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满月对着手机屏幕丢了个白眼:“莉莉才不干呢!”
路云霆若是出现在杨文莉的婚礼,是要被奉到主桌上做上宾的。
苏满月懒得搭理路云霆提出的不可能实现的要求,她继续陪着杨文莉试穿其他几套礼服。
杨文莉在苏满月耳边低语了几句,苏满月冲她眨了眨眼睛,她觉得杨文莉给她出的这个主意不错。
将近一个小时后,店员引领路云霆步入试衣间,路云霆独自进入室内。
周围的装潢雪白明亮,他看到走道尽头出现了一道身影,对方距离他遥远,却依稀可见她身上穿着大裙摆的婚纱。
路云霆往前走去,身着婚纱的倩影忽的消失了。
对方像是和他玩捉迷藏似的,路云霆在迷宫般的走道里穿梭。
在最后一个拐弯口,他转过头看到坐在白色月亮上的女人。
雪白的裙摆逶迤于地,用棉花做成的白云灯装饰在她的脚边和身旁。
纯白圣洁的女人抬起明眸,两人视线交汇,时间在这一瞬定格。
苏满月像花朵般在洁白静谧的光芒中绽放,绸缎般的长发挽做发髻,墨发上戴着珍珠和羽毛的装饰。
几缕发丝落在她的脸颊上,苏满月抬起头,光洁如玉的脸庞,精致的如同盛放在花瓣上的晶莹露珠。
空气里蔓延着恬淡的馨香,苏满月看着他,眉目温顺静好,眼波流转间是谲滟的妩媚和娇艳。
她勾起唇角,冲着路云霆浅浅一笑,美的煞人。
男人的喉结上下滑动,血液在他的大脑里轰隆作响,他注视着苏满月一身洁白,只觉得这漫不经心的瞧上她一眼,便此生难忘。
“好看吗?”苏满月出声,打破了两人间的静默。
男人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眸里覆盖上一层空茫的迷雾。
“怎么突然穿婚纱了?”他问。
“看着杨文莉穿,我就想试试。”苏满月说道,“我还没穿过婚纱呢,好不好看呀?”
她再次追问,路云霆不知道如何回答。
是了,当初她嫁进来,他以为她是贪慕虚荣,怎么可能还为她准备嫁纱呢。
可是此刻,眼前的女人无疑是美丽的。
路云霆见过万千女人都及不上苏满月半分美丽,可此刻胸腔里蔓延着一股奇异的感受。
胸口里有一颗气球在充气,气球鼓胀起来,变得越来越大,路云霆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其实他对于婚纱,婚礼之类的事物向来没兴趣。
可如今,“新娘”这个词在路云霆的脑海里具象化了。
从此以后,要是提起新娘这样的词汇,路云霆第一个想起的就会是苏满月现在的模样。
“很好看。”他说道,嗓音有些黯哑。
如果苏满月真的提出要他给她重新置办一次婚礼,或许路云霆此刻都能答应下来。
但苏满月没有继续开口,路云霆垂下睫羽,将脸转向别处,“把婚纱脱了吧。”
苏满月低低哼了一声,没有立刻脱下,口吻里有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她承认她是有些冲动了,看到这么美丽的婚纱,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把持住。
但是此刻小妹和王婶还在昏迷,母亲车祸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她没有理由在这里继续琢磨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但至少这一刻,她还能把婚纱在身上多穿一会。
她缓步走到全身镜前,欣赏穿着婚纱的自己。
如今她一身纯白,圣洁纯净,犹如天使一般,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裙被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水钻,犹如清晨凝结于花瓣上的露珠,这婚纱实在好看,苏满月都不舍的脱下。
她对着镜子拍照,觉得角度有些近了,便回头对路云霆说:“路先生,你能帮我拍几张吗?要全身的。”
似乎没有理由拒绝,男人接过苏满月的手机,他一边给苏满月拍照,一边望着手机屏幕里的她。
每一张定格的照片,都如画报一样,不需要任何修饰,她已美不胜收。
“别发到网上。”路云霆不想让其他人也看见这么美的苏满月,只想要一个人独享。
他有一种私心,想要把她牢牢把控在自己手中。
见苏满月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路云霆轻咳了几声,想了个借口:“粉丝会误会的。”
“我就说,是为了新戏试装才穿婚纱的。”苏满月笑了笑。
“谎言被识破后,麻烦就更大了。”男人再次提醒道。
苏满月想了想,也有道理:“好,那我不发了。”
在镜子面前欣赏了许久,苏满月这才重新走进更衣室。
没过一会,苏满月从幕帘后面探出了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路先生,能请你帮个忙吗?”
因为周围没有其他店员在,她只能求助路云霆了。
“怎么?”路云霆抬头看她。
“帮我拉一下拉链,卡住了。”
路云霆走上去,他站在白色幕布的后面,苏满月转过身,后背对着他。
男人伸手,把拉链卡住的位置调整好,然后把拉链完全拉开。
“可以了,谢谢……”
苏满月侧过头,脖颈在灯光下勾勒处完美的弧度,几根头发垂落在后背上,显得肌肤更加胜雪。
路云霆的眼神微微一颤,变得有些深沉,他的脸上覆盖着隐忍的薄霜。
“路先生,我说,可以了,我可以自己脱下来了……”
苏满月捂着胸口,让礼服不至于全然脱落,她看到路云霆眼底的欲望,她有些害怕,想要让这个男人赶紧离开。
路云霆像一只被触碰的猛兽,吸了一口气,忽然,他伸出手,搂住苏满月的腰身。
“路太太,你是故意勾引我吗?”
苏满月一惊,她的肌肤贴在男人滚烫的胸膛上,呼吸都乱了几分。
“不,路先生,我没有……你放开我!”苏满月下意识地挣扎着,路云霆确实越抱越紧。
挣扎间,婚纱都几乎要全部掉落下去了。
“还说没有?”路云霆眸色一深,整个人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难耐,“路太太,你已经把你的丈夫晾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