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来,商议了种种细节,然后决定明日就通知村里人这个好消息。
临走之时,竹凌还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村长,那梅花嫂和离的事……”
“包在我身上!”
村长信誓旦旦,现在竹凌就是村里的宝贝疙瘩,她想上天摘月亮,村长都能派人搭梯子去摘。
更别说让一对本来就不睦的夫妻和离了。
在这件事上,梅花嫂站着完全的理,这有什么不能干的,一个二流子狗剩而已,收拾了就收拾了。
有了村长这句话,竹凌心满意足的离去。
这一晚并不平静,郑家儿媳妇没回家,小孙女儿也被带走了,郑家老两口在院子里骂了半宿。
他们想着等儿子回来找他告状,结果自己的儿子一晚上也没有回来。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郑家更是炸开锅,他们就收到了村长派人送过来的和离书,上面已经签好了梅花嫂的大名,加盖了村里的印章。
这意味着和离书生效了,他们养了这么多年的媳妇儿跑了。
“白眼狼,真是白眼狼!我儿子不过是打她几顿,没少她吃没少她穿,她竟然还敢跑?”
“早知道就不让她去做豆腐了,我就知道那些个新鲜玩意儿不能学,那里头就是一群不三不四的女人,才几天功夫就把梅花教坏了!”
老两口气的心梗,拉着送信的村民不让他走。
“凭什么,凭什么?就算是要离婚,那也是我儿子休她,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凭什么还敢让村长写合离书?村长是不是老糊涂了,竟为这种女人做主。”
可被拉住的村民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他把和离书拍在他俩的面前,讥讽道:“你这话有本事当村长的面说去,反正村长说了,你们家的和离书,他签字了,现在已经奏效了,梅花嫂已经不是你们家的人了。”
老两口气的跳脚,但他们俩也只是窝里横,哪里敢去找村长理论,就想等着儿子回来,可以让他去出头。
结果这两个人在家里等啊等,等啊等,只等到小胜哥回来报信。
小胜哥慌里慌张地推门进来,叫他们夫妻俩:“叔婶啊!你们俩赶紧拿着钱财地契去赎人吧,不然狗剩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怎么回事?”老两口一听小胜哥这样说,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小胜哥哭诉:“昨晚我们去新开的赌坊玩骰子,他开局赢了好几把,正赢得高兴,但后来对面出老千,又连着输,他输得很了,问赌坊借了钱,这一晚上钱滚钱、利滚利,输掉了五十两,一下子就还不起了。”
五十两?这无异于是天文数字。
“那你怎么不劝他呢?”老两口眼前一阵阵发晕,郑父更是一把桎梏住他的肩膀。
小胜哥委屈:“我劝了呀,但他赌红了眼,我哪里劝得动?叔婶,你们快拿钱去救他吧,不然你们的儿子可就没了。”
郑狗剩是老两口的心头肉,郑父郑母就这一个儿子,要不然以前也不会咬牙给儿子买童养媳。
他们两个人被儿子气的头昏眼花,也顾不得梅花嫂了,回去屋里拿了房产地契就要去赎儿子。
小胜哥急急忙忙的在前面带路,在郑父郑母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角却浮起一丝坏笑:呵,这回买另一头驴的钱也有了。
没错,出老千哪有别人,就是他。像他这样天天赌博还能赢钱的人,自然有两把刷子。
赌狗能有什么好人?
他经常忽悠人去赌博,先和对方称兄道弟地打好关系,然后再和赌场的人合作,里应外合,把对方骗得家财全无,从中谋取分成。
这事小胜哥已经不是第一回干了,他驾轻就熟。
并且他自认为骗的都是各个村里的二杆子,所以从来都不愧疚,倒是越骗越上瘾,觉得好玩极了。
郑家人着急去找儿子了,梨花嫂和她的女儿也难得安静下来,她们在竹家的一间偏房里暂时住下。
梅花嫂十分感激竹凌,起了个大早卖力的干活,并且表示以后只要一半的工钱,全当自己还恩情。
要不是她还要养女儿,她可以一分钱都不要。
她的小女儿今年四岁,也特别懂事,忙前忙后给干活的人端茶倒水。
竹凌却没有苛待她,不仅给了她全额的工钱,还给她的女儿每日五个铜板,让她专职倒水。
这下梅花嫂就更感激了。
她眼含热泪的抱着女儿给竹凌磕头:“东家,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我和我女儿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了。以后但凡有什么用得着的事情,上刀山下火海,都尽管吩咐我们。”
竹凌好笑又无奈,她这里有什么事情需要上刀山下火海呢?
不过她也清楚这是梅花嫂的一片真心,又留下来将她们好生安抚了一番才送回去。
走在去厨房的路上,她问系统:“我的积分呢?”
系统嗑着瓜子正在刷剧,闻言不耐烦的挥手:“现在任务进度百分之九十八,还差百分之二就完成了,再等等就到账了。”
竹凌估摸着那百分之二没集齐,就是郑家人的问题,等郑家人蹦达不起来,没办法来报复梅花嫂了,估计任务就完成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不怕。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小胜哥已经先一步阴差阳错的替他解决了这个隐患。
郑家老两口拿了田产地契也凑不齐五十两银子,此时正在赌坊门口抱着少了一只手的儿子哭呢。
就这还不算完,因为他们哭的太大声,影响了赌坊做生意,又被赌坊扣在在后院做苦力,说是什么时候还完钱什么时候才能走。
想来,接下来的很长一段,他们一家子都没空来找梅花嫂麻烦了。
……
今天上午的时候,村长就通知了全体村民,让所有人下午下工之后,到村口大平地上开会。
这会议内容,说的当然是竹凌建豆腐坊的事情。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村民们吃过晚饭,提着小板凳,三三两两地聚集到村口的大广场上。
竹家人已经知道了竹凌的决定,他们向来对女儿都是无条件的信任,自然没有二话。
随着村里人的到齐,村长站上讲台,拿着自制的大喇叭,对着底下的村民们喊话。
“今日召集各位过来,是为了宣布一个巨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还巨大?
大家立刻来了精神,坐直了听村长讲话。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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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赌狗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