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六月已至。
不管望海市暗地里如何波涛汹涌,暗流涌动,那些个牛鬼蛇神们如何骚动,明面上的望海市依旧繁荣稳定。
“滴滴滴~”
“前面的靓仔快点啊”
“别堵车,上班快迟到了!!!”
“……”
“滴滴滴~”
此起彼伏的车鸣声跌宕起伏,红绿灯十字路口的车辆堵成一堆,俨然是喜闻乐见的早高峰。
就在这些中低档拥堵的车辆中,有一辆格格不入的豪华黑色轿车。
似乎是因为价格和车辆后方“实习”二字的原因,在它四周的车辆都很有眼力劲的让出一个身位。
由于拥堵,不少司机倒也清闲起来,甚至有的司机掏出手机对这辆豪华的黑色轿车进行拍照,然后转发朋友圈。
豪华黑色轿车的前门驾驶位玻璃已经被摇下来,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正伸出手在窗外比划、拿捏着什么。
车内人员的组成成分也十分奇特。
坐在副驾驶位的是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黑长直萝莉,后面的则是双马尾女孩与十七八岁的男孩模样。
黑长直萝莉身穿一袭黑色长裙,此刻正拿起一本《望海市日报》翻阅着,不时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双马尾女孩则头戴便携式耳机,一边听歌的同时,还在摇头晃脑着,似乎在跟着歌曲的节奏摇摆,并且从车辆后备箱中不时取出一包包零食,快速地解决着。
“啧~”
十七八岁的男孩有些嫌弃地将落在自己身上的零食碎屑与空包装拾起,随后丢到车载垃圾箱中。
带着几分无奈地劝解道:
“冯姐,注意点形象啊”
“你看看你吃的,满车都是……”
话还没说完,男孩张开的嘴就被塞了一大口面包,面容瞬间呆滞的他,只好咳嗽地吃掉嘴里的食物。
“好你个周顺”
“看我用吃的堵上你的嘴”
“还教训起我来了……”
看着哼哼唧唧,显然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冯莉,周顺无奈住了。
两人也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胸口的内衬处,一枚暗金色的剑盾徽章正熠熠生辉。
对于后排座位二人的打闹,黑长直萝莉只是瞥了一眼,便继续翻阅手里的报纸。
反倒是坐在驾驶位的孙志强,见车流仍未有动弹的迹象,便扭过头跟周顺与冯莉聊起天来。
“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们穿的这么严肃吗?”
对此,周顺迷茫地摇摇头。
而冯莉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有些不忍地扭头看向窗外蔚蓝的天空与悠悠白云。
在车窗外弹了弹最后的烟灰,将手里的烟掐灭后,孙志强躺回驾驶座位上,带着几分愧疚与怀念,悠悠追忆着。
“三年的今天,也就是六月一日”
“我们望海市的特调局,组织了规模最庞大的一次清扫行动”
“为了望海市未来二十年的稳定”
“也为了杜绝祸患”
“特调局十三支队伍,同时出击”
“镇压横扫望海市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但我们都太过于理想化与急迫”
“也低估了蕴含其中的风险”
“想要将望海市积压了数百年的黑暗一扫而空”
“尽管当时局长再三劝阻,但由于长期被一些邪教徒与积年老家族袭击和骚扰”
“所有人几乎是愤懑不平,一点就燃”
“所以,仅一天的时间”
“除我和局长之外的大部分人”
“通通被葬送在了这次行动中”
“幸存下来的人也因为过度使用能力以至于陷入到深层次的污染当中”
“最终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便决定倾尽自己所有”
“纷纷奔赴那些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绽放出属于特调局的光辉”
“而在之后的伤亡统计中,则由我来亲手将他们的所有经历汇报成一份份文字档案”
“以及一个个冰冷的数字”
说到这里,似乎因为回想而陷入到痛苦中的孙志强,伏在方向盘上,双手箍住自己的头,重重地揉搓起来。
“唯三的四诡级驭诡者,在抗击不祥存在时,力竭而亡,在临死时用自己最后的意志力,操控体内的诡异将不祥存在牢牢封锁在望海市的里世界中,因而尸骨无存”
“通灵者死了三十二人,其中四名三灯级通灵者以及携带的通灵古物,一同消失在代号【花街】的诡异建筑中,剩下的通灵者则在面对邪教徒唤来的古神低语中,理智清零,陷入疯狂,随后在后勤人员前赴后继的献身下,及时被清理掉。”
“两千四百七十五名基盘级仪式者,在清扫行动中,或疯狂,或猝死,或失踪,或消亡……”
“仅一天之内,十三支队伍包括绝大部分后勤部门的支援者,统统死亡”
“然后根据《新地异常管理条例》,所有在行动中死亡的人,为了消除潜在威胁”
“尸体经过净化后,统一火葬,骨灰填入特调局建筑中”
“相关普通家属抹除记忆”
“所以,这就意味着他们的经历只有我们记得,只有那一份份尘封在库的冰冷文档记得……”
伴随孙志强沉痛的话语,整个车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就在这时,一声声急促的鸣笛声,打断了车内所有人的沉浸式共情,原来是前面拥堵的车流再次行动起来。
对此,眼眶微红的孙志强沉默不语地扭动钥匙,发动车子很快跟上前面的车辆。
“唉……”
一旁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黑长直萝莉,微微叹气,只是拍了拍正在闷头开车的孙志强肩膀,没有说话。
作为不老不死,活了数百年的“老人”,她最开始也是孙志强这样,但后来陪伴的人多了,见识的人多了,死的人多了,忘得人多了。
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自己好似不老不死的人偶一样冰冷理智的活着。
每到漆黑的夜晚,她就会无神地注视天花板,偶尔回忆,偶尔心痛。
在这个时候,她就会埋怨讨厌起这种莫名其妙的通灵祝福。
这压根不是祝福,对她而言,这是一种不折不扣的诅咒。
随着旭日东升,车窗外繁华的街景,在孙志强的眼中越发明亮起来,一一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那是他跟老刘喝酒的酒馆,那是姓张的小姑娘上学的地方,那是小曾失恋的地方……
种种往事在他的的心底翻滚起来。
很快,在孙志强的埋头开车下,一行人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个偌大的私立墓园。
在一旁伫立久等,世世代代为特调局服务的墓园管理的帮助下,栅栏门缓缓向两旁打开。
郁郁葱葱的树木,生机勃勃一片,不时传来鸟儿悦耳的声音。
令周顺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只是一个墓园。
但现在看来,像极了一个花园庭院。
跟随着孙志强的步伐,冯莉与周顺四处打量着。
只见一个个无言的墓碑,伫立在墓园中,有的刻着名字与事迹,有的则是一块无字碑。
对于周顺的好奇,同行的冯莉低声解释着。
“这些无字碑都是在特殊诡异事件中消失的人”
“至今杳无音信,已经是凶多吉少”
“因此立了这些无字碑来铭记他们”
“而那些墓碑下其实什么也没有”
“都是衣冠冢。”
“是这样啊……”
周顺的心莫名沉重起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衣服内衬的剑盾徽章。
肩上的责任更重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123章 六月一,扫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