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随即宣砚不急不躁的朝着不远处的栏杆处踱去。
此刻他所站的地方,恰好可以将楼下大厅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大屏幕上正播放着悦瑟的美照,每一张美照旁边都会配一句夸奖悦瑟的话,以及表白她的话。
还有此刻正捧着用钻石堆积而成的花的青年,他就那样站在悦瑟的面前,自信而又大胆。
看到这一幕,宣砚的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一句话,大型社死现场。
宣砚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尾甚至带着一丝笑意。
似乎察觉到了一道眸光,悦瑟抬头,便看到了此刻一脸悠闲,好似看好戏的宣砚。
正欲收回目光,便看到宣砚对着她做了一个鬼脸。
悦瑟忍俊不禁,随即便笑出了声,这一笑,让站在他身旁一脸期待的等待着她的答案的男人,眸底闪过一丝痴迷和兴奋。
而众人也忍不住交头接耳,悄声议论了起来。
此刻对悦瑟表白的男人,他们自然是认识的,他叫黎潇,他们这个圈子里十分有名的花心富二代。
对于黎潇会选择在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对悦瑟告白,众人丝毫不意外,因为这真的是他可以做出的事情。
至今为止,他告白过的女生已经上百了,换女朋友的速度堪比火箭。
不过在告白这方面,他的做法可谓是出奇的专一,一样的制作ppt,甚至一样的钻石花,不一样的地方就只有钻石的大小和多少了。
而且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拒绝过他,正因为这样,他在表白这方面很是自信。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与他交往的女人,虽然大多短暂,但是在这期间,黎潇会为这个女人拼命。
是的,在他昙花一现的爱情里,他会不要命的爱对方,但是分开的时候,也是最为洒脱的那一个,没有丝毫的留恋。
所以很多女人之所以会答应他的告白,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征服,成为他感情的终结者。
“悦瑟,相信我,跟我在一起,你绝对不会……”
后悔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二楼楼梯口突然传来了一声又一声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因为这个声音太过突兀,众人不由得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
当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同一处的时候,一束光突然打向了二楼楼梯口。
随即一张清绝的容颜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真的长了一张好看到惊人的脸,上挑的凤眼自带几分媚意,明明只是简单的立在那儿,却叫人移不开视线。
脚步声再次响起,宣砚一步一步的朝着楼下走来,每走一步就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之上。
和众人的反应一样,悦瑟的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是很快她便笑了。
这一次的笑与以往客气而又疏离的笑不同,这一次她的笑似乎是从心底发出来的。
悦瑟一直都知道宣砚好看的过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骚包的一面——自带灯光特效可还行。
他一直来到悦瑟的身边才停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悦瑟圈入了自己的怀抱。
悦瑟挑眉,对于他极富占有欲的怀抱虽然意外,但是却没有抗拒。
他们站在一起,就宛如一幅画一般,太过美好养眼。
黎潇虽然长得也不差,但是在宣砚面前,只能勉强算得上清秀。
黎潇对自己的一切,包括相貌都十分的自信,但是当宣砚出现在他满面前的时候,一度让他产生了自卑的心理。
“你让我在房间里等你回来给我零花钱,可是我等了很久都不见你上来,所以我就下来找你了。”
他的声音清冷又富有磁性,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的委屈。
虽然好听,但是他的一字一句却充斥着小白脸属性。
这也让正在自卑中的黎潇瞬间清醒了过来,随即在心底狠啐了一口,他居然差点被这个家伙的外表给骗了。
听他的话,对方极有可能就是一个小白脸,他可不能就这样放弃,而且这也不符合他勇往直前的性格。
“你就是悦瑟的未婚夫啊。”
黎潇斜睨着他,语气更是透着冷意和不屑的嗤笑。
宣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更没有拿正眼去看他。
只是那护食的动作,无不宣示着他的主权。
这样的行为在黎潇看来,就是极其的幼稚,他幼儿园的时候,都不这样玩儿了,所以说小屁孩就是小屁孩。
“我就直说了吧,我喜欢悦瑟,虽然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好,但是必要的竞争还是要有的,今日你要么跟我一决雌雄,要么直接退出。”
黎潇向来喜欢速战速决,今日的告白因为意外的出现,所花费的时间都已经超出他的预算了。
“一决雌雄就不必了吧。”
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到了宣砚,正欲得意的时候,就听到了他接下来,让他忍不住举起拳头的话。
“我是十分清楚我是雄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决一决,你对自己的属性这么迷惑吗?”
他问的认真,再配上他单纯无辜的表情,简直能让黎潇吐血。
一直听着他们对话,充当工具人的悦瑟:“……”
“你……算了,不跟你呈口舌之快,我们比胆量,谁赢了,悦瑟就和谁在一起。”
被突然安排了人生的悦瑟:“……”
不等宣砚说什么,黎潇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见此,众人却丝毫不意外,熟悉黎潇的人都知道,他又要上演老套路了。
虽然套路老,但是众人还是忍不住佩服他不怕死的精神。
而宣砚好像被吓到了似的,本就半抱着悦瑟的他,直接将脑袋下意识的埋在了悦瑟的秀发间。
因为悦瑟头发的阻挡,所以众人并没有看到宣砚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悦瑟的目光则扫过他手中的那把手枪,神情微变。
“这把枪里只有一颗子弹,五发空响,我们轮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赌命啊!”
听到赌命二字,悦瑟的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正要说话,便听到了宣砚微微颤抖而又不敢置信的声音。
“你……你说什么?”
“怎么?不敢了吧!”
“谁说我不敢的,我只是想说不是总共六次吗?有本事你对着自己的脑袋连开三枪啊,你……你三枪下来还活着再说吧。”
似乎被激怒了,宣砚脱口而出,一只手更是看似十分紧张的抓着悦瑟的胳膊。
只是半垂的眸子下,暗暗流动着的却是慵懒和一派的无畏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