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阎王家里用问米召灵术。
明明召的是狗阎王,召来的却是我爷爷?
我曾经在家里试过各种方法,想要给爷爷招魂。
起初单纯是思念。
后来就有了很多谜团需要答案。
但我每次做法总会被各种意外的情况打断。
绝无成功,从无例外。
我以为这是上天冥冥中的注定,几乎都已经放弃了。
没想到爷爷竟然会以这样意想不到的方式再次现身。
为了抓住眼前难得的机会,我尽力抑制住了激动的心情。
可是爷爷突然的现身,又突然的离开了!
任我再次施法,哪怕是亲自接阴,也没有了任何效果。
狗阎王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爷爷也只留下了“破石坝”三个字。
破石坝是个地名。
早到还没搞市场经济的年头。
那时门头沟、三十里铺这一带连公路都没通,是正经的穷山沟沟。
那时山里还有条“涧河”。
几个村子的大队合伙在涧河上修了个灌溉水坝。
后来河流改道,这个水坝就被废弃了。
因为修坝的时候填了很多山里凿下的大石头,大家就把这个地方叫“破石坝”。
白天的时间全都用来“养精蓄锐”了。
我们三个人就连夜赶了过去。
在车上我就开始琢磨爷爷返阳现身的原因。
首先得排除掉我施法失误的可能。
正经道术和原始巫术不同。
原始巫术有可能因为失误而产生意外的效果。
前些年流行过的笔仙、碟仙那一类,就很容易因为细节上的问题,召来恶鬼,惹上杀身祸。
道家术法一板一眼都有规矩,但凡有一丝一毫的错误,整个术法就会失效。
这是给施术者划定的框架,也相当于是一层保护。
所以这个原因不成立。
参与术法的只有我和赵军,问题不在我身上,那就在赵军身上。
“我用召灵术的时候,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问赵军。
赵军吐槽说:“我想个鸡毛,你说开始就开始了,我连个心里准备都没有,”
“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只顾着紧张了。”
赵军揉着脑门上的疙瘩补充说:“也就是你问我来这儿干什么的时候,我想到自己过来是要查清楚谁害的狗阎王,然后就跟睡着了似的啥也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就踏马肿了个大包!”
我暗自点头心里有了数。
召灵术里接阴人是用心神与鬼魂沟通的。
我就是担心赵军胡思乱想耽误时机,才故意不给他准备时间。
趁着上身前的一瞬间爆喝提点,也是有意为之。
赵军的反应也都对。
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赵军的问题,那问题就出在爷爷和狗阎王那边了。
出现这种状况绝不会是偶然。
那老哥俩身在阴曹,我想把这个意外状况搞清楚,不是没方法,而是划不来。
阴阳两隔,各有法度。
我向阴间打听阳间事,是情有可源。
要是向阴间打听阴间事,那就是越界。
这是要损阴德,遭天报的。
我直接放弃对爷爷代替狗阎王出现这件事的探知想法,重新开始回归到原点思考。
赵军当时想的是“谁害的狗阎王”。
那么我会得到的信息,也该是跟这件事有关系的。
最大的可能性,爷爷是在替狗阎王返阳传信!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都合理了。
人有人法,天有天道。
功过相抵这种说法只存在于人法。
天道无人情。
狗阎王有醒悟悔过,一身罪孽还得偿还。
他没这个返阳的资格。
所以爷爷才要代他回来报信……
“破石坝”就是能查清狗阎王之死的线索。
理清楚了这件事,我就要在心里吐槽了。
爷爷的死是意外,虽算枉死,却没自杀,也没被人害。
他没罪好赎,顶多是阳寿未尽,折成阴寿在下面多享受几年我们这些小辈的供奉,然后再投个好胎,换个有前程的转世。
要是加上咱老金家做的那些积善扬德的事,搞不好再有封赏混个阴司冥差也是有可能的。
爷爷他能替狗阎王返阳递消息,怎么就不能跟我唠唠嗑,解解惑?
越野车上一阵颠簸,把我从思虑中晃了出来。
赵军这时开着车灯,满脸兴奋的在冲大坡!
我说:“大半夜的,你给我悠着点。”
“怕个屁啊,这是我们飞虎越野俱乐部自己修的越野赛道,我闭着眼都能跑。”赵军抬手给我指了下后视镜上挂的徽章。
我之前就见过这东西,还以为是赵军从网上买来装13用的呢,没想到这家伙业余生活这么丰富。
赵军点了支烟直接冲上了一道将近70度的大斜坡。
“fu-ck!!”
“旺旺——!”
后座上丽萨和小白狗子一起骂出了声。
坡道顶上赵军停稳了车子,让我们下来。
他抬手对着大坡下面挥了一下手臂,豪气万丈的说:“这,一大片就是‘破石坝’了。”
我和丽萨、小白狗子跟看傻子似的看着赵军。
“我们是来找线索的,你爬这么高,下面黑咕隆咚一片,你让我们看啥?”我问赵军。
“额——!”
赵军不好意思的说,“我想着……”
“金,你看那边。”丽萨叫了我一声。
我顺着丽萨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影绰绰亮着一片灯光。
赵军兴奋的大叫:“对,我就是想让你看那个的。”
“你可拉倒了吧。”我懒得揭穿赵军,他其实就是想在我们面前秀车技,谁还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
我问赵军:“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片老林子。”赵军解释说,“以前我们俱乐部的坡道是在陕州市郊的亚武山上。”
“那地方看热闹的人太多,太危险。”
“后来我特意选了这个没人的地方,然后俱乐部的人就都来破石坝玩了。”
“我们经常在这个坡上耍,没发现那边有家有户啊?”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咱们就到那地方去瞅瞅。”
赵军兴奋的催我们上车。
我看着赵军“哐哐”的挂挡,赶紧拽住他说:“你给我慢点,我不急。”
赵军满口答应,然后又把我们颠成了甩黄儿的鸡蛋。
到处都是土路,两边都是黑乎乎的山涧树林,我对这片地方也不熟,只能任由赵军发挥。
这小子架势着汽车左拐右扭,开着开着突然车外传来“嘭”的一声响,车身朝旁边的沟里歪了过去。
赵军猛打一把方向盘,车子总算停了下来。
“艹,吓死老子!”赵军骂了一声,转头跟我说:“爆胎了。”
我回头看了眼丽萨,她比我还淡定。
想想也是,人家好歹是玩儿过极限运动的。
我反问赵军:“爆胎了啊?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睡一觉?”
赵军听出我这不是好话,他蔫巴巴的推开车门正要下车。
我就觉得车头突然动了。
“别下!”我一把拽住赵军。
赵军已经伸出的脚踩了空,被我拉了回来。
他擦着脸上的冷汗,直说侥幸。
我们都从后车门下了车才发现,原来越野车的前半截悬空,底盘架在了土路沿上。
我笑着问赵军:“您这是人的问题,还是车的问题啊?”
“不可能,我的驾驶技术绝对没毛病,车子前几天才检修过,轮胎都是新换的。”赵军打开了后备箱。
刘福现在肯定是没了钓鱼的兴趣,赵军不用当陪玩,就把之前那套野钓装备全换了。
换成了……
两个野外生存的背包?
赵军说是上次去公主庙山上干那一仗,回来突然觉得挺刺激的,就搞了点玩意,准备回味一下在部队时野外拉练的感觉。
我对这家伙也是无语。
当初在墓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被吓衰了。
赵军捡出两个手电筒反驳说,墓里那些都不是正常人玩儿的。
我见赵军举着手电筒往回走,问他干嘛?
他也不答话,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没两分钟又跑了回来。
赵军把一个三角钉举到了我面前,“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吧,这踏马是有人使坏,地上撒了一大片,上面还盖了层土防着被人看见。”
这年头不怕出大事,在国道边,高速上使坏扔这东西的事常有。
可谁会在这没人来的土路上扔这个?
“是劫道的。”丽萨在车旁冷声冷气的说。
我听着就乐了。
“别搞笑了,这是华国,全球治安最好的地方。”
“劫道这种事十几年前就根除了。”
我对丽萨说着,就见远处几道刺眼车灯朝我们照了过来。
丽萨冲我挑了下眉毛。
我说:“最多也就是车匪路霸。”
“漂亮!”赵军嘿嘿怪笑着,走去后备箱一阵翻腾。
我跟着过去,只见这家伙打开了其中一个背包。
里面装的甩棍、钢管、折叠铲……
全是不违法的杀伤性武器。
我诧异的看着赵军,“这也是野外拉练用的?”
赵军不好意思的挠头:“其实我是怕你哪天一上头,又拉我去钻坟头,所以就提前预备些保命的玩意。”
我去……
赵军把折叠铲递给我。
我摆摆手,从背后拔出了剥皮刀。
赵军撇着嘴点头,掀开后备箱下面扑的垫子,抽出把半米长的厚背开山刀!
我怀疑这家伙是在墓里把心理搞扭曲了。
正常人谁车上放这个。
我捡起那根甩棍递给丽萨。
丽萨冲我晃了晃拳头。
我心想也是,论战斗力洋婆子恐怕还是我们三个里面最强的。
丽萨抱着小白狗子,大摇大摆的走到路当中。
我背手拿刀跟了上去。
赵军就嚣张的把开山刀扛在了肩膀上。
“我怎么觉得咱们像劫道的?”我有斜心虚的问赵军。
“恩!”赵军答应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他是
丽萨说:“好人在这遇到坏人就跑了,要是不跑肯定也是坏人。”
“坏人打坏人,叫黑吃黑。”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一百零九章 夜探破石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