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摇摇头,一脸的可惜之色,“不用了,我怕是等不到那天了。”
王泽心中冷笑,“看来你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祝南端起一杯茶,漱了漱口,随后又吐了两口气,自言自语道,“嗯,没味。”
“行了,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还有一家正等着我呢。”
祝南起身,拍了拍手。
王泽闻言,心头一笑,随意的靠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抹戏谑之色。
“哦?不知王爷所来为何?”
“莫非是想来要回自己的俸禄?”
祝南点点头,脸上露出震惊之色,“王大人料事如神,本王佩服。”
王泽淡淡一笑,心道果然。
随即王泽招了招手,喊来一个下人,一脸轻笑道,“快去账房拿一万两银子来。”
“走快点啊,别让我们王爷等久了。”
“要是耽搁了王爷去下一家,我拿你是问。”
话落,那下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戏谑,随即向着王泽点点头,“小人明白,肯定不会让王爷等太久的。”
王泽满意一笑,挥挥手,“去吧去吧,早去早回。”
一番话下来,在场的人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其中深意。
话里话外,都在讽刺祝南是个要饭的,而且说祝南还要赶着去下一家要饭。
祝南心中了然,虽然早已知道,但心中也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些许杀意。
若是在以前,祝南也就忍了,毕竟咱们顶着前朝余孽,太不招人待见了。
但现在可不同了。
我祝南现在可是代表着皇帝,手握水影台。
当可先斩后奏。
祝南脸上露出一抹喜色,对着王泽微微拱手,“那本王爷就谢过王大人了。”
随即又看到了王泽脸上的笑意,祝南心中暗嘲,“笑吧,现在多笑会,以后就笑不出来了。”
王泽本以为祝南会一脸羞愤,然后气急之下,要么走人,要么恼羞成怒。
但如今竟然是一脸喜色,这让王泽不屑的同时,心中又是感到寂寞。
我这般聪明绝顶,真是人生如雪啊。
这偌大的朝廷,也唯有杨大人能与我切磋两手。
随后心中又是暗暗自嘲,“我竟然会觉得这废物能懂我的深意,果然啊,跳梁小丑,永远都上不得台面。”
王泽对着祝南颔首,脸上露出一抹轻蔑,随即就欲要起身。
吃饱喝足,睡个午觉,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见此,祝南连忙抬手阻止,满脸的笑意,“诶,王大人,这戏都还没开场,唱戏的怎么能走呢?”
话音落下。
不过转瞬间,黑带便出现在王泽身旁,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刀刃放于王泽脖领间。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让人为之惊叹。
王泽感受到脖子上传来的凉意,心头狂跳。
脸上佯装镇定,但眼神中却是不可避免的闪过一抹惊慌。
“王爷,你这是作甚?莫非王爷是觉得下官软弱可欺?”
王泽虽是努力平静语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带着细微颤抖。
祝南连忙摇头,否认道,“不不不,王大人可是朝廷的肱骨之臣,本王又怎会觉得王大人软弱可欺呢?”
闻言,王泽微微皱眉,指了指脖子间的长刀,不解道,“那王爷这是何意?”
祝南一脸忧伤的叹了口气,“王大人,你说如果有人贪赃枉法,本王是杀?还是不杀?”
王泽更是疑惑了,祝南这番话是何意?难道是自己贪污俸禄之事暴露了?
不可能!
就算暴露了又如何!
根本就不虚。
王泽心中立马否决猜想,因为贪污之事,本就是朝廷默默允许的。
要是祝南用贪污说话,那简直就是得罪了整个朝廷。
无疑是送死之举。
想通后,王泽松了口气,疑惑的看了眼祝南,随即悠悠开口道,“贪污之事可小可大,就看王爷如何决定了。”
祝南垂下头,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些许悲伤,“王大人能理解便好。”
“如此,王大人就算是入了黄泉,也莫要埋怨本王无情了。”
王泽猛地大怒,“祝南,别以为你偶得圣恩,就可以欺辱本官!”
“本官头上也不是无人!”
祝南没有理会王泽的大怒,独自拿出一张纸,再拿起一根笔。
脸上露出沉思,嘴角轻咬笔头。
见此,王泽脸上生出疑惑,不知祝南是要作何。
不只是王泽,就连水影卫都是疑惑不解。
但因得到的命令是服从祝南的一切安排。
所以,纵使心有疑惑,他们也没开口发问。
再说了。
管那么多干嘛。
工资给够就行。
稍许后。
祝南脸上露出恍然之色,连忙下笔,一边写还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
“三年前,王泽奸污三百头母猪,惨绝人寰,毫无人性,人神共愤。”
“两年前,王泽因好龙阳,随即派人绑架了十八位大汉,绑在府邸,日日欺凌。”
王泽听后大怒,若非是有黑带的真气压制,王泽已经暴起杀人了。
王泽双目充血,朝着祝南怒吼道,“祝南,你休要血口喷人。”
“如此行为,如那流氓无赖何异!!”
祝南把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随后朝着王泽轻声说道,“别吵,要是本王想不到其他理由了,你负责啊?”
王泽刚想喊出欺人太甚,便被黑带一巴掌扇在脸上,嘴巴直接脱臼,只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
祝南满意一笑,“这下安静了。”
随后。
祝南又是拿起笔写着罪状,越写越多,足足写了十几条,条条骇人。
不是奸淫就是掳掠。
不是抢小孩子糖,就是偷女人内裤。
反正每条都是毫无人性,人神共愤。
还有一条更是祝南的得意之作。
‘王泽因奸污八十岁乞丐,事后得了花柳,随后更是传与自己爹娘与儿女,就连府中的老黄狗,都是深受其害。’
祝南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得意之作,随即展开在王泽眼前。
“看看,看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王大人,出来混,敢做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如此罪行,简直人神共愤啊。”
“如今人证物证据在,王大人还有何话要说?”
王泽心头气的炸裂,但奈何敌不过黑带,嘴里也说不出话,但嘴里发出的呜呜声,不用猜,定是向着祝南的祖宗一一问好。
祝南听到呜呜声,一脸笑意的朝着王泽说道,“不用谢,不用谢,本王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日月可鉴,绝不会诬陷他人。”
说完,祝南看向黑带,“让王大人说两句,毕竟待会就说不了了。”
黑带再次一巴掌。
啪!
异常响亮,清晰入耳。
王泽的嘴巴恢复,刚想感谢祝南全家,但立马又压了下来。
王泽盯着祝南,若是眼光能杀人,祝南已经死了不下百次。
“祝南,如此诬陷,你觉得陛下会相信吗?”
祝南微微偏头沉思,随即摇摇头,“不会。”
王泽心中一喜,以为祝南只是装装样子,敢说不敢做。
王泽刚想说,‘祝南你完了。’
还没开口,祝南便暴起一脚踢在王泽头上。
“淦!”
“杀你这废物,本王还需要理由?”
“我祝南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一脚踹出,祝南就感觉自己是踹在一块生硬的石头上。
不仅没有踹倒王泽,反而被一股反震力震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四周的水影卫都是忍着笑,连忙看向其他地方。
没看到。
看不见。
笑死了。
王泽见此,嘲笑道,“祝王爷,身子骨这么虚,以后恐怕是不能人事吧。”
“哈哈哈。”
祝南老脸一红,恼羞成怒,当即站起身,抽出身旁水影卫的佩刀,一刀砍在王泽头上。
咔!
长刀砍在头骨上,发出一道咔嚓声,血液带着脑浆喷洒在祝南脸上。
王泽痛的抽搐,浑身真气一动,就要与祝南同归于尽。
王泽快。
黑带更快。
长刀微微一动,王泽的脑袋飞了起来。
鲜血宛如喷泉,喷的到处都是。
黑带眼中闪过一抹兴奋。
熟悉的味道。
随即心思便放在了祝南的最后一句话上。
嗯。
可以。
我黑带一生行事,何须向他人解释!
感觉就很……吊(一个动词)
祝南看了眼已经没头了的王泽,血液还在喷射,显得尤为壮观。
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液,许是接受记忆的原因,祝南此时只感觉有些反胃。
还有些许精神不适和狂躁。
稍许后。
祝南擦掉脸上血迹,向着内堂走去,脸上露出激动。
“接下来,就到了紧张刺激的抄家环节!”
嘿嘿嘿。
半个时辰后。
祝南坐在内堂,悠闲的喝着茶。
脸上带着些许喜色,时不时的摸了摸鼓胀的荷包,心头大感满足。
杀人放火金腰带,抄家一日直接富。
片刻后。
黑带走进内堂,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眼神中带着喜色。
“王爷,这王泽可了不得啊,竟然有一百三十八万两银子,还不算上一些名贵宝物。”
“杂七杂八加起来,估计不少于两百万两银子。”
祝南心中大感震惊,一个五品官都有两百万两,那要是抄个一品大员的家。
那岂不是一夜暴富?
祝南心头生出些许燥热。
冷静,冷静。
祝南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看向黑带,“说清楚点,到底多少?”
黑带一愣,随即心头一震,试探性的说道,“总共一百一十万两银子??”
祝南摇摇头,“唉,这耳朵啊,有时候就是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