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抬起眼皮,昏暗晃动的光影映入自己的眼帘中。
矮小神棍睁开了双眼。
林林立立的似妖魔般的身影依靠在空旷场地的混凝土浇筑而成的石柱旁。
正打算开口经典求饶时,耳边传来的不明沙沙声与口中传来的异感,却让他如坠冰窟。
“呜呜呜?!!!”
竟是他的舌头被割了!!!
惊怒至极的矮小神棍,瞠目欲裂地紧盯眼前这些人不人、狗不狗的东西,正准备动手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绑在一团,拼命挣扎的时候,也带动自己的头颅一起摇晃。
面对他的突然醒来与挣扎,游戏者与各部落行走们只是冷眼旁观,像是看待宰的羔羊与牲畜一般。
冰冷,残忍,漠然。
事实上他们也正是这样做的,矮小神棍扭头左右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奇形怪状的人身怪物,正用滴落血红色油漆的油刷,围绕着他粉刷。
并且在他眼角余光处,一根根他不认识的极具荒野风格的植株,七扭八扭地围绕摆放在他附近。
不少植株还发生类似于活物的抽搐,枝叶上布满细小的红色颗粒,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在半空中有气无力的舞动着。
正在矮小神棍四处打量,试图求得一线生机时,有什么东西从头顶滴落了下来。
正好打湿他的头皮,顺着额头一路滑了下来,矮小神棍低头一看。
是一抹猩红的印痕。
瞳孔猛然一缩后,像是预料到什么,矮小神棍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去。
“呜呜呜!!!!”
“呜呜呜!!!!”
矮小神棍怒急攻心,拼命地在原地挣扎起来,带动四面八方将他捆在原地的锁链一阵攒动。
“哗啦啦~”
只见,一个个曾经陪伴过他日日夜夜,似师似友的同好同行们,纷纷被杀死后倒吊在房梁之下。
死不瞑目的他们,头发无力地散落下垂,双眼充血,通红瞪大地注视着矮小神棍,甚至淡淡的尸斑已经浮现在了年长神棍的肌肤上。
他竟成了“神棍者联盟”的唯一幸存者……
痛苦至极的泪水,大块大块地下落,打湿他破损的衣物,沿着随身的古旧罗盘一路下滑,直至与那抹红色的印痕融为浑浊一体。
低头的矮小神棍似乎是哀大莫过于心死,久久不再动弹。
“嘭!”
刷完手上的油漆后,祸斗部落的游戏者有些嫌恶的将手里的油漆桶,随手扔到宽敞工厂的阴影里。
“咕噜噜~”
椭圆的油漆桶带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不明的血红色油漆从桶内流淌而出,留下一道长短不一的红色痕迹,最终没入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下意识的甩甩手,完成任务的祸斗部落游戏者,走到自家“神使”大人的旁边,静候“神使”大人下一步动作的进行。
“说起来发展到这一步”
“是我们在场各位共同的努力”
“一切都是为了各自伟大图腾的降临”
“……”
一双双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非人明黄兽瞳,各怀心事的注视慷慨激昂的祸斗部落行走。
“现在,让我们为接引神到来”
“做出更大的贡献!!!”
夹杂某种狂热盲目情绪的祸斗行走,将邪恶的目光转向了低头许久没有动静的矮小神棍。
说罢,某种愉悦之下,祸斗行走走向矮小神棍。
“啧啧啧……”
细细打量案板上的活物一般的猎物后,祸斗行走扭头远离没有动作的矮小神棍。
只剩冰冷中透露着淡淡血腥味的话语回荡在空旷的工厂内。
“我们荒野中部落有关祈祀的传承已经断绝”
“如果要真正的上达天听,只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说到这里,祸斗行走看着没有挣扎,没有任何动作反应的矮小神棍,有些扫兴的继续说:
“那就是血祀!”
话音刚落,之前被泼洒在地的血红色诡异油漆构成的法阵,伴随周围低低的吟诵声,散发出明灭不定的暗红色光芒。
与此同时,渐浓的血腥味似大海涨潮一样,缓缓将在场所有的人包裹,光怪陆离、令人恍惚的血色幻象浮现在法阵的光壁上。
摆放在地的荒野植株与矮小神棍,在法阵的暗红色光芒达到顶峰时,通通被不祥的血红色包裹,一点一点的被抽干,而抽干的部分则化作了漫天的灰烬,飞舞在半空中。
除了祸斗行走和其他部落的行走们,其余的游戏者在看到血红色幻景的时候,统统陷入到某种歇斯底里的癫狂中。
有的在地上不受控制的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也不停下,有的则一直抓挠自己身上异于常人的鳞片,直至血淋淋的鳞片大把大把的脱落在地,这才露出别样的愉悦神色出来。
还有的手掌畸变扭曲生长出兽类的爪牙,在混凝土钢筋构成的石柱上不断划动,发出聒噪刺耳的声音,留下的斑斑血迹竟构成一幅怪异的图腾之景。
而那些平日里对他们和颜悦色,有问必答的部落行走们,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发声提醒或行动起来阻止他们。
只因他们知道,这是来自图腾的“恩赐”与“宠爱”。
在这之后,他们对“兽”的抗性会增加不少,身体和心灵也会进一步地贴切“兽”这一概念。
野蛮而痴愚,疯狂而勇猛。
就在这令他们高兴之时,祸斗行走却皱起眉头,他在回想刚刚矮小神棍临死前的举动。
当暗红色光芒大盛之时,矮小神棍突然抬起头,死死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祸斗行走牢牢记在心里。
随后在祸斗行走愕然的神色中,怨毒一笑,在下半身与绳索一起化为灰烬时,忍住腰斩般的剧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附在腰间的罗盘一把捏碎。
紧接着满脸青筋暴起的矮小神棍,无声地对他说了几个字。
是什么呢?
祸斗行走反复在嘴边默念,明悟般的猛然抬头,就要提醒其他人赶紧离开。
但为时已晚,废墟工厂的头顶已经被巨大的轰炸爆破开,碎裂的钢板与瓦砾哗啦啦地打在众人身上,随后弹落在一旁。
被突如其来变故惊讶到的部落行走们,若有所感般地向工厂大门看去。
几道巨大的光柱透过虚掩的工厂大门,直直地照射在里面。
面色难看的祸斗行走咬牙切齿,他知道矮小神棍临死前的遗言是什么了。
没有咒骂,没有诋辱。
而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他们找到你们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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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血之祈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