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为了偷学天山派的内功而来,但是师兄只传授了自己减法以及第一层心法,如果这真就是全部心法,自己岂不是大功告成?”
于是关子阳睁开眼来,认真观摩起了心法。
他发现前辈胸口纹的这篇心法,与自己学的天山心法第一层很是不同。
天山心法属于道家,心法说:“以气入脉,贯穿全身,丹田气海,通达各穴”,
这十六字是天山心法第一层的入门口诀,意思是要修炼真气,让他游走全身各处经脉,把丹田修炼成储存真气的气海,使气海的真气随时能够通达全身各处要穴。”
其实天下武学虽然五花八门,可是道家的内功心法的原理大多如此。
比如自己以前所学的《抱朴子》就大抵如此。
丹田之气越是多,越是精纯,这人的内力也就越是深厚;
如果人的经脉越是通畅,丹田内的真气释放更快,更多,这人的内功就越是厉害。
就比如两个人丹田之气一模一样,可是甲经脉不够通畅,许多要穴未能打通,真气流过穴位时候就会受到阻碍,
相反乙经脉畅通,两人对上内力,乙能释放出的真气就会明显强与甲。
关子阳手臂上三处要穴只打通了一个肩膀处的天宗穴,自己修炼的丹田之气根本就不能贯通手臂。
天山心法第一层就是要真气贯通肩膀天宗穴,手肘曲池穴,手腕阳池穴,真气自小腹丹田而起,贯通手臂,使手臂真气充盈,出剑犹如携有龙象之力。
关子阳天山心法第一层的三处穴位没通,这天山剑法第一式——重剑式也就没有了丝毫‘重’字可言了。
其实这种靠着打通学位的方法,其实就是‘野路子’。
真正的高明武功,主要还是以修炼内气为主,至于负责传输内气的筋脉,都不怎么看重。
但是这篇心法却说:“人体周身四百零九处学位皆可为气海,把修炼的真气存储进四百零九处学位之中,
气随意使,身体的任何部位需要调动真气,自有相应的穴位释放而出,就不需再从丹田气海中去调用。”
其实关子阳在心里已经先入为主地断定了这是天山心法的第九层,所以心念道:“天山心法真是博大精深,第一层和第九层居然跨度如此之大,就如两部心法似的。”
全篇一百字不到,关子阳默记了半个时辰就已经记全,便把前辈的尸体埋入坑中。
接着在洞中撬下来一块较平整的石头,用剑刻了几个字:“天山前辈之墓,后生关子阳立”。
处理完前辈尸体,雪狐也没了踪迹,
关子阳心想:“现在天快黑了,自己离天山派宅院少说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就算今天连夜赶路回到天山派,也会被大师兄责罚,
这里正好有个山洞容身,今晚就在此休息,明天天亮再寻路回去。回去之后再告诉大师兄自己迷了路,自己一夜寻路未归,师兄肯定就不会责罚我了。”
想通之后,他在山洞中盘腿坐下,练起功来,
两个时辰过去,感觉自己丹田之气又强了几分。
他再次尝试用真气冲穴,一股股真气猛力地自丹田气海而出,往他的手肘处的曲池穴冲去,手肘处传来的剧痛他浑然不理,
片刻,丹田之气已被他抽空,意味着他今天的冲穴再次失败了。堵在曲池穴的真气缓缓回流丹田,他心中难过溢于言表。
“哎,师兄们都说手臂的天宗、曲池、阳池三处要穴甚好打通,他们都是冲穴十几二十次就会成功,我这么身后的内力基础,冲穴少说有一两百次了,
为什么就是不能成功!就算师兄们说我学位闭塞,我这么努力,也应该成功了啊!”
关子阳冲穴失败,百无聊赖,忽然记起白天所记的“洛桑次旦诀”。
心想到:“反正我练不成天山心法第一层,不如就来练练第九层”。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修炼天山心法一年多难有进展,如今修炼这‘洛桑次旦诀’竟然异常容易。
这心法讲求以穴位为气海,丹田只是真气的临时存放地,当丹田的真气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就把丹田的内功真气转入穴位之中,
他按照口诀之法,把真气缓缓注入穴道,使真气在穴道之中不断旋转。
他穴位不通,真气一丝丝进去之后就很难再出来,反而大大降低了修炼洛桑次旦决的难度,
因为心法中讲述了很长一部分防止真气又从穴位中回流丹田的控制方法,关子阳却根本不需要担心真气回流的问题。
一个个穴位,一个个气旋练下来,短短三四个时辰,自己的已经在任脉十一个穴位上练出了气旋。
虽然关子阳的先天之精深厚,但是十一个气旋练下来,还是后力不足了。
而且先天之气和先天之神并不能修炼气旋。
不过原来的丹田底部的先天之精都被一抽而空,都被他做成了一个个穴位中的气旋,真气不够,气旋也无法再炼了。
他缓缓站起身来,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任脉在人的身体正面中央,关子阳只感觉自己胸前时而温暖,时而凉爽,仿佛胸前有使不完的力气。
关子阳心中洋洋得意:“想不到,这天山心法第九层却是如此简单,先天之精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花个三五月,估计就能打通周身穴位的气旋了。”
他转念一想:“不过现在自己的内功也不知道和《抱朴子》有没有冲突,自己以后找机会得找老不正经帮我参谋参谋才行。”
其实他哪知,这心法若不是他这天生的经脉易于常人的宽大,再加上他天生的穴位不通,要是常人的话,
在穴位中形成气旋之后,转不了几圈就会流走了”。
当年更是有人强练此功,变成了为祸天下的大魔头。
当然,这是后话。
关子阳练功初成,心中难以言表地高兴,他拿起长剑舞了起来,一套重剑式使出来,却是和以前别无二致。
心中却又失落起来:“原来这第九层心法是和第九式剑法相对应的,自己没有一步一步学到第九层心法,练到第九式剑法,自然没有任何威力了。”
不知不觉,天已渐明。
关子阳出得洞来,又在前辈墓前诚恳地磕了三个响头道:“祖师爷前辈,我是天山派您的最差劲的不肖徒孙,
无意中得窥祖师爷前辈你的天山心法,我这辈子是学不会了,但我一定坚守门规,绝不会外传本派心法。”
说完起身寻找来路,哪知道昨天追雪狐一不小心走得太远,现在也分不清方向了。
昨天来时的脚印,雪狐的血迹都再次被风雪掩埋,关子阳只能靠记忆摸索。
行了一整天,天又快黑下来,终于看见一座熟悉的山头,辨明方向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回到了天山派宅院。
此时天已全黑,关子阳料想师兄们两日不见自己必定甚是担心,于是径直向静心堂走去,这里是晚会的房间。哪知走进静心堂,一个人也没有。
关子阳心道:“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这个时间师兄们应该都在这里才对。”正疑惑之时,听见大门处传来声音:“大师兄,我在山下雪莲镇打听了一整天,都说没见到九师弟。”
接着卢正义答到:“关子阳自从上次被我责罚不参加晚会与晨练,就乖多了,每天坚持练功,
这次走了这么久怕是真的遇到什么危险了,哎,师傅明天就要出关了,今天再找不到他,我们就得迎接师傅出关之后再去找了。”
关子阳听到此处,哪还不知道,师兄们都是外出寻找自己去了,所以才没在这静心堂晚会。他赶紧跑出门,见到大师兄卢正义与八师兄焦泊川正在大门处。
关子阳怕被责罚,早就半真半假编了一套谎话。
他自那天听见猎户说雪狐的事说起,自己昨天出门抓雪狐,追了太久到了晚上迷了路,今天才寻回来。
只是省去了自己发现天山前辈的遗骸,和自己偷学天山派高层心法的事。
众师兄对关子阳都甚是疼爱,听说他迷路被困一夜,都没有怪罪他的意思,都关心他有没有吃东西,有没有被冻坏了,关子阳暗道:“算了躲了过去。”
接下来等外出寻找关子阳的师兄们都到齐后,天山派的晚会还是开始了。
卢正义首先站起身到:“首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早我去给师傅送饭之时,得到字条,师傅说明天将会出关!”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喜上心头,纷纷议论起来,明天怎么迎接师傅他老人家。
关子阳兴奋道:“那我今晚不睡,我给师傅他老人家好好办一桌,大家明天高兴高兴。”
卢正义横了他一眼:“师傅可不是贪图口舌之欲之人,你今晚给我乖乖练功,昨天走丢之事我就不向师傅禀告啦!”
关子阳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
第二天正午时分,师兄弟八人在后山的天山风雪洞外恭恭敬敬等候天山派掌门人楚钰出关。
突然,一阵寒风从洞中吹了出来,片刻,一个白影从洞中飞出,仔细一看,只见那人头发雪白,散披在身后,一身玄色长衫在空中猎猎作响,犹如一片树叶,轻轻飘落在众人面前。
天山派众弟子一起跪下,齐声道:“恭迎掌门出关!”
关子阳偷偷抬起头来看看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师傅,只见他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巴周围布满了长长的胡须,一根根长须整齐银白,真可谓是仙风道骨啊!
楚钰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长须,笑着道:“都起来吧”。
接着众人来到正厅,楚钰坐在掌门之座上,八名弟子在下手两旁依次垂手而立。
楚钰看了看最末的老八焦泊川和关子阳一眼:“正义,这两位你先给为师介绍介绍吧。”
卢正义向前走了一步,作揖道:“弟子谨遵师傅闭关前教诲,在您闭关期间参加两次金湖试剑,七年前我们三战两败,途中收了八师弟焦泊川回山。”说着指了指焦泊川。
焦泊川立即跪下:“弟子参见师傅。”
楚钰走到他面前,轻轻扶起他:“嗯,好孩儿,你入门七年,现在已经在修炼我派剑法第六式分剑式,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接着哈哈大笑。
卢正义也笑着说:“师傅你再不出关,等八师弟练成了分剑式,弟子就没法教他啦。”
卢正义接着又指着关子阳说到:“这位是九师弟,一年前我们金湖试剑三战全败……”
接着又把收关子阳为弟子的经过讲述给楚钰听。
关子阳也跪倒在地:“弟子关子阳,拜见掌门师傅。”
楚钰也双手拖住关子阳双肩,将他缓缓扶起,关子阳只感觉两股温和的气流从自己双肩流入身体,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快速饶了一圈,
只听见他‘嗯?’了一声:“你入门一月有余,竟然还没有打通天山心法第一层的穴位?”
接着又道:“你经脉宽广无比,本是百年难求的练武奇才,可是丹田内力甚为薄弱,这又是为何。”
关子阳心中暗道:“理不过区区一品境界,还未到巅峰,我这一身儒释道三家先天之气,岂是你能感应出来的。”
低着头:“回师傅,是弟子过于愚笨,师兄教我的心法,我每日刻苦修炼,到今天已经冲穴两百余次,可是却不见穴位有打通的迹象。”
楚钰又捋了捋长须:“武学一道,讲求缘分,也许是你缘分未到,你也不必自责。”
接着楚钰一一考察了每位弟子的武功。
大弟子卢正义、三弟子乌彦、八弟字焦泊川三人在修习天山剑法第六式分剑式;
四弟子田雨禾、五弟子李云通、六弟子白镜河三人在修习第五式落剑式;
七弟子曲元化在修习第四式截剑式。
只有这个老九还停在第一式重剑式。
楚钰缓缓坐在椅上,眉头紧锁:“两届金湖试剑,我们天山派只赢了蓬莱派一场,如今我们就只有一颗清风明月珠啦,
四年后就只能有一人参战,四年后正义你也三十一岁了,没有再参加试剑的资格,我派百年来最大的危机,就落到我们身上啦。”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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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又一本道家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