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韬愣住,姜缨也是一脸不解的看向祁淮墨,两人皆是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
祁淮墨后知后觉回过神,反应过来他刚才都做了什么后,脸上露出些许红晕,“那个……本少君也意思是,江公子想报恩,并非以身相许这一个办法。”
“我没有想以身相许。”江云韬刚才想说的是以身相报,但很快想清楚祁淮墨为何误会,下意识看向姜缨。
姜缨意味深长的看了祁淮墨一眼后,转移话题,“之前本公主与你说,想让你入宫教导绍儿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记得。”
“离春闱还有一段时间,以你的学识,进宫一边授课,一边学习,也是绰绰有余的,不如,明日一早就进宫吧。”
姜缨今日过来原本只是想瞧瞧江云韬母子,但她在看到江云韬的状态后,改变了注意。
与其让他在家里胡思乱想,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忙起来,也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江云韬诧异,“可在下如今只是一名举人。”历朝历代皇帝的先生,那个不是学识渊博的大儒,再不济也是状元出身,而他,身份太低了,他担心此去给姜缨惹麻烦。
“本公主说你当得起,便当得起。而且此事本公主已经与绍儿说过了,他也是同意的。”
姜缨不给他反悔的机会,直接盖棺定论,这时,江母端着刚做好的糕点进来,见不过短短一盏茶的功夫,江云韬脸色就好了不少,江母开心不已。
“公主对我们母子有再造之恩,韬儿,往后你可一定要对公主尽心尽力。”
“娘,我知道的。”
江母又说了好大一通感谢的话,听得姜缨都不好意思后,姜缨带着祁淮墨起身离开。
从江家出来,快午时了,姜缨原本想在外面吃了午饭再回去,但想到江云韬明日进宫的事情还没与姜绍说,便改了主意,“云姬,直接回宫。”
祁淮墨一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表情上了马车。
姜缨见状,心里闪过一抹异样,回宫的路上,姜缨解释,“等下回宫,本公主要去找绍儿说江云韬的事情,下午要批阅奏折,实在没时间在外面耽搁了。”
“不过,说好了出宫一天,本公主却只让你出去了半日,是本公主失言,日后,日后本公主肯定给你补回来如何。”
“是一个时辰。”祁淮墨提醒姜缨,虽然他们在外面待了半日,可大部分时间,姜缨都在处理事情,真正游玩的时间,只有刚出宫那一个时辰。
姜缨没想到他算的这般清楚,他现在斤斤计较的模样,像极了小孩子。
不过,他难得与她这样说话,姜缨倒也没训斥,马车里的气氛渐渐好了些许后,姜缨突然想起刚才在江家,祁淮墨那反常的表情与话语,眼神微闪后,重提此事,“你当时为何要说那句话?”
祁淮墨闭目眼神,沉默不语。
姜缨见状,越发好奇了,“我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你,本公主虽然说不上十分了解,可五分了解还是有的,你性子冷淡,不喜欢管闲事,更不会无缘无故打断别人的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祁淮墨其实一直没有深究过这个问题,眼下姜缨步步紧追的询问,祁淮墨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刚刚,他那么做是担心江云韬要以身相许。
至于为什么担心,他当然是不想让姜缨身边再多一个男人。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姜缨身边有其他男人,他还没想清楚缘由。
“怎么还是不说话?”姜缨没了耐心,“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心事,不好意思了?”
“本少君没有心事。”祁淮墨担心她再猜下去,说出什么让人尴尬的理由,睁开眼睛看向她,“不是公主说的吗?你我是合作关系,只要我一日是驸马,就要守好驸马的颜面。”
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吗?姜缨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憋屈,这明明是她想要的结果,为何现在祁淮墨说出来了,她又不高兴了?
祁淮墨说完,想看看姜缨的反应,却发现她居然走神了,祁淮墨气的又闭上了眼睛。
他真是疯了,才会和她解释这些。
回宫后,祁淮墨借口身体不适,直奔暖阁,姜缨想问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一抬头,眼前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公主,护国公来了。”
宫女一直守在未央宫大门口,见姜缨进来,赶紧上前禀报。
前殿内,护国公坐在桌前喝茶等姜缨,见姜缨回来,赶紧起身行礼。
“舅舅无需多礼,舅舅今日进宫可是试卷的事情有眉目了?”姜缨扶起护国公后,直奔主题,此事事关重大,拖不了太久,必须尽快查清楚真相,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是。”护国公作揖后,继续说道,“是贡院送试卷的一名太监,在去往翰林院的途中,调换了江云韬和郑晓虎的试卷。”
“秋闱第二的试卷是郑晓虎的?”这一点,姜缨倒是没想到。
“不错。”不过眼下郑晓虎已经死了,没办法当面指认试卷,但是护国公找了郑晓虎从前的笔迹,已经确定,第二名的试卷,正是郑晓虎的手笔。
“苏亦承的试卷呢?找到了吗?”
第一名,第二名的试卷和人都对上了,接下来,就是苏亦承的试卷了。
“暂时还没找到。”护国公带着陆大人一份一份试卷的找,奇怪的是,他们翻遍了所有考生的试卷,也没有看到苏亦承的试卷。
“找不到?”姜缨皱眉,“有没有可能,苏亦承根本没交卷?”否则,以护国公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出一份试卷。
而丞相的人与丞相一样狡猾,他们完全可以怕此事东窗事发,来了一个死无对证。
“若真的如此,咱们想让苏亦承站出来承认此事,就难了。”
“你觉得,就算找到了试卷,苏亦承会承认?”姜缨与苏亦承也算打过两次照面,苏亦承一看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指望他,秋闱舞弊案,怕是要没定论了。
“那个太监呢?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