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右手边的石棺,伸手摸了上去。
暗灰色的石头棺材触手冰凉,应该就是大理石之类的材质。
整个棺体呈古代居屋的样式。
棺身上雕梁画柱依稀能辨别出门窗。
棺盖就是房顶,还雕出了飞檐、镇兽。
我顺着棺盖摸了一圈,手指上沾到了黏糊糊的油渍。
在棺底的位置,还发现了一处很明显的破损。
我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好像是撬棍之类的东西凿琢过。
豁口的颜色已经氧化暗淡,时间应该不短了。
我试着用手推了一下,沉重的棺盖纹丝未动。
我招呼狗宝儿和赵军过来帮忙。
赵军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
他问我镇邪驱鬼的能耐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石棺里藏着鬼、躲着妖,到底收不收的住?
又神经兮兮的问我,是不是冲着棺材里的陪葬品去的?
还现场给我搞起了普法讲座。
转眼赵军还打起了退堂鼓。
他准备拿我对二迷糊的那番推测,回去给刘福交差。
结合赵军刚才反常的脑洞,我确定此刻的赵军心态崩了。
他的身体素质比我强。
在面对特别事件时的抗压能力,始终还只在普通人的范围内。
村里人都知道我是个985毕业的正经大学生。
就算我事业不顺,要靠坑蒙拐骗过日子,在城里混肯定比在乡下机会多。
我敢回来接我爷爷的班,首先就是自己认可了爷爷传下来的玩意。
我是金家的阴阳仙,是个懂法的理科生,还是个明理的乡村大仙。
我很清楚这墓里的东西再好,只要我生出私心,就一定会招灾引祸。
我的目标很明确,找的就是棺材里的鬼新娘,没必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听赵军的话现在离开古墓,其实也不是不行。
刘福能用二迷糊之死掩盖他洗监控的事,我也可以用发现古墓,撇清二迷糊之死跟我的关系。
后续的具体调查,完全可以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我们只等最终结果就行了。
问题是我答应过狗宝儿帮他找红姑。
糊弄狗宝儿这么实诚的小孩子,我实在于心不忍。
我好不容安抚下赵军,狗宝儿也迟疑了。
他站在两幅石棺中间,左看看西瞅瞅,最终瞅向了左边墓墙下那副石棺。
“小金哥,那个里面有红姑的味道,狗宝儿想先找红姑。”狗宝儿可怜巴巴的问我行不行。
先开哪口石棺对我来说没区别。
我拖着赵军来到另一口石棺前。
请将不如激将。
赵军找再多理由,说开了就是胆小害怕了。
我拿“怂货”俩字,又刺激了赵军一把。
这货面对危险还保存着惊人的理智。
他跟我要了张镇邪的黄符贴在脑门上,又把我给他的“怯地羊”捏在手心里,才不情不愿的跟我一起推动了石棺。
狗宝在旁边帮我们打着手电筒。
为防止意外发生,我一只手帮赵军推动棺盖,另一只手举着铜钱剑。
不管里面会冒出什么来,我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举剑扎下去。
“嘎吱吱——!”
安静的墓室里只有棺盖移动摩擦的声响,听得我后槽牙发痒。
一股难闻的腐臭味涌出来,煞的人眼睛发酸。
“崩——!”
棺材里突然有东西弹了起来。
赵军吓的靠在墙上不敢动。
我把铜钱剑背到身后,提着的警戒心略微放松了些。
弹起来的只是一只脚而已。
一只干枯猥琐的脚。
脱掉了皮相,只剩一层干硬的皮肤包裹着骨头。
赵军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示意他继续。
“咔哒”一声轻响,棺盖似乎被什么小机关卡住,再也推不动了。
石棺里露出一具干尸。
没有鬼,我有点失望。
石棺内的干尸,引起了我的兴趣。
光秃秃的一具女尸,没有陪葬品,没穿的寿衣殓服。
女尸头发灰败蓬乱如杂草,好像还被扯拽过,一缕一条扔的到处都是。
她面部狰狞,双眼鼻子都已经塌陷,嘴巴张开到极致,好像在无声的嚎叫呐喊。
“这……这是二迷糊的新娘?”赵军用手电筒照着女尸,结巴的说不出话。
我对狗宝儿说:“宝儿捂住耳朵,我跟你军哥说点悄悄话,你别听。”
石棺里没有红姑,狗宝儿显得很失落。
他捂着耳朵在墙边蹲了下去。
“这就是二迷糊的鬼新娘。”我把赵军拽到身边,推着他的手电筒照向了女尸,“你仔细看。”
石棺里少了很多该有的东西,也多了两件不该有的东西。
两块腐烂的肉。
肉上还爬着蛆虫,说明放进去的时间不会太久。
棺里的臭味就是这两块肉散发出来的。
以前爷爷在的时候,会跟我讲他经历的诡异奇事。
遇到一些危险性不大的活儿,也会把我带在身边。
爷爷是让我长长见识的意思。
亲眼见识,也是头一次。
赵军果断的蹲一边去吐了。
其实我也浑身不自在,只是我比他能忍。
我把注意力转向了另一具石棺,好奇心能让我舒服一些。
就在我走向另一具石棺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哀怨的轻叹。
这一声把我后背的汗毛都激的立了起来。
“唉——!”
又是一声!
我确定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我一手捏着铜钱剑,另一手伸进百宝囊,缓缓的转过了身。
赵军和狗宝儿不见了?
刚才他们两个明明就在左边那副石棺旁边蹲着的。
“小金哥……”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然后我就看到那副石棺里伸出了一只手。
细嫩、光洁,白亮亮的皮肤都好像闪着晕色。
防它时,它不来,弃它时,它又至。
我认定了这就是迷了二迷糊的鬼新娘。
“天有日月星通天鬼神惊,人来隔重纸,鬼至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近不来!”
我甩起一张拒邪符,铜钱剑挑尖即燃,崩起的火星瞬间将整座墓室照出一片红光。
就在我近身挺剑朝那只手刺去时,石棺里探出了颗脑袋。
我手腕轻抖,剑尖斜出,与石棺中站起来的人擦身而过。
铜钱剑上的星火熄了。
我猛然改了剑势,收身不住一头撞在了那人怀里。
“小金哥,你没事吧?是不是我吓到你了?”一声轻柔的呼唤让我心神暴乱。
这是小卉啊!
她应该陪七婶一起在省城住院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抬头看着小卉的脸,真的是她。
那温婉的表情和带着歉意的复杂眼神,假装不出来。
我鼓起腮帮子在小卉的怀里磨蹭。
迷人的女香,温暖的触感,连我的呼吸在她肌肤上留下的湿腻都那么真实。
我已经足够警觉了。
就算我面前这是一只迷人的鬼,也不可能把幻觉细致到这种程度。
“小金哥,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我知道你肯定会来找我的……”小卉用力搂紧了我的脑袋。
我有了窒息的感觉。
这种深陷在柔软中的窒息,只让我感到欲罢不能。
“你进来,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然后你带我出去,我妈说过要我嫁给你的,我们一起回家……”
小卉捧起了我的脸。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马上抽身离开。
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随着小卉的牵引,跨进了石棺里。
小卉的手伸进了我的上衣。
轻轻的、痒痒的、暖暖的,她脱掉了我的上衣,我全程都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的不适。
小卉把脸贴在了我的胸口,一点点的向下滑。
我拉住了小卉。
可当我低下头,以完全俯视的视角看着小卉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我再一次妥协了。
我看着她蹲下去,双手从我的肋下,抚到了腰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二十九章 开棺见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