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孟宗主扫了一眼书上的名字:“所以盟主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拿纪飞玄来当挡箭牌?”
“啊?没有没有!绝对不是挡箭牌!”沈玉凝连忙说道:“从千言客提问到我回答,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想!我真觉得当今武林只要有纪飞玄纪老前辈在,我们这些都是蝼蚁!天下第一非他莫属!孟宗主您说是不是!”
“不是。”
“……”
孟临宵道:“蛛网去年得到的消息是纪飞玄练功走火入魔,内力散了大半,如今是否能像以前一样御剑如神,那就不得而知了。”
“纪前辈散了内力?”这一点沈玉凝还真不知道。
这几年她一直在忙着处理她哥留下的事务,闲暇之余还要学暗器学易容,对少阳派这种完全不在她怀疑范围内的门派并不上心。
“等到了少阳派盟主一看便知。”
“哦……”沈玉凝若有所思:“若真是如此我还要将此事告诉父亲,父亲曾在纪前辈手下习剑,纪前辈也算他半个恩师。”
孟棠向她看去:“你爹……是纪飞玄的徒弟?”
“算是吧,怎么了?”
后者却看着她但笑不语,但这眼神却让沈玉凝觉得怪怪的,忍不住搓搓胳膊:“宗主要是休息好了,咱们继续赶路?”
孟宗主拍拍手上的书:“这里面写的东西,沈盟主还没给我一个交代。”
看她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孟棠心情不错。
沈玉凝道:“堂堂衔月宗主何必这么小气?再者说来,那都是千言客的胡编乱造,等下次碰到我一定让他给宗主赔个不是!”
“盟主难道不应该先赔个不是?”
“那什么……”白纸黑字在这摆着沈玉凝确实理亏,但让她赔不是她也十分不情愿,不由抱着他的胳膊做出祈求的模样:“好宗主,错的又不是我,您宽容大度,就不能原谅则个?”
……
“我又没做错什么,好哥哥宽容大度,不如原谅则个?”
……
脑海里,娇娇俏丽的模样与眼前这张男人的脸重叠,孟棠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殆尽。
冷冷的将胳膊从她手中抽了回来:“被沈盟主这样编排,难道错的是我?盟主若瞧不上孟某,大可以就此分道扬镳。”
“你这人怎么不信呢,我真没有……”
“宗主,沈大哥,”眼看二人要起争执,秦刚烈连忙出来当和事佬:“这都是小事,若说以前您二人没见过面对彼此有些误会也正常,可这段时间我们一路同行,也越来越互相了解,宗主寡言但也是性情中人,沈大哥豪放却也君子坦荡,都是朋友,何必为这种小事生气呢!”
“对对!”沈玉凝脑袋点的小鸡啄米一样,又用眼神示意小包子。
小包子自从看到他二人抱在一块睡觉心里还憋着不快,但也不愿真看到二人就此分开,毕竟他也挺舍不得这个总是给他偷偷喂糖的叔叔。
“爹爹,秦姑姑说,在一起睡觉的人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合,你们就不要吵了吧。”
“……”秦刚烈干笑看他:“我,我说过?”
“嗯。”小包子记忆力惊人:“去年中秋,你和爹爹生气的时候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秦刚烈笑容更僵,甚至还有点结巴:“那……那这跟你爹和沈大哥,有,有什么关系?”
“他们抱在一起睡觉了啊。”
秦刚烈僵着脖子扭向沈玉凝,又去看孟临宵:“真,真的?”
沈玉凝摆摆手:“都是误会,秦妹妹你别想那么多。”
“我,我没有啊!”秦刚烈咧嘴笑道:“我,我怎么会想那么多呢!两个男人,哈哈!你们,抱,抱啊!我什么都没想!”
言罢又一个劲的啃指甲,开始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一定是沈大哥长得太像那位已故的宗主夫人了,对,一定是这样。
可就算像又能怎样,两个男人抱一起睡觉再正常不过啊!
哈哈,没事,问题不大,一点问题也没有!
一切还在掌握之中,没错,实在不行她还有‘一梦丹’!
“孟棠!你欺人太甚!”沈玉凝腾的站了起来,把秦刚烈吓了一跳。
“又怎,怎么了?”她刚走了会神发生何事?
“为你牵马执鞭?”白禹也愤怒说道:“你当我们盟主是不要脸的吗!”
“……”沈玉凝看他:“你下次说话之前能不能先打打腹稿!”
“哦,是!”
孟棠起身,将那本书在沈玉凝面前晃了晃:“盟主逞一时口舌之快,还靠此书传遍大江南北让本宗主颜面扫地,难道就不该表示表示?”
沈玉凝又对白禹道:“听听人家这说话水平。”
白禹:“受教了!”
孟棠:“……”
沈玉凝:“好,我给你牵马!大丈夫能屈能伸!”
秦刚烈傻了:“可,可方才不是说好了,让沈大哥骑马带我?”
孟棠盯着沈玉凝看,见她一脸郁卒,不觉勾唇而笑:“吟风,你带秦姑娘。”
吟风:“……是!”
孟棠负手出了茶摊,不忘带上那本《江湖豪杰听闻录》,后头跟着个神色恹恹的沈玉凝。
白禹忿忿不平,低声说道:“他孟棠就是知道您使不出武功,故意欺负您!”
沈玉凝一脸无辜的看他:“所以呢?你能让我使出武功吗?”
白禹语塞,只能一脸悲壮的看着目送自家盟主去给孟棠牵马。
众人再次上路,人人都骑在马上,只有她沈玉凝牵着孟临宵的那匹好马在前头领路。
沈盟主十分的能屈能伸,不仅牵马牵的心甘情愿还主动聊天活跃气氛:“前头都是平坦的官道,十分适合跑马,这么慢悠悠的走宗主也累了吧?不如跑两圈,也让小包子感受感受他爹策马的英姿!”
孟棠身前坐着的儿子抬头看他,和沈玉凝一样满脸写着期待。
但那孟棠却道:“我怕跑起来盟主跟不上。”
“……”
沈玉凝默默捂住心口,暗道,衔月宗主果然如传说中一般心狠手辣,居然还想让她跟着马跑,可恶!
随即又满脸堆笑:“我看秦妹妹一直想学骑马,反正咱们今天走的慢,不如趁此机会让秦妹妹跟宗主学学如何?”
一路无精打采的秦刚烈瞬间像打了鸡血,也在脸上写满期待。
孟棠却冷哼道:“骑马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学会。”
沈玉凝道:“我相信有宗主这样骑术高超的师父,再加上秦妹妹自己的努力,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我骑术高超虽是事实,但有些人的努力只是看上去努力。”
“……”
沈玉凝欲哭无泪:对不起秦妹妹!哥哥忘了他有独特的怼人技巧了!都是哥哥不好!!!
然而秦刚烈已经一脸的心如死灰,甚至看都不愿看她一眼。
没错,记仇了。
有了这个小插曲,后面沈盟主可就老实多了,乖乖牵着马一言不发。
走了半日路程日已西斜,好在前面不远有个村子,晚上起码不用露宿野外。
村子不大,入目一片萧条,人烟稀少,偶尔遇到个百姓也都穿着破衣烂衫,面黄肌瘦。
他们一路走一路看,看到小孩颂月还施舍几枚碎银,但当地人拿着碎银也并不欢喜,似乎不知要这银子能有何用。
一路问询到了当地村正的家里,那村正是个五六十岁的老者,胡子花白头发稀疏,听说他们想寻个地方落脚连忙将人迎进院中。
“几位如果不嫌弃就住在我这,就是没什么铺盖。”
“我们带了铺盖,老人家,您家里就您一人?”沈玉凝扶着老者进了萧源,其他人则将马系在院中一棵枯死的枣树上:“”
“儿子儿媳逃走了,”老人叹了口气,领着他们进屋:“一年多了,也没个音讯,就剩我和老婆子守着这家徒四壁!”
石容听闻捏紧拳头,颇有些愤怒:“这天下怎会这等抛爹弃娘的不孝之子,若被我看到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容容,”小包子拍拍他的手:“不要生气,想想你自己,这世上哪有绝对的善与恶。”
石容一听,脸上绷紧的青筋也随之消失了,老脸一红:“门主说的是,是弟子冲动了。”
沈玉凝在小包子头上摸了摸,手心微微刺痛,这才发现拉了半天的马手心都磨破了皮。
只听老人又呵呵笑道:“他们走了也好啊,若是不走,也难活命,我们老两口不怪他们!来,赶了一天的路都累了吧,快进屋!”
院里一共三间泥房并一个木棚子搭的小厨房,两位老人简单收拾了两间空房,秦刚烈一间,剩下的人一间,但着实有些局促。
吟风颂月说了,我们哥俩外面守夜,不用睡觉!
石容也自告奋勇道:“我也在门口守着!”
于是,压力来到了白禹这边。
白禹对上那一双双看过来的眼睛,有些不确定:“我,我也不能睡?”
“谁不让你睡了,”沈玉凝无所谓的笑道:“想睡就睡啊,你也不必非得跟他们一样把睡觉的地方腾出来。”
“哦,那就好”
嘴上说着好,不过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依旧让白禹觉得毛毛的,再去看自家盟主,她亦满眼含笑,仿佛在说:不出去睡扣你月钱哦~
咕嘟咽了口唾沫,白禹妥协:“属下还是去柴房睡吧!”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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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孟棠故意欺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