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胤川有些时候觉得任平生和傅修朗挺像的，就比如现在，如果他和姜黎不说清楚，这人能一直追问下去。
姜把黎把写完的那张卷子沿边对折，他言简意赅，“我们的婚约是长辈定下的。”
颇感意外的任平生睁了睁眼睛，匪夷所思，“你们长辈还认识？”
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把目光落在姜黎身上。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自己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姜黎可从没说过这种话，当时是臭老头唬他的，只是自己没有反驳而已。
易烟雨赶紧去捂任平生的嘴，人家学妹那么漂亮，他平日里胡说八道习惯了，不知分寸。
“看拍卖会。”她佯装很凶的模样，警告他。
握上易烟雨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任平生颔首不再言语，视线止不住地往姜黎和傅胤川的方向飘，两人在一起的画面还挺好看的。
“屏幕在那里。”易烟雨另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有点无奈。
接下来的拍卖会进行的很顺利，任平生不再问东问西，看到还不错的拍品会跟傅胤川交流几句。
在姜黎只剩下最后一张英语卷子时，红宝石项链被拿到台子上。
跟其他拍品比起来，它的起拍价不是最高的，但跟价的人还挺多的，价格慢慢升上来。
傅胤川不着急，注意力在姜黎身上，在她皱眉时弯腰凑过来。
“哪个地方不会？”
把卷子往他的方向放了放，将那句话划出来，姜黎拿出手机打算搜几个单词的翻译。
等男人给她讲明白这道题，红宝石项链的竞拍已经到白热化阶段。
目前的得住是位先生，正得意地拥着怀中笑地娇羞的年轻女孩，势在必得，博美人一笑。
任平生吃着易烟雨给他剥的橘子，轻笑。
“这男人有家有室，他儿子跟怀里的女人差不多大。”
之前打过交道，在生意上，那家伙是个痛快人，合作也比较愉快。
赚钱在任平生这里从来是首位的，可对方欺负女孩子时被易烟雨碰到，出言不逊，把她气哭了。
那次之后，他就把对方拉入黑名单，拒绝往来。
余光去观察易烟雨的神情，没什么变化。
但自家女人有多聪颖，任平生心知肚明，咳嗽两声，把守在外面的人喊进来，板着脸教训。
“谁给他递的请柬，我有没有说话，这种人渣就不要出现在我散石……”
易烟雨将手里剩下的橘子瓣全塞进他嘴里。
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的确不算光彩，任平生霸道又专横，他看上了自己后不放手，手段尽使。
浸染在阴暗里太久，他身上有劣根性。
可因为自己，这人有所改变，直接间接地得罪不少人。
比如此时一楼的油腻中年男人，仗着有几个钱，就不把别人当回事，放肆玩弄。
记得那个下雨天，任平生的手下把他扔出去时还骂咧咧。
关于散石工会的有些事情，为了保护自己，他有意无意隐瞒。
可易烟雨知道，他表面看起来的光鲜亮丽，是付出许多才就成的。
反正她之后跟油腻男人打交道，只是出现在拍卖会现场，自己不至于上纲上线。
站在任平生的角度，维持整个工会，捍卫在圈子里的地位，没那么容易的。
扪心自问，易烟雨帮不上太多。
既然这辈子甩不开他，余生，不能只让他迁就自己。
“橘子甜吗？”
任平生愣愣地盯着易烟雨看了会，明白过来，朝手下招招手。
下一秒，他有力的长臂圈住她的腰身，把脸埋进她的脖颈处，耍无赖，“我们家易易真好。
平日里每个正形也就算了，易烟雨至少不在学妹面前丢脸。
于是她一下子把人推开，见某人变了神色，心虚地咳嗽两声，“有人加价。”
二楼的雅间还有其他人在。
能坐在上面的，除了像傅胤川这种跟散石工会“亲近”的真正座上宾，别人都是砸钱拿到的位置。
站在最西边雅间外的两个手下是工会里长地算是不错，客人要求的。
楼下的油腻男人在甜言蜜语地哄说中又跟了几句，但那间雅间的报价每次都是的两倍，脸上很快挂不住。
没有风度的男人，在女人又撒娇时，他直接一巴掌落下。
“贱人，你给我闭嘴！”
红宝石项链肯定是拿不到，而他也是丢进脸面，竟然让旁边的侍者将女人直接拖出去，试图挽回点自己的尊严。
目睹这一切的易烟雨冷哼，“厚颜无耻。”
摸两下鼻子的任平生看向好友，提醒道：“看来今天不止是你有备而来。”
正所谓三锤定音，拍卖师喊第二次后，迟迟没有动静的傅胤川朝着门外淡然地说了一个字，“加。”
五间雅间，梅兰竹菊松。
最开始选位置的时候，每个雅间的跟价会应客户的要求确定。
傅胤川所在为松，是这五间里加价最高的。
而外面散石工会的人都是任平生的得力手下，自然清楚松雅间的傅先生跟自家会长的关系，报价时嗓音也是格外嘹亮清脆。
很快一楼就三三两两地议论起来。
西边雅间为菊，加价仅此于松，对方立马跟。
几个来回后，红宝石项链的价格成为拍卖会进行到现在价格最高的拍品，而且双方似乎都没有暂停的打算。
高手间的过招，大家不约而同地好奇起来。
花落谁家，比的可不仅仅是钱财。
任平生坐直身子，打了个响指，等手下进来后伸手，“菊雅间是什么人？”
这是他散石工会的场子，就算没多少知道自己与胤子的关系，却没有道理让兄弟多花冤枉钱的。
规矩是他定的，更有随心所欲的资本和手段。
手下找出那位客人的资料，双手把平板递过来。
简单地浏览过后，任平生皱了下眉，扭头，视线定格在好友身上。
“那是个疯女人。”
听他的口吻好像会有不错的故事，姜黎搁下笔，后背靠在沙发上，眨着眼睛看过来。
任平生跟傅胤川对视片刻，将平板递过来。
“不是我夸大其词，这女人姓司徒，掌管着南边显赫的家族。几年前，她在外旅游碰到个男人坠入爱河，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为了他甚至不惜放弃家族荣耀。”
手指滑动着屏幕，傅胤川接着他的话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