋瓜子,终于心满意足,它在瓜子的海洋里仰泳,兴奋道:“又可以快乐两天了!”
竹凌没眼看它:“但凡你有一颗人类的门牙,现在已经磕没了。”
系统顶着一头瓜子坐起来,嘿嘿笑:“我可是超能存在,坚不可摧!”
两个人说着话,就走回了梨花巷。
邢彬举着个肉饼等在门口,见到竹凌,他抱怨道:“竹姐姐,你起的怎么那么早?都不叫我一声。”
竹凌见他手中的半个肉饼还没吃完,有些疑惑:“你怎么不在屋里吃?”
邢彬揉揉没睡醒的眼睛:“福寿安康叫我的时候,说你都出门了,我赶紧就爬起来了,那不是怕耽误事嘛。”
竹凌笑起来,这个当年只知道玩耍的少年,如今也朝着越来越认真的方向发展了。
等邢彬三两口吃完肉饼,又喝了一大碗温粥,几人驾着驴车上路,朝着昨日说的地方驶去。
邢彬说的铺子,在睦洲府南市最繁华的地段。
在这里开粮油铺子,不说日进斗金,那也是财运亨通,要不是遇上闹鬼这事,根本就没人会卖。
铺子确实是好铺子,前后一共四进,门面三层小楼,很是宽敞明亮。
只是因为闹鬼的传闻,现在铺子里都搬空了,仅剩下一些不怎么好的桌椅板凳。
这也就罢了,门口经过的路人都离得远远的,专门绕着走,生怕沾上什么晦气。
其他铺子门口都是门庭若市,人流如织,唯独这家门可罗雀、凄凉惨淡。
趁着中人去请原掌柜,竹凌站在窗口往外看,树梢上飞走一只羽毛黑亮的乌鸦,仿佛在印证着这地方不吉利。
邢彬凑过来,小声道:“竹姐姐,我见这座房子坐北朝南,几乎每一间屋都能晒到太阳,要是真的有鬼,早就被太阳晒跑了。”
竹凌摸了一下窗棱上的灰尘,在指尖搓了搓,问道:“这家铺子的事迹,你可找人打听过了,是和他们说的一样吗?”
邢彬点头:“我问了不少人,只觉得这事处处蹊跷,应当是同行竞争使坏……”
正当两人交流之时,房主唐掌柜跟着中人进来了。
唐掌柜是个身形消瘦的中年男人,虽还穿着锦袍,但浑身上下无一点饰物,面色蜡黄,一脸愁苦憔悴之相,打眼一看就知道被闹鬼之事折磨的不轻。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容貌英气的女孩,十五六岁的年纪,穿一身交领束腰长衫,应该是他的闺女。
唐掌柜带着女儿走进来,见要买房的东家是个年轻女子,本来燃起的希望顿时熄灭了一大半:“听说你们要买我这铺子,这铺子作价一千两,你们两个小娃娃能做主吗?”
邢彬看了竹凌一眼,这回没有冲动的上去说话。
学完秘籍,他也是个小有城府的人了。
竹凌伸手,微笑着引他去外面的茶楼:“掌柜的放心,做主的是我。这铺子我很喜欢,只是有几点还需要和掌柜的确认一下,咱们去外面找个清静地方慢慢谈如何?”
粮油铺空空荡荡,连两个齐整的板凳都找不到,着实不是个谈事情的地方。
虽说这铺子折价为一千两,但也不是一笔小钱,做生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谨慎。
唐掌柜见她语气平缓、不卑不亢,心中微微安定,虽还有几分疑虑,但也点头应了下来。
没办法,他实在太需要这笔钱了。
几人去了一家不大不小的茶楼,路上有人认得唐掌柜,不免要调侃他几句,这使得唐掌柜的脸更黑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只要看见别人调侃自己的父亲,脸上就会忍不住露出自责又痛恨的表情,她低着头紧紧跟在父亲身后,一言不发。
竹凌将这些都默默看在眼里,并未做声。
等到了雅间坐下来,竹凌给他们各自斟了一杯茶,然后徐徐问出问题:“唐掌柜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才让这生意做不下去的?”
唐掌柜愣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不瞒小友,我就是得罪了同在南市的严记分号粮铺,这才被针对的。”
他说的这些,这就是邢彬没打听出来的消息了。
邢彬猜测唐掌柜的铺子应该是被竞争对手搞坏的,但睦洲府的粮油铺子那么多,具体是哪一家,还真不好一下子就能打听清楚。
竹凌微微讶然,装作不知情一般问道:“不是说严家当家人是个明理的吗?他家的铺子还敢这么乱来。”
唐掌柜摇摇头:“严鸿泰是个明理的,我虽没与他做过生意,但也知道他在业界的口碑极好。
但他好,不代表他的亲戚们就全都好,这南市的粮铺分号,由严家的一个偏房侄子看管。说来难以启齿……”
唐掌柜看了一眼静坐在一旁的女儿,面色沉重:“我这小女,自幼性子活泼好动,女红针线没学会多少,翻墙上树比谁都溜,活不似个女娃,倒更像个男娃。
尤其是算学和经商,比她几个哥哥都更有天赋。
我常想,她若是个男孩,我也算后继有人了。
可她偏偏是个女孩,又不甘困于内宅,她娘又惯着她,整日里出去胡跑,生生惹出这样的大祸……”
竹凌看着那缩着头,绞着手指头,面色羞愧的女孩,问道:“发生了什么?”
唐掌柜愤愤的喝了一杯茶:“那严家的偏房侄子,叫做严俊毅,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仗着家里有些薄财,又靠着严家这座大山,平日里没少干坏事。
那日,府城商会举办举办算学赛事,意在挑选一批最厉害的账房老手,入选的不仅能得好差事,头名还有五十两银子的彩头。
我这女儿是个闲不住的,听闻了这赛事,仗着自己有几分才识,就非要去凑热闹,我左拦右拦没拦住,愣是叫她偷偷女扮男装混进去了……”
女孩把头垂的更低,恨不得埋到桌子底下。
竹凌看了她一眼,从桌上的盘子里抓了一把糖,放在她的面前缓解尴尬,女孩儿微微抬头,讶异地看了一眼竹凌,又飞快的把头低了下去。
只是这回的腰杆稍微挺直了些,不像刚才那样僵硬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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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