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打在我的脸上。
我从床上爬起来,先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
之前被二迷糊家遇到的鬼搞到心态爆炸,发神经似的狠折腾了几天。
昨晚总算把折损的精气神都补回来了。
我走出屋门,院子像平常一样安静。
前院大门敞开着。
门楼底下,红姑趴在窝里微微皱了下鼻子,嗅到是我的味道又睡了过去。
地上扔着条被扯烂的睡裤。
裤子也不知道是李一的,还是那保镖的,反正肯定是红姑扯下来的。
算着日子红姑差不多该下崽了,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
那俩人大半夜一趟趟往外跑,搅扰的红姑睡不好觉,竟然只被扯掉了裤子,也算前世积德了。
我抬脚把裤子踢到了一边,准备出门遛个弯。
脚刚抬起来,又收了回来,还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一脚出去。搞不好就是十米之外了。
这大清早的,一不留神就在鬼门关门口兜了一圈。
好心情全被散干净了。
我走到院子当间。
嘘、呵、呼、嘻、呬、吹。
我先来了段道家的六字呼吸吐纳法,清干净了肺腑浊气。
正琢磨着是来段五禽戏、还是八段锦来舒筋骨,一股逼人的煞气就扑面而来。
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先回屋猫着再说。
人未至、威先到。
如今在门头沟能让我避其锋芒的,也就剩下一个人了。
“金灶沐,你给我站着!”七婶冲上来拉住了我。
七婶平常一口一个“好女婿”叫的热乎,突然喊上全名儿,肯定没好事。
我止不住的眼皮狂跳。
“正准备过去给您请早安呢,您怎么自己过来了?”我笑着问七婶,“是叫我去家吃早饭吗?”
七婶嗦楞眼瞪着我说:“没那好事,你也别跟我油嘴滑舌,我就问你一句话。”
“要不要娶咱家小卉进门?”
我苦着脸笑说:“您这大清早的就来逼婚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七婶不屑的挑起嘴角。
“姑奶奶我给人保了一辈子大媒,啥人揣的啥花花肠子,我一眼就看透了。”
七婶戳着我的胸口说:“跟你明说了吧,昨晚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小子最近出息了。”
“本事大了,名气有了,钱包也鼓起来了,你是不是嫌弃咱家小卉了!”
我擦着七婶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委屈的想挠墙!
“您是怎么想的?”我问七婶,“我这么卖力接活挣钱,不就是想娶媳妇儿嘛。”
“哼——!”
七婶把我戳到房门上,阴阳怪气的说:“想娶媳妇儿不假,就是不知道你小子到底是想娶哪个媳妇儿。”
“三生缘,不在一起就孤寡,这是您说的!”我脱口而出,又觉得这话有纰漏,赶紧改口说,“您说是我爷爷说的,我哪敢不听啊!”
“行!”七婶点点头说,“算你小子还有一怕,既然这样就别墨迹了,今儿就把婚事办了。”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七婶掏出户口本,自顾自的说:“现在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你们上午去民政局领证,领完证也别回来了,出去玩儿一个月就当旅行结婚了。”
“你爸妈那边我联系,还有村里的人情酒席我都替你们办了,你们啥都不用管。”
七婶直勾勾的盯着我。
她这是把所有的事都想好,就等我点头了。
我偷眼瞅着七婶,试探着说:“小卉还没毕业呢……”
“大学让结婚,生孩子都没事。”七婶不耐烦的给我顶了回来。
我怯生生的说:“男子汉大丈夫,得先立业再成家……”
七婶挑着眉梢,轻蔑笑道:
“你爷爷娶你奶奶那阵,穷的只有一间窝棚。”
“你爸结婚跟个上门女婿没啥两样。”
“你小子比他们强,好歹兜里还有俩枣!”
七婶突然沉下脸,冷声说:“别扯没用,你就说娶还是不娶吧……”
“不娶!”我扎着胆子,跟七婶争辩,“您这没头没尾的就突然上门逼婚,没这么办事的,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七婶抿着嘴角,杀气四溢。
我赶紧解释:“小卉也没心理准备啊,你好歹让我们俩商量一下吧?”
“好,迟几天也行。”七婶突然拔高了嗓子大声说:“你先把那洋婆子给我赶出去!”
我长叹了口气。
昨晚七婶没发飙,我就知道这事不算完,大清早折腾这一出,就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我也巴不得赶紧让洋婆子走人。
可“绝降”没破呢,现实不允许啊!
“您容我几天行吗?”我可怜巴巴的跟七婶商量,“好歹让我把事办完。”
七婶反问我:“容你几天?我们家小卉还没你的事重要了?”
“我看你是不舍得吧?”
“你小子是一个萝卜两头切,准备把便宜都占了是吧?”
“你还想让我家小卉给你当个小的,伺候你和那洋婆子吧?”
“你……”
七婶越说越激动,抬手就要锤我。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怼开门准备先躲了再说。
“啊——!”
门后传出一声女人惊叫。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感觉自己小命难保了!
丽萨倒坐在地上。
真丝的小睡裙兜住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发丝蓬乱、面带惊容。
我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丽萨确实在地上坐着。
我又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的道袍,回头看了眼门上的二维码。
这里也确实是我屋。
可是丽萨怎么在这儿?
她怎么在我屋里?
“好!”七婶在门口拍起了巴掌,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里传出来的摄魂夺命音。
我看着七婶从门口走开,上前抓住丽萨就奔前院跑。
丽萨的拖鞋都掉了。
她奋力挣扎着跟我解释:“我是想跟你停战的,后来看你练功就没打扰你,然后她就来了……”
“别说了,快跑……”我没心情听丽萨解释,一把将丽萨扯了个趔趄。
丽萨拧着身子蹲在地上说:“她都走了,你怕什么啊,我换件衣服陪你一起去解释清楚。”
喝牛奶吃牛排长大的洋婆子就是彪。
我竟然拉扯不动她。
“解释个屁!不想死就赶紧跑。”我这边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七婶的暴吼。
“金灶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招野娘们都招家里来了!”
“你是欺负我们老李家没人了是吧?”
“老娘我活剐了你……”
七婶两只手提着两把菜刀,杀气腾腾的从厨房冲了出来。
这场面,不用我解释,丽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刚才是我拽着她跑,现在是她拽我跑。
穿着拖鞋比我跑的都快!
大清早,我在门头沟的大街上,跟个穿睡衣的洋婆子亡命狂奔。
身后是要提刀砍人的未来丈母娘!
我的一世英名,今天算是完蛋了。
老金家的脸面,也毁在我手里了。
“滴滴——”
一辆白色路虎车按响了喇叭,挡在我们面前。
车门从里面打开。
我二话不说推着丽萨就上了车。
车外传来七婶的怒吼:“金灶沐你个小犊子,你还敢私奔!”
“有本事你别回来,看老娘我不烧了你家房子,刨了你家祖坟……”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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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亡命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