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正是秋收过后,晒粮食的时候,村长要帮每家每户核算纳粮税的数额,忙的脚不沾地。
竹凌家今年因为有了些闲钱,她自认没有下地干活的“天赋”,也不忍叫父母受累,所以都是雇人来收割的。
村里有不少人家都请了外村人来帮忙收割,毕竟豆腐坊许多岗位的工钱,可比割稻子的钱还多呢。
尤其是家里女人多而壮劳力少的,女人下地干活的速度到底不如男人,还不如叫她们在豆腐坊上工,家里的农活都包出去干。
这倒是让周围几个村的村民趁机大赚了一笔。
以往只有大户们才会在秋收的时候雇人割稻子,这种活都是要抢的,只有膀大腰圆的壮汉们才能抢得到。
而今年沁水村发迹了,竟然有许多人家都需要人去割稻子,普通的人也能过去赚上一笔了。
他们一边庆幸自己能赚到钱,一边又眼红沁水村的发展。
如果自己也是沁水村的人多好,那样也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听说,他们三五天就能吃上一顿肉呢!”
“我不图别的,我女儿若是嫁过来,肯定能享福,到时候也能帮衬娘家!”
“我倒是想让我儿子娶一个这边的媳妇儿,那嫁妆肯定丰厚……”
“别想了,你知道聘礼多少钱吗?条件差的现在人家都看不上……”
竹凌到村长家的时候,外面正有一群壮汉在往驴车上装粮食,她刚好听见男人们的议论声。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外村人,只有十几个本村的男人在监工,今日把晒干的粮食装完车,明后天要一齐拉到镇上去交税。
交税是有固定期限的,拖不得。
村里的男人们看见竹凌,都热情的跟她招呼:“东家好!”
“东家回来了!”
外村人的男人们都瞪大眼朝竹凌看去。
竹凌平时忙的很,并不经常在村里走动,所以这些人还没有见过竹凌的模样。
他们只知道沁水村的东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却没想到真的这么年轻又漂亮!
两个正在干活的男人低声说着悄悄话:
“这要是谁把她娶回家去,那不就发了吗?”
“你想什么呢!人家嫁也只会嫁在本村里,要么就是嫁镇上的富贵人家,怎么可能嫁到咱们这些穷人家里头呢?”
“那倒也是。”提问的男人叹了一口气,羡慕道:“就是不知道谁家的小子那么有福气能娶了她去!这可是个小财神呀。”
“干活干活,净想那些没有用的!”
竹凌浅笑着对着村民们点点头,就去进屋去找村长了。
村长叼着水烟袋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核对账本,上面的数据密密麻麻,他看的很仔细。
给镇上交税粮可不能出差错,不然那是要砍头的。
今年因为村民们富裕了不少,有不少人都没交现粮,而是折合重量交了银钱。
以往纳完粮税之后,家里的余粮只能将就着一家子省着吃饿不死,要想吃饱吃好,还得想办法打短工去赚钱买粮食。
今年家里有钱了,自然就想多留一些粮食在手里,让家人都能吃饱饭。
所以村长不仅要核算交粮的重量,还要核算折合税银的钱。
竹凌进来的时候,村长正算的麻爪,两次核算下来的数据居然不一样,要是差的多也就算了,关键就差十斤粮食,不知道是把谁家的算丢了,还是谁家少交了,实在让人头秃。
众所周知,一个优秀的会计不怕账本出现大额失误,而就怕这种小额的失误,找都能找瞎。
竹凌帮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接过他手上的活,给他列了两张表。
一张是交粮食的,一张是交税银的。
两张表上的户名排序是一样的,能够很清晰的对照。
这样两组数据立马就清晰明了起来,每家每户也都对上了,再从上往下依次叠加,今年的税粮和税银也就出来了。
等到核对无误,村长总算松了一口气,呵呵笑:“还是你的表格有用,我这回登记的时候怎么就忘了这茬呢?人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弄完了粮税的事儿,两人这才有空坐下来说闲话。
村长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自己,便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竹凌点点头:“对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您讲。”
村长看她这么严肃,便也正色起来:“你说便是。”
竹凌便将自己办妇联的构思说了出来——
“村长,昨日赖瘸子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虽说我惩罚了他,但这种事情在咱们村还是有许多的。
咱们村的女人们,有不少人在家都会遭遇苛待,虽说这事民不告官不究,但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先贤曾曰: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今日他们打骂妻女,无人制止,明天就敢恶向胆边生,杀人放火!
我觉得咱们村需要有专门的人手来保护女人们的安全,我想成立一个这样的部门。”
村长沉吟:“杀人放火?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竹凌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气愤道:“你忘了我的大伯吗?要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死在他的大火下了。”
村长顿时哑然,以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无法反驳。
确实,恶人作恶没人制止,的确会助长他们的气焰。
竹凌接着道:“以前是村民们不懂,才会苛责女人。但现在大家都念私塾了,有学识了,知道作为一个男人在外要顶天立地,在家要爱护妻小,这种事情绝不能再次发生。”
村里的私塾自然是要灌输正确价值观的,所有上学的男女,不仅要学习文字知识,还要学习正确的观念。
还好村民们足够愚昧,他们从来都没有学过书本上的知识,自以为印到书上的都是好东西,对上面的内容深信不疑,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可以让竹凌随意描画。
只要不是太激烈的言语,太反常理的观点,用慢慢渗透的方法,都能得到不错的效果。
要不是私塾的夫子们日复一日的这样教导,也不会涌现出那么多厉害的女管事。
她们以前只能在家里绣花织布,洗衣做饭,现在却都成长到能力普通的男人们都不敢和她们竞争了。
竞争什么?前面的大哥跟人家比试能力,脸都被打肿了,后面排队的还是洗洗回家睡觉吧。
村长被她大胆的想法震慑住,他抽了好几口烟才道:“你可知,说到清官难断家务事,这可不是一件的简单的事情!”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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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