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负责监视他们的村民还是来搜查庄子的村民,他们的行为中都透着‘敷衍’二字。
林卿月他们推测这里发生事情的时间在大约在七八年前,跟踪他们的村民年岁大概都在二十岁左右,七八年前他们还年岁尚小,他们很有可能并不知情,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提到‘听命行事’就不得不想到村长,从老村长的态度以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紧张和不安来看,村长有极大可能是当年的知情人。
林卿月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人绝世好主意。
“我想到方法了!”
萧禊和薛季同时看向林卿月,看着林卿月神情中毫不掩饰的狡诈促狭,萧禊心中一紧,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林卿月几人白天的时候一直躲在房间里面,外面负责监视他们的村民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又见他们一直都没踏出房间,也就没太当回事。
林卿月把从庄子里面找出来的白布从中间剪了个破洞,直接套在了薛季和萧禊的头上,看着面前身披白布一脸懵逼的两人,嘴角露出了一抹奸笑……
村长收到林卿月他们一直都没从房间出来的消息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刘二狗很狗腿的凑到村长身边,赔笑道:“看来是我们杞人忧天的,这几个人可能就只是别庄散散心,应该不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来的。”
村长眉宇间难掩忧色,沉声说道:“此事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的好,告诉大家暂且别太掉以轻心,再观察几天,如果真的没有问题的话,再放松也不迟。”
刘二狗连忙应‘是”从村长屋子出来之后便直奔林海家。
林海等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刘二狗一进房间就将林卿月等人一直没出房间的事情同林海等人说了一遍。
“周叔觉得林家的那个丫头不像是来调查的。”刘二狗讪笑着看向林海道:“林海大哥说的不错,周叔一点儿对林家那丫头动手的意思都没有。”
林海冷哼了一声道:“周显仁不过就是一只缩头乌龟罢了,仗着自己资历老就在咱们面前摆谱,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当初建村子的事情虽然是他提的,但他这个村长也当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就要一直霸占着这个位置么?”
刘二狗连忙应‘是”奉承道:“村长的位置,自然是有能者居之,要我看,林海大哥您就不错。”
林海嘴角微微上扬,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看着没什么本事,这看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刘二狗点头哈腰的应‘是”其余人都缄默不语,他们即不想像刘二狗那样对林海奉承巴结,也不愿意得罪林海。
林海心情不错,都说相由心生,林海性子狠辣,长得一副凶相,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不出来倒是正合我意,那个庄子留着到底是个祸患,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刘二狗心下一惊,神情复杂的看向林海道:“林海大哥……你的意思是……”
林海双眸倏然一寒,冷笑道:“你今夜去庄子上一把火,我要让他们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林卿月憋着笑,给萧禊和薛季两人上好了妆,又把两人的头发弄乱随便抓了两下,为求逼真,林卿还特意在地上捡了不少杂草撒在了两人头上,萧禊和薛季无奈的看向对方,同时叹了一口气。
“你们叹什么气!”林卿月眉眼含笑的望着二人佯装正经的说道:“装鬼这种技术活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像我和小桃,我们就演不出鬼的那种轻盈感,我相信以你们两个人的轻功再加上我出神入化一般的化妆技术,一定能吓到村长,一旦发现他被吓到了你们就用言语引诱他几句,保管他招认!”
薛季扯了扯嘴角,呵呵一笑道:“四姑娘,你这主意还真是挺不错的啊。”
林卿月挑了挑眉角,得意的笑道:“那是自然,老话说的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都是前辈们用亲身经历总结的经验,绝对百试百灵!”
薛季呵呵两声,比起装鬼吓唬人,他倒是更喜欢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说话。
快到傍晚的时候,林卿月就带着两‘鬼’一人悄悄的溜出了庄子。
薛季和萧禊功夫都还不错,他们两个一个人带着林卿月一个带着小桃,从庄子后面的外围墙翻了出去并没有惊动看守的村民。
几人没有走大路,直接从树林中间横穿过去。
村长年纪大了,休息的比较早,林卿月几人看见村长家的蜡烛熄灭之后就悄悄的摸进了村长家里,等了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估算着村长正是半睡半醒的时候,林卿月对萧禊和薛季比划了一下之后,就带着小桃躲进了院子里的草垛中。
萧禊和薛季互相看了一眼后,直接翻身进了村长的房中。
两人进入房间的时候村长正在呓语,萧禊两人凑近些才听清,村长一直在不断重复的说着‘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两人都觉得这是个下手的好时机,薛季使劲拍了拍村长的肩膀,村长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之后,呓语停止,感觉村长有些微微转醒,萧禊和薛季倏然开口悠悠的喊道:“周显仁!周显仁你还我命来!”
萧禊和薛季原本是拒绝说这种台词的,但林卿月却坚持认为这句台词最能烘托舞台气氛。
不知道是这句台词真的太有感染力了还是周显仁自己做贼心虚。
在不知道加了多少层滤镜的情况下,周显仁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把萧禊和薛季两人当做了当年惨死的两人,神情惊惧的跪在地上不住的向他们两人磕头告饶。
薛季二人透过散乱的发丝互相看了一眼,幽声问道:“周显仁,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老村长不疑有他,真的以为是冤鬼索命,嘴唇哆嗦的说道:“当年……当年实在是太苦了,我也是迫于无奈才想着到庄子里面去偷点儿粮食,我没真想杀人的,我们真的只是想拿一点儿能养活家里人的米粮就行了,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被庄子里面的人给发现了。”
周显仁原本也是庄子上的佃户,那些年庄子收成不好,他们这些佃户本来也挣不到什么钱,负责的管事又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周显仁会些修理家具的手艺,庄子里面桌椅板凳坏了都会找他去修。
有一次他在无意间听到了管事和手下人的谈话,这才知道,主家根本就没涨过租,这些年来那些仿佛吃人一般的租金都是那个黑心的管事谎报的。
他利用这一点从中牟利,只顾自己享乐却不管他们这些佃户的死活。
周显仁得知这一切之后就起了盗窃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