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可信。”
容暇十分实诚的回答。
曲灯灯沉沉的叹了口气:“咱们守灵把尸体守出来一大块伤,连寿衣都破了。”
男玩家这时才从角落里面冒出来,站在棺材边上,脸色有些难看。
“要是npc发现尸体上的伤,我们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把那个女人放进来?”
男玩家转过头,指责起来容暇为什么要把女人给放进来。
“要是她不进来,长明灯就会熄灭掉。”
容暇看着男玩家,清透的双眸中蕴含着淡淡的危险。
“长明灯熄灭掉会发生什么事情,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而且开场的时候,那只公鸡说了,我们要帮忙招待来祭奠的客人,她也是客人之一,所以我们得招待她。”
拒绝招待客人,长明灯就会熄灭,熄灭之后,他们这些守灵的人就会发生危险。
而放它进来,赵大旺的尸体上就出现了残缺,他们又该如何向他的儿子解释。
“我们就说,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老鼠啃了尸体,但是我们去换蜡烛和点香的时候没发现。”
曲灯灯看向容暇,手指摸着下巴。
“你觉得这个借口怎么样?”
容暇点了点头:“嗯,就这个吧。”
三人再度坐回原位,腐臭的味道随着寿衣的破损,以及腐肉的裸//露而散发开来。
“咕咚!”
摆在小桌子上的苹果突然从上面滚落下来,骨碌碌的滚到容暇身边,撞在她的腿边。
容暇偏头,看向碰在自己腿边的苹果,伸手将它给捡了起来,起身将苹果放了回去。
“怎么回事?”
容暇转头看向曲灯灯,回答道:“开场提示,奇怪的事情发生,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曲灯灯:“…………”
艹!
“我明白了。”
曲灯灯默默坐在位置上,抬手托着腮,安静的守着夜。
外面传来蛐蛐儿的叫声,吱哇吱哇的,有些吵。
容暇从口袋中摸出两根棒棒糖,塞给曲灯灯一个,自己剥开一个,塞进口中。
男玩家坐在对面,手指插进头发中,有些烦躁,时不时担忧的抬头看一眼棺材。
里面的人残缺了,明天一早起来,npc发现棺材里的尸体残缺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男玩家挠了挠头,心情愈发烦躁。
他低头看着地面,略有些发黄的眼睛此时布上了一层红血丝,手指也重重挠着自己的头。
淡淡的血迹出现在他的指尖,在浓重的腐臭味下,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就被掩盖。
这一晚上,三人过得叮叮当当的,噼里啪啦的声响响了一夜,最后谁也没能睡着。
翌日清晨。
皮肤黢黑的男人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步履匆匆的走进灵堂,一眼就看见了尸身残缺的赵大旺。
“怎么回事!”
曲灯灯撑着地面从地上起身,站起身,低头朝棺材里面看去,表情十分夸张。
“怎么回事?赵叔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曲灯灯比男人更加吃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棺材里的赵大旺。
男人:“…………”
“你问俺?昨晚是你们在守灵,俺爹变成这样,不该问你们吗?”
曲灯灯一拍大腿:“哎哟,我们一直在地上坐着,没往棺材里面看。”
棺材下面有木架子架着,悬在半空中。
三人往地上一坐,就看不见棺材里面的事情,所以没看见也正常。
“你说会不会是老鼠闻着味道过来了,把尸体给啃了?”
曲灯灯声情并茂的演着戏,容暇惊叹的看着曲灯灯的表演,并努力学习。
男人脸色铁青,过了半晌,他抬手抹了抹眼泪。
“俺爹年轻的时候就过的苦,临了临了,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有。”
他抹了一会儿眼泪,迈着沉重的脚步,朝里屋走去。
幸好买寿衣的时候,他和他媳妇没一起去,然后两人一人买了一套,现在还有套备用的,如今还能换一套寿衣,来遮掩一下尸体的残缺。
男人将备用的寿衣取出来,抬头看向还在灵堂中的三个人,视线巡视了一圈,落在男玩家身上。
“你来帮俺抬一下俺爹吧。”
被点名的男玩家瞪大了双眼,抿了抿唇,最终没有反抗,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男人身边。
他们两个合力将沉重的尸体给抬起来,随后男人便丢了手,抖开寿衣,准备给赵大旺给换上。
男玩家涨红着脸,努力撑着赵大旺的尸体,腐臭的味道更加浓郁,熏的他差点吐出来。
赵大旺脸上的白布牢牢的固定在他的脸上,哪怕被男玩家推了起来,也仍旧很牢固,没有掉下来的意思。
寿衣很好穿,只需要套上去,扣上扣子就成。
只不过尸体硬邦邦的,手臂很难展开,男人套寿衣也套的很艰难。
“你们避一下。”
等到换裤子的时候,男人转过头,看向曲灯灯与容暇,让她们稍微回避一下。
“好。”
两人往里屋走去,正好瞧见坐在床上的三个男人,他们捂着额头,一股头疼的样子。
曲灯灯眨巴下眼睛。
“怎么,你们也没睡好?”
钱良抬起头,露出虚弱的笑容。
“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噩梦连篇。而且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头疼欲裂是这么个滋味。”
容暇看向封珏,他的症状轻一些,没一会儿就调整过来了,站起身,朝容暇走过来。
“外面发生什么了?”
容暇乖巧的把事情都告诉了封珏。
“所以前天晚上的那只鬼,也是来访的客人?”
他们把客人拒之门外了?
可是把客人迎进来,赵大旺的尸体绝对也保不住,到下葬的时候,还有尸体能下葬吗?
现在才过去两天两夜,如今开始第三天,第三夜的时候,会来什么客人?
客人又会做什么事情?
“嗯。”
容暇点了点头,燕琦站起身,身体微微晃了晃,扶住旁边的桌子,身体站稳。
“那我们出去瞅瞅呗。”
燕琦捂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甩了下头,才勉强继续朝前走去。
“你别勉强啊。”
钱良坐在床上,纹丝不动,出声劝着勉强自己的燕琦。
“万一摔个腿折胳膊歪什么的,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