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的相处,大家都已经适应了对方的存在。
这个家已经不需要我来招呼了。
七婶和狗宝就进了厨房开灶做饭。
有狗宝儿这个能干的干儿子在,厨房里小卉插不上手,就拿了我的脏衣服去洗。
丽萨昨天晚上那通鬼屋告白爆发的猛烈,今天一整天都有点躲着我的意思,钻进屋里就没再出来。
李一和洋保镖前段时间被调理的很到位,自觉打扫起院子里的卫生。
赵军等着蹭饭,先是趾高气扬的指挥李一和洋保镖干活,不知道怎么的就注意到了狗子们。
“唉,小金,我怎么瞅着这几条狗子好像不对劲呢?”赵军问我。
本该在家里最猖狂的几条狗子今天突然蔫了。
他们一起爬在红姑的窝里,一动不动,叫都不叫一声。
大大小小的六对儿眼睛就看着我。
我走到哪,他们就盯到哪。
“他们是不是有点怕我?”我反问赵军。
赵军摇头说:“我看不只是怕,应该是恐惧。”
“你瞅瞅,三只能打的趴在最外面,老大趴在中间护着两只小的。”
“连防御阵型都摆出来,你是怎么把它们收拾住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低头苦笑。
刚才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赵军。
赵军的脸色真的是显出了病相。
再加上这几只通灵狗子的异常反应。
我的心里开始发毛了。
“无名鬼”,我决定用这个不像名字的名字来称呼“那个人”。
我把有关无名鬼的所有事,乃至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一丝一毫的信息都没放过,全部仔仔细细的回忆一遍。
无名鬼提到过我奶奶的早亡。
爷爷那辈人结婚普遍很早。
据我所知,当年是爷爷先结了婚。
然后爷爷的父亲也就是我的曾祖父淹死。
我的爷爷为了养家糊口拾起了曾祖的饭碗,当阴阳仙。
两年之后有了我的父亲,再两年后我的奶奶就过世了。
奶奶是个普通人!
无名鬼还提到了我的父亲。
我爸跟爷爷可谓是积怨颇深。
听我妈说,她跟我爸谈恋爱时,我爸从来不提爷爷。
他自小就有心结,觉得我爷爷不待见他。
我爸奋发图强,考学改变人生,在城里安家落户,多半原因都是跟爷爷赌气,不愿在爷爷身边遭冷眼。
我爸妈结婚的时候通知了爷爷,结果爷爷没去。
俩人婚后头一次回老家,只呆了一天不到。
黄昏时进的门,没等吃晚饭爷俩就吵起来,第二天一早我爸就带着我妈走了。
奇怪的是爷爷对我妈很好。
从来对人不假颜色的老头子,见着我妈是不笑不说话。
只要有机会见面,爷爷一定给我妈备一个鼓囊囊的大红包。
爷爷对我就更不用说了。
我爸妈工作忙不在家,我有机会就往爷爷这边跑,就能说明问题。
爷爷唯独不待见我爸,这在我家是个迷。
可是现在这个迷好像有了答案。
因为我爸跟我奶奶一样,都是普通人!
爷爷说过,我家每代人里,都会有一个命里缺五行的倒霉蛋。
缺的五行得用名字来补,不补就早夭。
补上的就接了金氏阴阳仙的传承。
这名字还不能补全,得缺一样,然后一生安康,最后枉死。
这里面就透着浓浓的宿命感。
从我爷爷到我,三代单传。
怎么我爸就没五行这档子事?
连我爸的名字也跟五行没关系。
隔了我爸这代,我就得例外,把五行都补全!
我爷爷还算定了我得当阴阳仙?
无名鬼知道爷爷的小名,知道阴册在狗阎王手里。
我爷爷死的那天,无名鬼还出现在门头沟。
联系上无名鬼来想,这件事会不会是这样的?
宿命可以看做是个规则。
之前金家每代人都在名字里补五行,却不补全,说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的变数。
其实这是一份期待。
他们自己用各种方法逃避宿命,也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成功逃避宿命,得到那个变数。
无名鬼的存在则是对宿命规则的守护。
逃避的金家人最后都会被无名鬼杀死,这就是所谓的代代枉死。
我的爷爷也在逃避宿命,还用了极端的法子。
他不只自己逃避,也想帮我爸逃。
因此才变着花样把我爸往外面赶,让我爸成了个普通人。
可能这法子引发了一个严重且可怕的结果,比如无名鬼的某种威胁。
爷爷迫不得已要用更极端的法子来补救。
所以他给我取了个五行俱全的名字,让我成为家族里最特殊的存在。
从先人们的五行不全,到我的五行俱全,再到阴阳册里超脱五行的异术。
这是个递进的关系。
我的名字可能是个暗喻。
爷爷说我的命是注定的长命百岁,注定的多灾多难。
长命百岁就是不用跟他们一样枉死。
多灾多难就是身边的普通人都会死去,我必须承受这份痛苦。
爷爷在暗喻我跟先辈人不一样。
承阴阳大术者,受天命,脱五行,孑然一身,孤行天地……
我就是这个要修成阴阳大术的金家人。
我仔细的琢磨无名鬼,本来是想从他身上找到逻辑漏洞,证明这一切都是扯淡。
结果漏洞没找到,反而理顺了不少谜团。
连那块铁牌子,都让我联想到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李明死时,无名鬼第一次现身。
二迷糊家无名鬼正式出现在我面前。
公主庙古墓里我得到了第一块铁牌。
这次他给我留下第二块铁牌。
铁牌子我没在家里见过,也没听爷爷说过。
虽然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但它不是我家的,那就是无名鬼的喽。
无名鬼进过古墓,还是他拐走了红姑。
然后红姑就进古墓,再之后我也被牵进了山里。
这偶然的也太必然了。
连最近的狗阎王之死,都是无名鬼在推动。
我出道以来,经历的每件大事似乎都跟无名鬼有关系。
目前例外的只有陕州梁家父子的事,还有狮城陈绮思那档子事了。
但这两件事一件我还没办完,另一件一直拖着就没开始过。
如果不是我在发疑心病,就是我的人生已经被无名鬼掌控了……
“发什么呆啊!”小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看着她关切的笑容,不着痕迹的撤开了身子。
小卉再次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衣服都洗好了,做饭我也插不上手,你陪我出去转转吧。”小卉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臂上。
自从我和小卉在一起之后,我常在电话里占些口头的便宜。
这样亲昵的接触其实是第一次,还是小卉主动的。
一起出去转转,那不就是约会嘛,竟然也是小卉主动的。
我受宠若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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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早有暗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