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想到姜黎会有如此动作的傅胤川被她扯衣服的动作晃了晃,差点摔倒。
再见她直接把脸埋进自己的衣服里,一时无措,下意识地举起手。
傅胤川的耳尖又染上红晕。
心神慢慢平复,姜黎立马从自己的布包里翻出符纸和火柴。
小火苗窜起,她将符纸扔到沾了云中花的泥土上。
“呵,手笔还不小。”
云中花这种东西当年害人不浅,后来被有志之士的道修们集结力量悉数摧毁。现如今还存留于世的也不过就是很早些年用云中花碾成的粉,甚少。
等姜黎给傅胤川解释后,她继续往前后,“云中花乃是诡者研制出来的,可是不敢沾染你这种身负紫气之人。”
跟上她的脚步,男人薄唇挂着含着淡淡笑意,“没想到我还有如此用处。”
事实上云中花的味道只能困住姜黎片刻,就算没有傅胤川在,她也有办法让自己及时清醒过来。
方才那么做不过是因为是最简单的办法了,行之有效。
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昨晚姜黎走出来一条路,她刻意在附近的几棵树上都留下来记号。
可现在什么都找不到了。
背后筹划之人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如临大敌。
姜黎还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等自己。
大约过去十分钟,阵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随风传来。
停下来脚步,姜黎横臂挡在傅胤川身前,眸光犀利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十点钟的方向发现了第一个挂着红色铃铛的树。
她回头问傅胤川,“你戴耳机了吗?”
身上还真的有副蓝牙耳机,傅胤川拿出来在姜黎的示意下连接手机,听着轻音乐。
前面挂着红色铃铛的树越来越多,沿北方继续走三分钟,姜黎看到那棵正对着自己的树。
从地面往上一米的距离处有划痕,正是她昨晚留下来的。
轻蔑地笑了下,看透一切的姜黎拉着傅胤川到旁边的大石头处坐下,淡然处之,任由铃铛阵法因为他们的进入慢慢触动。
“玲玲玲玲”,挂在树上的铃铛开始相护呼应着,无形中出现一道红色的铃铛形状的屏障,罩在半空中,转动着催动力量。
身处自然,平心静气,有利于修炼。
姜黎盘腿坐着,掌心朝上待在膝盖,她慢慢合上眼睛。
“想来背后之人没打算伤人,只是想用如此办法将我困住而已。”
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她心中自有打算,注意到傅胤川面露疑惑,拍着身边的位置示意他靠过来,“红色铃铛阵,以阳为辅,等太阳慢慢下山,阵法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男人只能看到随风飘荡的红色铃铛,因为还带着蓝牙耳机,在注意到姜黎嘴巴动的时候他立马凑过去。
音量开的比较低,他还是能听清楚的。
“我们只是等着?”方才傅胤川捕捉到姜黎狡黠的神情。
纵使两人相识不过短短时日,但他知道,她不是坐以待毙任人宰割的性子。
有些事在她这里,只有想不想做而已。
点点头,姜黎微微抬高下巴,“对,等,等他露出马脚。”
……
村中小学。
林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一楼的需要重新刷漆的桌子搬出来,累的大汗淋淋。
宋谨言去拿了矿泉水扔给他,下巴点了下二楼的方向。
“舅老爷说上面还有几个教室。”
目光从发旧的书桌上挪到旁边空地,那边摆放着好几桶油漆,还有舅老爷带过来的一些工具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呀,换批书桌就好了,也不知道舅老爷怎么就不答应。”
哪怕林淮保证过,用的不是林家的钱,他之前赢了比赛手里还攒下好几笔奖金,别说买新书桌,就是好好把村中小学翻修一遍都可以。
可舅老爷严词拒绝了,说如此做有违村小的建设的初衷。
宋谨言对此事还真的了解过,原因很简单,也有考到京大的永望山的学子,偶尔聊起过。
据说村小的前身是一家学堂,一手承办的夫子怀才不遇,在官场浮浮沉沉多年终究是失望离开,回到这里教书育人,培养栋梁之材。
再后来,永望山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回来建设家乡,缺钱出力建设起村小,也是是承袭当年的学堂。
最开始的别说是招收学生难,就连像样的桌椅都没有。
在村长的建议下找到村中的老木匠,众人齐心协力才打造出足够的桌椅。
进入村小的学生们要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爱护桌椅,因为也曾是全村的希望浇灌,也是提醒他们不管将来走多远,飞多高,都不要忘记初心。
所以宋谨言拍拍林淮的肩膀,宽慰他,“我们也算是参与到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上。”
林淮认真的颔首,他扭头看向正在水龙头那边洗着抹布的舅老爷,眼眶一热。
“其实我也听我妈说起过,舅老爷如果当初选择留在外面会有广阔的一番天地,但听说村小需要老师的时候,他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回来。不知不觉中,他就坚持了大半辈子。”
“舅老爷值得我们肃然起敬。”
短暂地休息会,宋谨言拍拍林淮的肩膀,两人默契地再去二楼继续搬桌椅。
“奇怪,虚无道长呢?”
来时他们是一起的,开始虚无道长还帮着搬桌椅来着。
谁都注意到虚无道长去了哪里,不过不重要,反正永望山就这么大,横竖人不会丢的。
林淮去的是最东边的教室,他搬着桌椅不经意往楼下瞥了眼。
“舅老爷!”
楼下,舅老爷躺在地上蜷缩在地上,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即便是很着急,林淮还是轻轻将桌椅放下,高声喊着宋谨言的名字,快步往楼下冲。
还差三个台阶的时候,他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人。
而随着他们的靠近,舅老爷好像愈发疼了,直接在地上打滚。
宋谨言听到动静也冲下来,他定睛一看,发现白发男人手中晃动着摇铃。
再看看舅老爷,很快便反应过来。
正是白发男人手中的摇铃害的舅老爷如此疼痛。
邪门的东西,邪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