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师今日在早朝之上,说了公主不在宫里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太师死把着这件事情不放,皇上没办法,这才应下的。”
原来是这样。
姜缨看看离戈,又算算日子,足够了。
太师给了她这么一个大礼,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太辜负太师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姜缨给离戈简单包扎手臂后,回了自己房间,一刻钟后,一身夜行衣的姜缨,从后院离开。
第二天早上,杨家名下多处钱庄被查,杨家损失惨重,隋慧玲得知此事,一向宠溺杨兴的她,恨不得打死他,“从前你怎么胡闹,娘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百万两文银啊,就算是现在的杨家,那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一夜时间,就让杨兴给败光了。
隋慧玲每次一想起此事,就心疼的直抽抽。
“娘,此事我还冤枉呢,我又不是第一天寻花问柳,为何独独昨晚出事?”杨兴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隋慧玲却觉得他在为自己的错误开脱,刚放下去的鸡毛掸子,又拿起来,紧接着,前厅传来一阵鸡飞狗跳。
姜缨听说此事之后,笑笑没说话,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为离戈解毒,可这个毒的解药只有程子潇有,她要如何在程子潇不发现她的情况下,顺利拿到解药?
好在杨安成今日不在府里,如此一来,实行计划的时候,便少了一分风险,可程子潇不是普通人,对付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自从柳墨去了冀州城,冀州城的瘟疫渐渐得到控制,柳墨虽然还没找到医治瘟疫的方子,但冀州城的情况,已经开始好转,这让丞相十分不悦,甚至写信开始催程子潇,再想其他办法,让冀州城重新乱起来。
程子潇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相助陆小凤,否则,以陆小凤的能耐,如何能控制住瘟疫?
程子潇修书一封,让丞相彻查陆小凤身边之人,尽快找到那个能人。
小厮出门送信后,姜缨来了书房外,程子潇正在桌前看书,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直接说道,“进来。”
“大人,我有一些药理上的事情不太清楚,你能与我解释一下吗?”姜缨打算先从程子潇口中套出解药的具体位置,然后到了夜里来偷。
程子潇一心想收姜缨做徒弟,难得姜缨主动找他询问问题,程子潇热情回答,你来我往间,姜缨还真的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重新回到别院,姜缨亲自给离戈煎药,又亲自给他送去房间,“你先好好休息,至于解药的事情,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离戈不想让她冒险,“程子潇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从他手里拿解药,无疑是在找死,即使你是为了救我,才冒险的,可是我并不感激你,甚至还会觉得你愚蠢。”
“若今日,你我的身份调换过来,我定然不会为了一个杀手,让自己犯险,大不了,等你死了,我多给你家人一些银子就是了。”
“你是在担心本公主?”姜缨将汤药递给他,“你放心,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
“你……”离戈语噎。
姜缨见状,心情大好,亲眼看着他吃药睡下后,姜缨回屋休息,顺便想一想,今晚的计划。
程子潇虽然武功一般,但此人,阴险狡诈,防不胜防,对付他,必须比他更狡猾才行,程子潇不是对他的徒弟都很好吗?若是有朝一日被徒弟背叛,他会是什么心情?
下午的时候,姜缨去了一趟离戈的房间,偷偷拿了他一瓶易容药水后,开始坐在屋子里捣鼓,晚饭后,姜缨改头换面成白璐模样,然后拿掉围帽,十分高调去了程子潇的房间。
程子潇刚吃了晚饭,正坐在桌前看医书,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以为是下人,随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师父。”
程子潇一开始以为是错觉,当第二次有人喊他师父后,程子潇猛地抬起头,在看清楚眼前站着的人是谁后,不敢置信道,“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死牢吗?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死牢守卫森严,进去的人,便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白璐虽然毒术不错,可武功一般,在那高手如云的皇宫里,她想平安出宫,怕是要九死一生才对。
可眼前的人,浑身上下,一点伤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奇怪。
“师父不是经常夸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用自制的毒,毒杀了他们,逃出来的。”姜缨学着白璐的口气,动作,走到程子潇跟前坐下,“师父看到我回来,似乎不是很开心啊。”
“你能平安回来,师父当然开心。”程子潇这句话,明显没有走心,话落,立刻拐弯抹角,询问起皇宫里的事情。
姜缨闻言,立刻知道了程子潇对她的怀疑,不过,这些问题对于她来说,再轻松不过,一番你问我答后,程子潇这才打消些许疑虑。
姜缨见时机差不多后,与程子潇提起三月青的解药。
“你要它的解药做什么?”程子潇好奇,姜缨趁着程子潇没有防备时,突然打翻桌上的烛台,烛台里,她提前放了毒药,药效发作后,程子潇立刻倒在桌上,然后不敢置信看向姜缨,“你对为师下毒?”
程子潇浑身无力,却依旧试图去拿解药,姜缨见状,笑着劝他,“别白费力气了,这毒药是你研制的,药效如何,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我刚才下毒的时候,担心生出什么变故,特意加大了剂量,所以你再挣扎,也拿不到解药的。”
“你不是白璐。”程子潇脸色狰狞的看向姜缨。
“师父,咱们师徒这么多年,就因为这么点小事,你就不认徒儿了?”姜缨反问。
这么点小事?这可是谋害,是欺师灭祖的行径!
“不过,我能这么对你,也都是师父教的啊,师父,你知道我在被抓的时候,多希望你能出现救我吗?可是一天过去了,你不仅没有来救我,还想借狱卒的手,杀了我,师父,我可是你的徒弟啊,你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人毒杀你了?”
“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轻水楼的人救了我,我现在,已经投靠轻水楼了。”姜缨笑道,“只要能活着,什么手段活下来的,不重要,这句话是师父曾经告诉我的,师父,你看你教我的,我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