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元春晋位,贾府上下无不欢喜,最近更是因为一道圣旨沸腾起来。原来皇上体谅后宫嫔妃不能侍奉双亲,有伤天和,故此下了一道省亲的旨意来。近几日贾府里都在商议这件事。宝玉自是不愿建园子的,可贾府众人都被眼前的风光冲昏了头脑,必定不会听他的,宝玉索性随他们去,日日往林府高府跑。
这天宝玉正在贾母房里凑趣,就听见外面丫头来报,说林府来人了。贾母忙命人请了进来。来人正是林福家的,她是跟着贾敏出去的,原是一个小丫头,没想到贾母还记得她,命人搬来张板凳给她坐,笑道:“你今儿来,又是接玉儿家去的?”
林妈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前几天府里刚刚翻修完,老爷想让姑娘回去看看怎么收拾屋子好,又请了高先生来游玩,还吩咐我把宝二爷一同叫去呢。”
贾母笑道:“你们老爷真是作怪,回回都是把两个玉儿一起拉走。”
林妈妈笑道:“老太太福泽深厚,膝下孙子孙女儿个个都跟画儿上的仙子似的,便是我们老爷也是夸的。”
凤姐笑道:“没想到林妹妹小小年纪,都会收拾屋子了。”
贾母搂着黛玉道:“自古贵族小姐们,哪个不是从小山珍海味的养着,绫罗绸缎堆出来的。居其形,养其气,看得多了,自然也就都会了,你以为都像你似的。”
凤姐笑道:“是是是,都是老太太教导出来的,这是变着法的在夸您自个儿呢。我只恨自己怎么没生在这家里,也得老太太教导一场。改改我这性子,见着红的金的便说好看。”
贾母笑道:“那你也别家去,就在我这屋里打个地铺,便是琏儿来了,我也不放人的。”
贾母对宝玉嘱咐道:“既然是你姑父叫你,你便和你妹妹一块儿去吧。”
贾赦这边正与贾政贾珍几人商议省亲之事。贾珍道:“前儿我就见着吴贵人的父兄去了城外买地。娘娘可不能在这件事上落于人后啊。”
贾赦冷哼一声,道:“吴家不过是瓦匠屠户,靠着女儿受宠才得了一官半职,怎么能和娘娘相提并论。他能买地,难道咱们家不能买吗。”
贾珍笑道:“我早就替叔叔想到这点了,吴家根基尚浅,哪里能跟咱们家比。娘娘是合府的荣耀,侄儿以为,就在府里建一个院子,一来离皇城近,娘娘到时省亲,一会就到;二来京城寸土寸金,吴家从哪去找这么好的位置,正好盖住他们风头;三来就在家里能见到幼时景象,想来娘娘也是愿意的。”
贾赦点点头,道:“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园子可要好好规制规制,万不可节省,落了自家面子。”
贾珍连忙答应了下来,便与贾琏商议起来,贾政是万事不管的,贾赦只在家中高卧。最后议定,请来山子野老先生筹划图纸,在宁荣二府中划出一块三里半大的地,将其中的墙桓阁楼全部拆除,又买来许多金银铜锡以及土木砖瓦之物,搬入荣府大院。
王夫人并凤姐日日都在一处,划拉着抛费,才将将盖了一半,已经花费不少去,况且这其中不少东西都还用的家里的,再算算建成之后的帷帐幔子、古董文玩、鸟雀等物,总不能建个空园子在哪里吧。王夫人咬咬牙,也不俭省了,都交给凤姐处理。
整个京城都在大兴土木,那些商家可就攒了不少钱。宝玉请柳湘莲进的那批货正好赶上好价钱,柳湘莲就走了一趟,都分得一千多两白银,更别说宝玉赚的了。
这其中还有贾家的一分利,原是贾政的几位清客都领了差事,没想到在宝玉这买的花了几百两,暗地里跟掌柜的串通好,报了两千两的帐,这些都装进了他自己的腰包。宝玉使了点手段,乘着销账的功夫传到了贾琏耳朵里,只道还有几百两的银子没给,来贾府要银子,贾琏一看账本就什么都知道了。
贾琏直接告诉了贾政,贾政最要脸面,当初这份差事还是他去安排的,如今在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叫他把脸往哪儿放。当即便把那位犯事的清客请了出去,也不计较他贪污的银钱。
这事却给凤姐提了醒,原本她分派差事时就收了不少好处,可现在一想,只怕这点好处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能拿比这多得多的银子。凭什么你吃肉我喝汤啊,既然她拿不到那大家都别拿好了。于是便银钱一道管的特别严,可惜外面还有贾珍等人,不过光凤姐这里就已省了不少了。
原本都是相安无事的,可宝玉这边又闹了起来,原来贾琏的奶妈子赵嬷嬷到贾琏凤姐那里给她儿子求了一份差事,,赵家儿子便抖了起来。李嬷嬷就有些眼红,都是奶妈子,她奶的宝玉可比贾琏受宠多了,又中了秀才,怎么被赵家的压在头上。
有跟几个相好的婆子喝了杯酒,越想越气不过,也想去找宝玉要份差事。宝玉刚好在黛玉屋里看书,李嬷嬷找不到,就寻起丫头的晦气。先说丫鬟们侍候宝玉不周到,又骂小丫头们懒惫,鸡蛋里挑骨头,总之就是这不好那不好,见桌子上有碗酥酪,气冲冲道:“这酥酪怎么不给我送去?”
袭人笑道:“这是二爷弄来孝敬老太太的,老太太又留了一碗,说晚上给二爷当宵夜。”
李嬷嬷听了这话,就把矛头指向袭人,骂道:“忘了本的小娼妇,素日都是你们撺掇的,挑拨着宝玉跟我离了心,好由你们摆弄。你不过是从我手里出来的毛丫头,什么阿物,我的血化的奶,养的他这么大,难道就不能吃这点东西?我偏吃了。你们打量着我去了外头,管不着你们头上了。哼,小蹄子们,你李奶奶威风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儿捏泥巴呢。”
这可就冤枉袭人了,自上次被处罚后,她就一直安分守己,宝玉房里也变得极有规矩。李嬷嬷来时,众人做活计的做活计,轮值的轮值,也不知李嬷嬷哪里受得气,来这里耍酒疯。袭人一时没能忍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李嬷嬷越骂越兴起,众人都不敢说话。宝玉站在门口冷眼瞧着,晴雯等人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纷纷行礼,道:“二爷。”
李嬷嬷转过身去,便瞧见了宝玉沉着脸的样子,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宝玉在门外背着手,道:“去外头叫李贵到二门外跪着去!妈妈什么时候酒醒了,再叫他起来。”
李嬷嬷听了这话,连忙制止,哭道:“哥儿不必同我使性子,你是主子,他是奴才,要打要骂都随你,何必借着这事给我没脸。”
宝玉道:“原来妈妈也知道要脸面,你这样囔囔,难道就有脸了?连我也没脸了。”
李嬷嬷索性撒起泼来,哭道:“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哟,别人家的奶妈子跟着享福还不能够呢。我呢,反倒是自己寻晦气。你不说提携提携自己奶兄弟,怎么反倒给他没脸呢。”
“我真是白操了半世的心,如今不吃奶了,就把我丢在一边了,为了几个小丫头,就把我挤兑出去,我要到老太太天天面前哭去。”
鸳鸯扶着贾母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贾母跺了跺拐杖,道:“你要在我面前哭什么,现在就说给我听听。”
凤姐正听几个婆子回话,就见贾母身边的小丫鬟来叫凤姐过去一趟。等凤姐到了宝玉那里,也从小丫头嘴里知道了发生的事,见贾母脸色铁青的坐在屋里,李嬷嬷、袭人几个丫鬟都跪在那里,也不敢像往日说笑,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贾母道:“上次我是跟你怎么说的,叫你仔细盯着你兄弟妹妹房里,有这等欺主的奴才只管打发了出去,你是怎么做的,都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了不成。”
凤姐自嫁到贾家,这还是贾母头一回对她说重话,连忙出来请罪道:“孙媳不敢。”
宝玉在一旁求情,道:“老祖宗,这可怪不得凤姐姐。我原就让李妈妈出去养老了的。再说家里要建园子,太太凤姐姐已经忙得都没功夫吃饭了,哪里有时间管这些小事。”黛玉三春都为凤姐求情,附和了几句。
贾母也是知道的,长叹一声,道:“哪里是小事,你们现在还小,这些我都是经过的。这些奶妈子仗着体面,就不把小主子放在眼里。如今还在我眼皮底下,就敢到房里来闹,将来还不知怎么样呢。”
李嬷嬷在下面听得心惊,连忙磕头求饶,哭道:“老太太,饶了我这遭吧,好歹念着我奶过宝玉一场,瞧着宝玉的脸面吧。”
贾母怒极,一手拍在小炕桌上,道:“都到这份上,你还在攀扯宝玉。当初瞧着你老实,没想到老了竟这般奸猾。难道府里还亏待你不成?从小到大,宝玉多少好东西你没拿了一份去,反倒成了宝玉欠你的。今日必要那你做法,看看还有谁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拉出去打二十板子,革了一年银米,再不许她进来。”
贾母还是不放心,又让鸳鸯亲自去看看几位姑娘那里查检一番,倒查出迎春奶妈偷拿迎春的月例首饰,贾母气得直发抖,喊来邢夫人王夫人一通教训,又将迎春奶妈一家子都赶了出去。迎春在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贾母素来喜欢伶俐的孩子,迎春虽然比不上宝玉黛玉,但到底是她亲孙女,贾母也有心改改迎春的脾性,特意给她挑选了几个爽利的教导嬷嬷。
如此一来,对迎春来说,反倒是件幸事。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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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