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左右顾总情绪的人,非夫人莫属。
今天他没进顾家老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根据顾总和许小姐的对话,顾总动了衣帽间的东西,还给了夫人?头一回啊。怪不得许小姐不高兴,顾总此举等于对外宣布自己的心意。许小姐身为青梅竹马,提起衣帽间都胆战心惊,夫人却把衣帽间的礼服穿在身上,孰轻孰重,已经不用言明了。
他摇摇头,在心里可怜许小姐几分钟。
静水畔
顾泽希拎了一袋脏衣服下车。
沈赫言不甚理解的皱眉,以前这种事情都是他做,今天顾总怎么亲自上手了。
李叔和李婶还没睡,看见顾泽希回来了,赶紧迎上去。
“少爷回来了。”
“少爷今天心情看起来不错。”
顾泽希不说话,只是笑笑。
李叔和李婶大吃一惊。
“少爷,脏衣服给我吧。”
说话间,李婶朝脏衣服伸了手,顾泽希条件式的抬起手,把脏衣服牢牢抱在怀里。
李叔露出震惊的表情,少爷向来爱干净,今天怎么把脏衣服抱在怀里。
“少爷,你……”
“这不是脏衣服。”
顾泽希闪烁着眼眸说,看向袋子,里面好像有几件脏衣服,于是把那几件脏衣服掏了出来,又把什么东西使劲塞进去,整个过程像第一次偷东西。
李叔和李婶看得一清二楚,被少爷塞进去的东西是白色衬衫。少爷的白色衬衫有百余件,基本都是穿一次,这件一定有故事。
幸福公寓
林九希把礼服整理好,放起来,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才出门。
“今天很晚了,我以为你不来了。”
“我不偷懒,你也不许偷懒。”
“遵命。”
北琛把门关上,抢先一步走到沙发前,把扔了一地的酒瓶捡起来。
“你喝酒居然不叫我。”林九希看见酒,第一反应就是委屈。
“我不是看你今天喝过了吗?我睡不着,才喝了几瓶。”
“你不知道我的量,今天没喝过瘾,我还要喝。”
林九希从地上捡起一瓶没有开的啤酒打开,论喝酒,没有几个女人比得过她。咕噜噜,好像一口气能干了半杯。
“呕!”
刚喝进去的半杯还没来得及咽全吐出来了。
她难受的说:“这酒过期了吧,怎么有一股怪味。”
北琛递给她纸,她擦了擦嘴,还觉得嘴里有怪味,又吐了一次,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吐出来,胃里一阵发酸。
“酒没问题,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晚上他们吃的外卖。
林九希认真回想,不由皱眉:“没有啊,刚才还好好的,而且你也吃了,都没事。”
北琛拿了车钥匙说:“不管是什么原因,你不舒服是真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林九希拉北琛坐下,笑一声说:“大半夜去医院,就因为我吐了?你夸不夸张!没事,我喝些热水,明天能好。”
从小到大,她鲜少生病,医生说这跟她硬抗有关系,她身体里比别人多很多抗体,只要不是要命的毒都没事。
听林九希说喝热水能好,北琛坐不住又去倒了热水。
喝第一口时,林九希意识到不对劲,水也会过期?怎么她连水都喝不下去了。但是迎上北琛关心的目光,她只好忍着不适喝了一口。
“昨天我们学到哪里了?”
“这里,你看……”
他们很快进入状态,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很快,十一点了。
“一会我给你注册一个账号,从明天起我们可以开始筹备拍视频了,你喜欢……”
“呼呼呼……”
听着林九希的打鼾声,北琛心跳漏了几拍,他差点吵醒她。昨天,今天,他刚教了她两天,她在他家睡了两次。
望着林九希安静的睡脸,北琛觉得欣慰,她能在他家睡着,说明她打心眼里相信他,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和家人一样,已经实现了他当年的愿望,以后只要她过得好,她喜不喜欢他已经不重要了。
本来就不舒服,再受凉……
北琛打算抱林九希去床上睡,手刚放上去,林九希突然醒了,猛地抬起头,脑袋正好磕在北琛的嘴巴上,那个酸爽,他抿着嘴唇不敢出声。
“下课了?”
“嗯。”
林九希梦游一般回了自己家。
北琛望着镜子里微肿的嘴唇,露出委屈的表情,别人的嘴巴是吻肿的,他的嘴巴是磕肿的。
“呕!”
林九希刚吃了一口早饭,又吐了,其实刷牙的时候也吐了,好像只要做刺激口腔的动作,就会吐,不知道为什么。
北琛吸口气,拿起手机。
“我给你请假,一会去医院。”
“不能请假,今天要挑选配石,很重要,我必须在。”
北琛不能强迫林九希,又不放心,只好退一步:“我送你去公司。”
特意经过药店,北琛买了一包药,林九希吓得躲得远远的。她不常生病,所以不常吃药,尤其害怕吃药。
下车之前,北琛把所有要吃的药都分装好,一起放进林九希的包里,热水也准备好了。
“一日三次,你不许忘了,晚上回家我会检查。”
“好好好。”
结果进了公司,忙得晕头转向,饭都没吃几口,别说药了。一天下来,药还在包里,等想起来,已经下班了。
胃里实在难受,林九希心想,如果这副样子回家,北琛一定生气。如果药真管用,喝一次应该能好,她找到药,打开时,黑漆漆的药片散发出浓烈的苦味,她心里很抗拒,但是转念一想,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她憋着气,硬是将药咽了下去。
她发誓,以后一定好好照顾身体。
张悦和王志安收拾好东西,看见林九希还在,走过去打招呼。
“小希,下班了,还不走?”
“一会就走。”
“那我们先走了,拜拜。”
张悦和王志安刚走,林九希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呕!”
她又吐了,情况越来越严重,感觉肚子瞬间被掏空,浑身乏力,扶着墙才能勉强站稳,抬起头,眼前竟然有些模糊,脑袋也轰轰作响,好像生了大病。
她既害怕又冷静,如果是不治之症,谁都不告诉,辞职,然后找个想去的地方待着,直到死。
“外面有人吗?”
里面有人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