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墨略懂,却不精通,司兰太尉和丞相一样是个老狐狸,若易容术不够精湛,到时候露出什么破绽,可就得不偿失了。
祁淮墨不情不愿跟上,姜缨见他跟上来,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经过几日的调养,离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当他听说姜缨的来意后,主动请缨,“离戈愿意为公主走这一趟。”
“不行。”姜缨想也不想拒绝,“此事本就危险,你又是男儿身,即便你易容术,口技一流,可女子的一些细节,你根本模仿不来,此事事关重大,太尉府又戒备森严,稍有不慎,你可能会丢了性命。”
离诺还在姜国等他回去,他若出了什么事情,她如何与离诺交交代。
“我是姜国长公主,拿回玉玺是我分内之事,理应我去。”姜缨态度坚决,可离戈态度更坚决,“若是公主不同意离戈前往,那恕离戈没办法帮忙。”
什么意思?不让他去,就不帮她易容了?
“离戈,眼下不是闹脾气的时候,现在还有时间考虑,明日一早,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姜缨转身要走,离戈看着她的背影,突然着急说道,“我想帮你,不是因为你帮过我,还救过离诺,我想帮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姜缨不敢置信的看向离戈,她从来没想过离戈会对她有这种心思,“离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活到现在,从来没有比此时更清醒过。”离戈一直以为,和她坦白,他或许一辈子都做不到,没想到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忽然觉得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我也不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第一次见面,还是你将我认错人的时候,又或者是你为了救我,不惜以身犯险的时候,你在不知不觉间,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也知道,我今天说出这些话以后,我心里那点奢望,可能也要没了。但是我不后悔。”
“离戈,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姜缨打断离戈的话,“时辰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姜缨逃跑似的离开房间,一直到凉亭才停下,冷风中,姜缨仔细回想,怎么都想不明白,离戈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想的太入神,连祁淮墨过来都没发现。
“他对你的心思如此明显,也只有你,到现在都没发现。”祁淮墨轻笑着来到姜缨身边,不过他也很庆幸她的吃顿,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要多多少情敌呢。
“不过如今,你们也算说清楚了,感情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他喜欢你,你不一定非要喜欢他,所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怎么还没走?”姜缨扭头瞪了她一眼,“还有,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若是我告诉你,你会怎么样?”祁淮墨反问,“赶他离开还是和他保持距离?”
这些,都不是姜缨想看到的,“算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偷玉玺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明日我自己去太尉府即可。”
姜缨转身离开,祁淮墨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等姜缨离开后,祁淮墨去了离戈的房间。
离戈看到来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怎么是你?”
“来劝劝你,莫要冲动行事,否则,你若真的出什么事情,她会愧疚的。”祁淮墨提醒离戈,祁淮墨的眼神,仿佛将他看穿一般,离戈不自在的看向一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她没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你又何必装傻。”祁淮墨开门见山,“你想明日一早,趁着公主出门前,抢先一步前往太尉府,偷玉玺,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离戈再次惊讶,此事他没有和任何人说过,祁淮墨是怎么知道的?
“你无需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记住,别冲动行事就行。”祁淮墨再三警告离戈后离开。
第二天早上,祁淮墨早早来了公主府,姜缨这会已经在易容了,见他进来,也没工夫搭理他,坐在梳妆台前,专心易容。
只是,她学易容术时间尚短,即便她再有灵气,手法依旧生疏,做不到毫无破绽,在她第三次返工时,丫鬟急匆匆跑了进来。
“小姐,离戈公子不在葳蕤轩,奴婢找人询问一圈,也没有打听到离戈公子的下落。”丫鬟递上一封信,“这是奴婢在葳蕤轩寝殿找到的。”
姜缨拿过书信,快速打开,看完上面的内容后,顿时坐不住了,“他还是去了,他怎么就这么倔呢?”
祁淮墨拿过书信,看完上面的内容后,眼神微眯,“你先别着急,我们去他院子看看,或许,我们现在追过去还来得及。”
祁淮墨带着姜缨来到离戈的房间,仔细查看后,祁淮墨脸色又凝重了几分,“桌上的茶是冷的,他走了至少一个时辰了。”
从公主府到太尉府,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了,他出门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在太尉府了。
“希望他可以平安无恙。”除此之外,姜缨不知道她还能做什么。
四目相对后,两人坐到桌前,安静的等着,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明才过去一刻钟,姜缨却觉得过了几年那么久,“我坐不住了,要不然,去外面走走。”
凉亭里,冷风呼啸而过,姜缨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祁淮墨站在一旁,看着她这般着急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明知道姜缨为何这般,还是止不住吃味,“他虽然不是轻水楼武功最好的杀手,可能进轻水楼,说明他有过人之处。”
为了转移姜缨注意力,祁淮墨难得话多,没什么可聊的了,就和她说他在冀州的事情,不知道过去多久后,葳蕤轩终于有了动静。
“动静好像是从离戈房间发出来的。”祁淮墨与姜缨对视后,同时起身,冲进房间。
离戈已经回来了,这会满身是血的坐在桌前,正准备包扎伤口,看到姜缨和祁淮墨进来,勉强扯出一丝笑意。
“公主,玉玺我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