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姜晚不及时悬崖勒马，怕是命不久矣。
眨眨桃花眼，姜黎把东西放回背包里，去卫生间洗漱。
再出来时，潘潘的电话刚好打过来。
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
虚无刚带着他们回来，在外面奔波一整天，毫无所获，连环车祸就没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们完全处于被动，却不能放松警惕。
“姜黎，你那天发现博士被救走，有没有观察到对方有什么特征啊？”
扶额，姜黎叹气。
若是有的话，她早就告知。
“你们还打算这样毫无头绪的继续找下去？”
潘潘“嗯”了声，抬头看了眼又在白板前写写画画的队长，捂着手机走到旁边，小声言道：“队长是极具正义感的人，他到现在都觉得博士被救走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次连小洛都劝过好几次，没有用。
还有贺东，也愧疚不已，当时如果他没有停车接电话，或许能察觉到阵法，说不定……
可惜，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博士背后的势力远不止于此，你们继续寻找是一方面，另外，可以去京大试试。”
“京大？”潘潘眼底冒出兴奋的光芒。
她拿着手机赶紧回去找队长，“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而潘潘是这么跟虚无说的。
“队长，姜黎说她另有发现，京大有问题，我们有必要再重新计划一下。”
虚无手里黑色笔在白板上画出长长的一道。
他低头，看着潘潘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姜姜仙女”，正在通话中。
“姜小姐，你有什么发现？”
“之前我发现有人跟傅应阁见面，一路跟踪，发现人进了京大消失不见，不排除那人跟博士是一伙的。”
提起了傅应阁，姜黎发问，“傅应阁那边没有发现吗？”
虚无从潘潘掌心拿走了手机。
他站到窗边，俯视着这座城市的夜景。
“没有，傅应阁那边是冰棍在盯着。傅萱已经被安葬在墓园，傅应阁没有出现过，反而是他的妻子去过几次。而他的妻子，就是个普通人。”
说完这些，虚无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般。
“钱同学也是京大的学生，或许，那边会有线索，对不对？”
姜黎没有给予正面回答，她觉得虚无心态有问题。
“先试试吧，反正你们也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你们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不要影响我的计划。”
“你什么计……”
通话结束了。
虚无放下手机，转身看向小洛他们，勉强地扯出一抹笑。
“我好像被姜黎嫌弃了。”
过了会，他摇摇头，语气肯定些，“不是好像，她就是在嫌弃我。”
对面的几人面面相觑，耸耸肩膀，摊手。
“队长，你最近的情绪是有些不对。博士被救走，我们都有责任，你不能一昧苛责自己，我们是一个团队，有事一起扛。”
玉罐子捶着自己的胳膊腿，尝试开导。
虚无知道，最近大家格外辛苦。
并非是他上纲上线，博士被救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一个小丁村就害了多条性命，如果以博士为代表的势力继续兴风作浪，不知还会将多少无辜人牵扯进来。
他恼的其实自己能力不够，那天如不是有姜黎在，他们还不知道沉浸在幻境中多久。
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虚无走过去把手机还给潘潘。
回房间之前，他转过身，神色严肃，承认道：“抱歉，各位，最近是我的问题，给我点时间，我会及时调整。”
小洛走过来，安抚地拍拍师兄的胳膊。
当年师父就说过，师兄太重情重义，比责任看地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明天我们商量一下京大的事情。”
“好。”
潘潘目送队长回房间，捧着手机的她走到窗边朝姜家所在的方向拜拜，“果然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姜黎。”
冰棍靠近搂上她的肩膀，眸底暗沉。
“救走博士的人不见得比我们会好受。”
队里的气氛终于有所好转，李大夫提议，“我今天请客，咱们去放松放松。”
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再下去，先垮的怕是他们。
贺东双手赞成，“我知道有家刚开的酒吧，队长需要时间调整心态，我们也调整一下，等天亮了，精神抖擞，好干活。”
大家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落在小洛身上。
他双手放进口袋里，清清嗓子，“我刚成年没多久，不宜去酒吧。你们去吧，我留下陪着师兄。”
“没问题，”玉罐子第一个往门口冲，“小洛，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
帝京北，某酒吧。
花魅手腕翻转，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风情万种。
若是旁边的手机不响了，她心情或许还能更好点。
真是烦躁，出来玩都不得安宁。
屏幕按了没多久，某人的电话又打过来。
推开上前搭讪的男人，花魅仰头把酒喝完，不情愿地拿着手机往外走。
“喂。”她语气有点冲，用力扯了肩膀的吊带。
聚凌此时的心情并不比花魅好，博士被救回来只醒来一次，因为要金蝉脱壳，把他来帝京后的记忆都剥离。
可他的受了很重的伤，以聚凌的本事无法治疗，必须尽快回到组织。
若不是花魅是上面派下来的人，聚凌懒得跟她废话。
“明天十点，你到之前约定的地点，我会安排三路为掩护，带博士离开帝帝京。”
花魅抱着自己的胳膊，听的心不在焉。
本来跑出来就想着逍遥自在的，结果还要听聚凌唠叨。
她向来爱美，那天救博士的时候看到他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只感觉自己眼睛脏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丑的东西呢？
关键是这么丑的东西还苟延残喘着，还需要自己护送，烦躁。
“花魅！”聚凌已经没剩多少耐心了。
“啊，我听见听见了。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不懂得及时行乐，整日婆婆妈妈，烦不烦人啊？”
花魅玩着自己的红指甲，不经意抬头，发现前面停下了几辆车。
先后走下来几人，有男有女。
“唉，这里还有好多地方我没去玩过呢，好男人也没碰到几个。别啰嗦了，你吩咐的事我肯定会办好。但是……”
她话锋一转，“你若是再电话轰炸我，我不敢保证，脾气上来，还愿不愿意管那个丑八怪？你应该有所耳闻，我这次会过来是老大再三请求的。所以，别惹我。那个丑玩意在你那里是宝贝，但在我这，如草芥。”
使劲戳着屏幕，花魅挂断了电话。
那几人刚好从她旁边经过，抬手整理着头发，打量的目光落在男人们身上。
穿着牛仔歪腰的男人还凑活吧，至少脸好看。
目光下移，她想继续探查时，余光扫到一抹挺拔俊朗的身影，顿时来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