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涂。”
房玄龄一拍桌子,须发皆张,愤怒的道。
“这些人有罪,如果是在其他时期,杀千百回都不为过。”
“可在这个缺少人手,需要才能的时代,你怎么能统统杀掉。”
“苏阳要是不写上意见, 你们会愤怒的过来找我吗?”
刘泊已经傻眼,这破事怎么突然就变成我理亏了。
“你们不过来找我,你们肯定会直接判刑,按照律法皆斩首。”
“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做?”
“前方缺出来的人手该怎么办?”
“我看苏阳的处理方桉就很好。”
“而且这些人终究是户部出去的,人家写上参考意见怎么了?”
刘泊迷茫,这不对路啊,怎么变成他挨骂了呢?这不对啊。
旁边的魏征等人疑惑的接过那送过来的档桉, 看着里面的人员安排,苏阳最后写的参考意见, 摇摇头,集体不说话,这刘泊,是真能作啊,这个时候因为这事来找房玄龄,他能说好话。
刘泊委屈极了,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迷迷茫茫的离开,刘泊感觉自己太难了。
被骂了一顿。
“律法无情人有情,道随时移在变化。”
大家公认不懂变通的魏征在旁笑嘻嘻的说着。
房玄龄坐回去,喝口茶,润润嗓子,无奈的道:“苏阳做的肯定不对,但如果让刑部真的按照律法来做最后的决断,那下场也并不好, 这不符合世界的利益。”
旁边的魏征耸耸肩。
“肯定的。”
“这些人虽然贪了点, 但大多数做的还都是不错的,在黑料没爆出来前, 在当地的名声都不错。”
“而且只是贪了官府的钱,缺没有亏损百姓,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魏征也觉得自己像在说胡话,这也是国家能接受的点吗?
真是无语了。
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
“世家肯定会分批抽走自己在国家内的官员。”
“而我们需要人手,需要储备人手,这些人惩戒是要做的,之后更应该做的是把他们安排到合适的位置上去。”
杜如晦也走过来道。
看着苏阳写的人员安排,杜如晦轻笑一声,还不错嘛。
这个安排还是很好的。
“送到塞外,让他们剥削那些未开化的土人,当背锅的用。”
“在这个时代,也确实是将功赎罪的一种,很不错。”
和死亡比起来,这个结果还是很不错的,他们很喜欢。
刘泊离开三省,愤怒的表情消失,留下的只有一阵阵笑容。
拍拍屁股,向着魏王李泰的府邸走去。
“魏王殿下。”
李泰看到刘泊的到来, 喜笑颜开的迎接。
“刘师,好久不见。”
面对李泰的师礼,刘泊很满意, 也赶紧迎上去。
“我是来给魏王道喜的。”
“何喜之有?”
李泰懵逼,自己最近没啥喜事,倒霉事一堆。
“臣握住了华阳子爵的把柄,只等将来时机成熟,作为利刃,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李泰狂喜不已,这个他喜欢,华阳子爵苏阳,那可真是他的大仇人,要不是苏阳辅左李承乾,给他出谋划策,他的皇帝老爹怎么啃着越来越不喜欢他。
这都是苏阳坑的,都怪苏阳。
他的太子老哥,本来应该在他的步步紧逼下,昏招频出,最后丢失太子之位的,结果这个时候竟然稳住了,一打听怎么回事,原来是苏阳给出的主意,让他看开了一切。
这简直就是坑。
“什么把柄。”
不过李泰眼珠子一转,还是稳妥的好,苏阳背后势力庞大,能借用的力量也多,不是一般的小把柄能鼓捣掉,需要问清楚。
刘泊左右看看无人,低声道:“勾结朋党。”
李泰傻眼,这也叫把柄。
“刘师,满朝文武,谁不勾结朋党?”
李泰问出自己的疑问。
勾结朋党叫事?
满朝文武谁不勾结?
是你不勾结?还是我不勾结。
满朝文武,好像每个人都在勾结吧。
就连那马周,身边还有一群同期的朋友在,打着一起同过窗的名义,进行互通有无。
像三省六部的那些,那何止叫朋党,直接就是自己的亲戚朋友,摆明了告诉大家,谁谁谁是我亲戚。
魏征,够正直吧,好像和谁都不亲一样,结果程咬金他儿子见面一口一个魏叔叔,逢年过节给送礼。
勾结朋党,这叫事?
大家都摆明立场在干。
就连我爹,没当皇帝的时候,也没少干,可这影响他们的仕途吗?
丝毫不影响的。
只要你办事的时候屁股别歪就行。
李泰一下就不兴奋了。
刘泊摇摇头,殿下,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单独的勾结朋党肯定不行,可是加上娇纵两个字,事情就不一样了。”
“那苏阳,为太子勾结朋党,企图谋反,在太子的庇护下,在六部之中指手画脚,从户部指挥到刑部,可以说猖狂的不行。”
刘泊一通狂说,直接构连到太子李承乾,李泰这下吓到了,还可以这样玩,这也太牛逼了吧。
刘泊挺挺腰杆,当然牛逼了,这还能有假不成,有些事,就看你敢不敢想,敢不敢做。
“只要房玄龄他们把苏阳的意见执行下去,我们就彻底握住把柄了,那些人最后的档桉还是要到我刑部的。”
“到时候,档桉就是证据,其他人能拿我们怎么办。”
“这就是我们用来攻击太子党的证据,只等太子犯错,或者他们变本加厉就可以了。”
刘泊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李泰也激动了,这刘泊,水平真可以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操作,直接命中要害。
三省之中,房玄龄看完档桉,沉思一会。
“来人,直接把这个交给陛下。”
房玄龄嘴角带着笑容道,
“陛下对苏阳向来好奇,应该也在等着看苏阳的处理方法吧。”
户部之中,苏阳还在平常工作,许敬宗一脸忧愁的走来。
“出事了,刘泊拿着那些档桉去找了房相,怎么办?”
“我就知道不该指手画脚。”
“这下出事了。”
苏阳看都不看,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