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工地那晚,我本来的计划是做法招魂。
但是梁天生闯入之后,我就把招魂变成了引魂。
丽萨认为我激将梁天生打赌,然后又暗中把梁天生当诱饵引亡魂现身,只是表面掩饰。
我真正的目的是保护梁天生。
我为什么要把保护梁天生的目的掩饰起来?
原因是我看到梁天生的第一眼,就已经察觉梁山炦要对自己儿子的不利。
我今天提醒梁天生出国旅游三个月,还特意把技击高手封太保安排到梁天生身边,也是保护。
丽萨说我留下的后手就是梁天生。
她认为促使我这么谨慎的理由,绝不是梁山炦的精明。
确定梁山炦身边除了兰姐外,还有个第三者也不是因为直觉。
一切都是因为其中有个细节,展现出了不正常的矛盾。
兰姐的五胞汤毫无疑问是要害梁山炦。
但是梁山炦手里的“嘎巴拉”却在保梁山炦的命。
一个害,一个保,这两者明显是互相冲突的。
我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所以才没有贸然出手,进一步介入。
丽萨说梁山炦有一石三鸟之计。
我的目的其实也是一箭三雕。
一个是完成对亡魂的承诺,让梁山炦得恶报。
二是拿到“嘎巴拉”,当做对梁山炦阴谋害我命的惩戒。
由这两条,还将引申出更深一层的目的。
不管兰姐和那个隐藏的藏传秘师想要干什么。
加速了梁山炦中毒的进度,都会破坏之前的平衡。
我在故意制造超出掌控的状况,逼对方做出弥补措施,这样他们就会展露行迹。
丽萨学着我的口气,说我用了一招“打草惊蛇”。
让梁天生离开,也是为了“打草惊蛇”。
我的目的仅仅是“惊”,所以必须掌握好尺度。
要防备对方狗急跳墙,直接谋害梁家父子性命。
同时还要把自己由明处转移到暗处。
因此就要给梁山炦和他身边的人制造假象。
让他们认为我的出现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巧合。
在桌下摸她,不是为了占便宜,而是为了不被梁山炦发现我们在探查他。
拿那串“嘎巴拉”除了报复梁山炦,完成对亡魂的承诺之外,还有第三重隐藏的目的。
为我们所有的异样表现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梁山炦坑我,我也要坑梁山炦,所以我才骗走梁山炦的圣物“嘎巴拉”。
我在梁家别墅做的事都是为了报复。
报复完之后,我与梁家的恩怨也就两清,不会再对兰姐和藏传秘师想做的事产生影响。
至此,我才真正完成了由明转暗,掌握主动权,安排后手的所有布置。
剩下就是等着梁山炦背后的人自己跳出来了。
梁山炦的病情,现在看还能再维持三个月。
但是服用的药量,会不会被解毒,都有可能改变病情发展的速度。
丽萨认为这是我唯一不能掌控的疏漏。
可是连这唯一的疏漏,我都补全了。
指点梁天生出门旅行三个月,看似是因为梁山炦的病情选择了这个时间,其实二者的因果关系是调转的。
梁山炦要杀子,这就说明梁天生在整件事里的份量也很重。
支走梁天生,不管对方想做什么,都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环节人物。
三个月的时间,不是梁山炦的病情决定的,根本就是由我来定的。
丽萨145的智商,真不是白给的。
如果梁家这件事是篇文章,那丽萨就是传说中教委里那帮专门负责出题的人。
他们就有本事随便节选一段文章来当阅读理解。
然后解读出一堆原作者都没想过的中心思想、深化喻义,来难为可怜的考生。
这就叫“过度解读”。
为了不让丽萨解读出更离谱的内容,我选择沉默应对。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她了。
丽萨对此也毫不在意。
出租车进了门头沟,丽萨向我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从头到尾仔细捋了好几遍,有一个细节我实在是对不上。”
丽萨又使出了她的缠人功夫。
上次被七婶提刀追砍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我赶紧撇开丽萨说:“有话就问,你别动手动脚的行不行?”
丽萨冲我比了个胜利的“v”字收拾,开口问我,“你在车上跟封太保聊老梁媳妇的时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梁天生,那时你是凭什么怀疑到兰姐的?”
“本能。”
我脱口而出,但是向丽萨保留了前面的“男人”两个字。
两个大老爷们聊别人家的漂亮媳妇儿,多正常的事了。
谁规定只需女人八卦,就不许男人也偶尔八卦一下了。
忠贞是本性,贪色是本能。
不拒绝掩饰本能,又能用本性轻松压制,这才是成熟男人的本色。
当然,这种宣言,我也只能在心里呐喊一下。
丽萨已经跟小卉建立了私人友谊。
被女朋友的闺蜜拿捏,绝对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我们大半夜的赶回来,谁也没通知。
在工地上熬了三天三夜,总归没有家里的床舒服。
我打算赶紧睡一觉补充体力,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结果刚进门就被红姑出卖了。
红姑已经完全把大门口这块地方,当成了专属领地。
我进自己家大门,都感觉跟借道似的。
它只用了两声不满的吠叫,就把屋里的人全都招了出来。
让我惊喜的是小卉竟然也在。
一番简单梳洗之后,我、小卉、狗宝儿、丽萨、李一、丽萨的保镖,加上红姑、小白狗子,都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李一本来就瘦,现在看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活像具骷髅架子。
他被我喂过“失笑散”,这些天看来没少受罪。
丽萨的洋保镖竟然也瘦了一大圈。
他搬个凳子坐在角落里,本来看着就可怜巴巴。
红姑领着小白狗过来,还直奔他去。
小白狗子“嗷嗷”叫了两嗓子。
洋保镖立刻缩着脖子坐到了蚊子最多的花坛边上。
连凳子都被小白狗抢下来,当了卧铺。
这是狗仗狗势,在欺负国外友人啊!
那天早上七婶把我砍出门头沟后,在我家门口坐了一天。
小卉好不容易跟她解释清楚我中了降头,有难言之隐后,七婶才熄了火。
可也别指望她老人家认错。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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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男人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