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蜷起腿窝在沙发上,看着面前一溜摆开的资料傻乐。
陈绮思拍了一下丽萨,“你在发什么神经。”
丽萨说:“我在兴奋啊!”
陈绮思问丽萨。“有什么好兴奋的?”
丽萨指着我说,“因为他啊!”
看来丽萨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没错。
我要用降头术把陈氏企业里,属于陈红拂的一百二十名嫡系全都变成我的人!
现在天色才刚刚见暗,距离我跟陈鹤年达成协议连一天都不到。
但我就是要两天之内,也就是48小时内把陈红拂赶出陈氏企业。
就是要这么快,快到陈红拂来不及反应。
快到她反应过来,也来不及做任何事!
“有可能吗?”陈绮思不可思议的问丽萨,“我是说用降头术控制这么多人有可能?”
丽萨说:“我肯定是不行,以前也没听说过有人这么行过,但是他到底行不行我就不知道了,所以我才很兴奋啊!”
“那你行吗?”陈绮思问我。
我说:“我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不行!”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打断我们。
是吉妮,她就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的往下瞅。
这次她穿着衣服,我总算能看清楚这人张什么样。
一身黑色打底的衣服,外罩了件带帽兜到脚的黑纱长袍,圆寸头的发型,五官深邃刀刻斧劈似的。
如果不是见过她衣服下实实在在的身段,以我的眼力,都可能把她错认成个男人。
“绝对不行。”吉妮撑着二楼的栏杆跳下来,正好落在了沙发后,“试都不能试!”
其实我早发现吉妮站在楼上了。
而我们说过的话,想做的事,她全都知道。
在塔楼时,吉妮是真的被五雷法击晕。
但丽萨和陈绮思把她弄进房间后,她就已经醒了。
吉妮继续装昏迷,大概是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照面。
毕竟是个对我坦诚相见过的女孩儿。
人家躲着我,我也不好太主动。
现在吉妮自己站出来。
我就老老实实蔫儿在一边,先看人家要说什么。
吉妮反对的原因,就是丽萨兴奋的原因。
以前没人这么做过!
给一百二十人下降头,先不说能不能做得到,单说这件事就已经猖狂过头了。
我在门头沟的时候要低调行事,因为我不想成为异类。
这些降头师也跟我没两样。
低调和隐蔽大概是所有特殊行当,所有具备特殊能力者都必须服从的行事准则。
因为出于安全感的心理,占据绝对数量的普通人群体,包容不了具备超强能力的异常个体。
这几乎就是自然法则。
而且一个人猖狂,可能会让一大群同类的人都跟着付出代价。
所以就算普通人容得下,同类人也容不下。
除非强大到可以一个人面对全世界,不然这种事一旦曝光就意味着消失和毁灭。
吉妮用了四个字来形容我的计划——丧心病狂!
丽萨站出来,替我硬刚了吉妮。
非常之人,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
48小时已经过去12个小时了。
我们快刀斩乱麻,在剩下的36个小时内把陈红拂赶出陈氏企业,再解开降头术就行了。
这是丽萨的看法。
吉妮也没有给丽萨这位豪门千金留面子。
她先斥责了丽萨的狂妄,又点评了她的幼稚。
一百多人同时做出怪异的决定和举动,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解开降头术就没事了。
这样的群体事件一旦被有心人挖掘出来,造成的麻烦是超乎想象的。
今天可以用降头术来左右一家大企业的归属,以后是不是就要掌控总统选举了?
而且降头术控制的了一时,控制得了一世吗?
36个小时后,哪怕顺利赶走陈红拂,一百多个脱离了降头术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陈红拂,陈绮思就能替代她掌控陈氏企业?
吉妮笃定认为这个计划不只不会成功,反而会自食恶果、引火烧身。
丽萨斥责吉妮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吉妮反斥丽萨鲁莽造次、不顾后果。
陈绮思夹在中间东挡西遮,都拦不住他们的火力。
这俩还都是瓦古的徒弟,难道这边都不流行讲同门之谊的吗?
我直接怀疑这个瓦古大师的领导能力。
“那谁,你别在一边看热闹啊!”陈绮思向我求助。
“请叫我金顾问,我现在相当于是你的监护人。”我把陈绮思从丽萨和吉妮中间拽出来。
陈绮思急着说:“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你先把他们分开,再吵下去,我怕丽萨就该动手了。”
我毫不在意的笑道:“动,让她们动,咱们都躲远点,省的溅一身血。”
“她们打废了送走,我还能落个清净,省的在这儿耽误我办正事。”
我瞅也不瞅丽萨和吉妮一眼,叫过胡安平,拍了拍桌上最厚的一摞资料。
这一摞60个人,都属于陈氏企业中层有实权的干部。
这帮人说是陈红拂的人,可是陈红拂都不一定记得住哪个是哪个。
说白了就是高级打工仔,谁掌权听谁的,谁能给好处就跟谁走。
“现在是晚上8点,这60个人交给你,明早8点之前给我搞定他们!”我问胡安平,“能做到吗?”
胡安平看着我,“搞定,怎么样才叫搞定?”
“我不招呼守口如瓶、一日平常,我有招呼俯首听命、上山下海,。”
胡安平搓着锃明瓦亮的大脑门,不敢接话了。
“你去把欧文叫过来。”我对丽萨摆了摆手。
丽萨丢下吉妮到门外叫来了欧文。
我问胡安平,“改朝换代、加官进爵懂吗?”
胡安平连连点头,“大少爷去世后,陈红拂收敛人心,都是我一手操办的。”
“这60个人我全都接触过,今天晚上把人都招齐,我也办的到,但是会出现两个问题。”
“一个是怕他们不信我。”
“毕竟我之前是陈红拂的人,现在也都知道我被赶出来了,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丧家之犬。”
“就算打出绮思大小姐的招牌,恐怕也没用,毕竟绮思小姐刚回到陈家,连认识她的人都不多。”
我指着欧文问胡安平,“你认得他吗?”
胡安平笑道,“陈董身边的安保主管,我当然认识。”
“这些人认识欧文吗?”我又拍了一下资料。
胡安平说:“见过董事长的肯定就见过欧文,连董事长都没面见过的,没资格在这一摞里呆着。”
“那就对了!”我交代胡安平,“我让欧文跟着你去,需要用车、用钱、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欧文都会帮你搞定。”
我朝胡安平勾了下手指,“你的脸不重要,陈绮思的脸也不重要,欧文这张脸才重要,懂吗?”
胡安平开窍了。
“狐假虎威啊!”他挤眉弄眼坏笑着说:“您是想让那些人以为支持大小姐是老董事长的授意,”
我轻声说:“你带着欧文叫狐假虎威,我安排你们俩去是听命行事,不然你以为老陈头把欧文借给我当跟班是干嘛的?”
“明白了!”胡安平迅速抖擞了起来。
他领着欧文出门。
我又叫住胡安平,“你也是华裔吧?”
“没错,祖上……”胡安平得意拍胸脯。
“别讲出来,会辱没祖宗的。”我打断胡安平。
胡安平尴尬的傻笑。
我说:“你搞定那些人之后,多办一件事。”
“不要扯别人,就说是你老家的规矩,大家得歃血盟誓结个异性兄弟,具体的你自己看着来。”
我对胡安平冷笑,“总之把那一碗血带回来,明天看不到那一碗血,我就要用你的血了。”
胡安平生生打了个激灵。
他面色苍白的出了门。
我扭头看向丽萨和吉妮,“你们吵完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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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丧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