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子将封平安排妥当后,便转身冲那位肥胖老板常巍,比了个行内人的手势。
这会他人正躺在温热的泉水中,抽着心心念憋了许久大烟。
在他身边,则是一位同样不着片缕的纤瘦女子,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中上之资。
要知道,安排封平虽是关键之举,但太久没尝荤腥,自然也想的不行。
尤其是这『枝上泉』,那可是达官贵人才会前来的地。
认识封平前,他手头也曾有过二三十两碎银,可哪敢来这种地方挥霍?
一次说不定就要搭上他半个身家。
“客官,跟您来的那位少爷究竟是何来头?”蔡巧玉虽不是店里头牌,但沐浴鸳鸯一事,怎么也得花上二两银子。
若是再干些别的,怕是还要再翻个倍。
“有些话,可不是你该问的。”
张麻子吐了口烟圈,伸出手在水中轻轻捏了对方一下,算是打情骂俏,也算是略施惩戒。
蔡巧玉美目一瞥,口中发出一阵带有些许嗔怪的呻吟,“不问就不问嘛。”
“这就对了。”
“客官,待会要不咱玩点别的?”
张麻子看了看对方,蔡巧玉入池的那一刻,他便心痒难耐,此刻如是一说,更是心猿意马,只想策马奔腾。
待会早点出去,先将钱给付了,这样他应该就不知道我花了多少了。
内心思忖,算是做出决定。
“好呀…看我不…”
张麻子话还没说完,院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客官,您家少爷已经出来,此刻正在大堂等您。”
听闻此言,明明身处热水的张麻子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二话没说,将烟枪往池边一搁,也不管池中美人,直接一路小跑回了屋子。
“客…客官,你。”
任蔡巧玉如何唤他,张麻子都充耳不闻。
他赶紧穿好衣服,直接跑到了大堂。
只见封平正坐在一张藤桌前,手中端着紫砂杯,抿了一口热茶,抬眼看向了神色略显紧张的张麻子。
“没坏了你的好事吧?”封平眉眼含笑,言语中尽显他意。
“没…没,怎么可能!”张麻子走到对方身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这么快就出来了?”
“泡个温泉的事,你说需要多久?”
“是是是,要不了多久、要不了多久。”
张麻子此刻冷汗直流。
初时他在封平面前,说是自己只需百文即可,现在单他就花了五两,这可怎么解释!
对方是给了百两银票不假,可那是封平的钱啊!
“二位客官,一共花了七两银子。”
常巍动作很快,这才一会功夫就算完了二人的消费,他肥胖的手送出三两碎银,放在了张麻子手中。
封平盯着他看了一阵,也不说话。
可就这么简单的一眼,让张麻子脊背发凉、两股战战。
“再拿十两银子出来。”
封平忽然开口说道。
张麻子颤抖着从怀里取出一枚银锭,递到了他手中。
“封…封爷,我…”
“掌柜的,劳烦将刚刚招待我的女侍叫来。”封平没搭理他,甚至连话都没跟张麻子说。
“你说黄莺莺吗?”常巍问道。
“应该是吧,我没问她名字。”
毕竟一个问题就是一两银子。
“稍等。”
没一阵,黄莺莺便笑靥如花地走了过来,她看向封平的眼神中充满了欣喜与玩味。
就这表情,让张麻子难以琢磨。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封平已经拿下了对方!
“掌柜的,她很不错,这是单独给她的,今后还望多抬爱,我会常来光顾的。”
说着,封平站起身,将手中的银锭亲手递到了黄莺莺手中。
这一幕,不仅张麻子没看懂,甚至连常巍也没明白。
打赏一事不是没有,但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然而,没等发问,封平已然向着门口走去。
张麻子见状,哪还敢在原地站着,直接一路小跑跟了上去。
见二人走后,常巍面露疑色地看向黄莺莺,问道:“你俩干了什么?”
“掌柜,男女之间又能干什么事呢?”她掩口一笑,将手中银锭送到了对方手中,“我拿一半就好,规矩我懂。”
能在『枝上泉』的女性又有几位简单的角色?这点审时度势的眼色没有,早被人玩死了。
常巍点点头,用他肥硕的大手猛得拍了一下黄莺莺的屁股,满脸堆笑道:
“还是你聪明。”
……
“我说过,银子不是问题,花银子也不是问题,对吗?”
夜色已黑,封平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张麻子跟在身后亦步亦趋。
“封…封爷,您说…说过。”
“昨日我也说过,你既然跟了我,自不会亏待你,对吗?”
“对…对。”
张麻子心中忐忑,完全不知该如何接对方的话茬。
他甚至连封平究竟在想什么都不清楚!
“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封平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张麻子,“你只要把事办好了,银子随便你花,哪怕你泡在那池子里,我也不管。”
“但是!”
张麻子心提到了嗓子眼。
“封爷,一切都听您的、听您吩咐!”
“若是把事办砸了,别怪我不客气!”
一瞬间,周围温度骤降。
张麻子浑身打起了哆嗦,他颤抖着看向封平,艰难地点了点头。
“走吧,先去铺子,我有事要交代你!”
封平将气海切换回无灵根状态,转身向着正华街走去。
……
顺天府南,清泉碧石之处。
刘小玄轻轻敲响了家主刘福荣的房门。
“进!”
屋内传来一声厚重且冰冷的声音。
她依言推开房门,刘福荣两根长长的手臂正抽打着一位不着片缕的女性。
对于眼前这一幕,刘小玄视而不见,家主也不觉有任何不妥。
“何事?”
“禀家主,我有一事相报。”
“说!”
“您赐予我的法器并未丢失。”
“嗯?”刘福荣还算正常的面部皱了皱眉头。
“那柄法器在叔叔刘明辉那!”
“他?他人呢!给我叫来!”
刘福荣震怒,冲着屋外大声喊道。
“禀家主,他可能已经跑了!”
“跑了?跑哪去了!”
“可能是去了来安县,也可能是顺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