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许伯在临走时,对送他出来的叶落雨和石炎赤轻叹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魏仲青是老魏的兄弟,他消失了挺长一段时间了,这些年,老魏一直在找他。
唉,他最后选择到你们升仙泉养老,看来也是冥冥中的缘分。”
叶落雨心中惊讶,但稍一细想,是了,伯、仲可不就是家中兄弟的长幼排序嘛。
她倏地想起她和母亲穿来无尽悬垣的经历,不禁心中猜测,一直没有魏仲青的消息,会不会,他也如她们母女一样,穿去了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
许伯走后,叶落雨望着许伯通行车消失的方向,问身边的石炎赤:“石炎赤,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要管苏晓月,结果却把整个升仙泉给拉了进来,我这样做,你觉不觉得我有些自私?”
“并不。”石炎赤几乎不带犹豫地否定道。
接着,他转过头,迎上叶落雨看过来还略带着些吃惊的眼神,缓缓说道:“这事本就和你无关。即便没有当初你随口一说的名字,苏晓月的下场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去,她只是足够幸运地遇见了你,而你,又愿意伸手拉她出泥沼。”
石炎赤说着,伸手抓住叶落雨的手,轻声道:“我们每天上山下山的那条通道,当初就是为了防御而建。没有她,我们也一样有可能会遇到无环之地的侵扰。所以,你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还是快点想想咱们的种菜基地建在哪里比较合适。
落落,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
叶落雨望着石炎赤,因他说话时的神情太过认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话语,也硬是让她听出了几分甜蜜的感觉来。
此时,叶落雨的眼中仿佛落满星辰,嘴角的两只小梨涡更是高高挂起,她用力回握了下石炎赤的手,呢喃道:“石炎赤,谢谢你!”
这一夜,由苏晓月带来的冲击,注定让很多人都不能好好安眠。
秦淑芬见女儿送了许伯回来,脸上还有未散去的浅浅笑意,终是没忍住,打开了话匣子,“落落,你当村长,妈妈支持你。只是,那个苏晓月,她偷偷跑出来,人家难道就不找她了吗?那些泼皮无赖找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还有,她跟着我们回升仙泉以后,到时候住哪儿啊?咱家就不说了,秘密太多,不能让她住;住小赤家,小赤一家子都是男娃,她一个独身女人,住着也不方便;让她去住魏老爷子家,那就更不对劲儿了,也不行。
唉,你说这都什么事啊,现在光是想想就头疼。”
叶落雨老实在秦淑芬的身边坐下,将母亲的唠叨听进了耳里。
她老妈不说她还没想到,苏晓月的住宿问题确实是个难题,如她老妈所说,她现在住谁家都不合适。这样的话,苏晓月也就不适宜跟着老妈他们先一步回升仙泉了。
再有,她其实也需要时间好好考察苏晓月,到底她是真心悔改想重新做人,还是佯装做戏,想继续从他们这里打探情报,这些,在带她回升仙泉之前,都需要弄清楚。
叶落雨在心里细细盘算了一番后,挽住秦淑芬的胳膊,安抚道:“老妈,您说得都有道理。我想了想,就先暂时让她留在这边吧。我们出摊也需要人手,她不能露面就呆在小院里给我们串个菜做个后勤什么的,至于之后我们回升仙泉了她要怎么办,到时我再想办法。”
停顿片刻,叶落雨将头倚在母亲的肩头,轻声道:“老妈,对不起,我的一时任性,连累着您担惊受怕了。”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呢。”秦淑芬语气里带着不高兴,抬起的手却轻轻地落在了女儿的脑袋上,她摸了摸女儿的头,感叹道:“你妈我也不是怪你,就是思虑得多,脑子乱,想跟你絮叨絮叨。
她一个姑娘家,遭遇了那么些事,一时想岔了走错了路,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她如果是真心想悔改,咱还能不给她一个机会,再把她送回火坑里去?那就不是人干的事。
咱们呐,凭良心就好。
不过,落落,妈妈还是要提醒你,你年岁小,经的事少,万一她别有目的,不是真心悔改,到时你可千万别心软,机会只能给一次。
还有,等我们离开百蔬坊了,你也不要太相信她,知道不?”
“老妈,我知道。就算您回升仙泉了,咱也能天天见,到时,我天天和您汇报这边的情况。”叶落雨坐正,跟秦淑芬保证。
“用不着天天,以你自己的体力为准,量力而行就好。”秦淑芬拍拍女儿的后背,“快去洗漱吧,咱们早点休息,看这样子,明儿可能也逛不了百蔬坊集市了,绿青蓝紫几个娃可要失望了。
唉!这都什么事啊。”
秦淑芬深深地叹了口气,起来准备收拾床被。
看着女儿去洗漱的背影,她抬手按住心口,在心中默默念叨着:“老叶啊,你可要保佑我们家落落啊。”
同一时间,也在心中念念有词的还有魏伯青,此时,老头正坐在卧室窗前,仰脖灌下一口酒,随后,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在心中问兄弟,仲青,是你指引我到升仙泉的是不?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安排对不对?这些年,你到底在哪里啊?
另一边,石家兄弟们的房间内,石炎橙不时看看大哥,继而又看看炎黄,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石炎黄按耐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二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石炎橙还未答话,石炎赤先开了口:“炎橙,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父亲去世前确实去过无环之地,但我相信他说的,他离开和无环之地无关,一切自有定数,我们只要守住升仙泉就好。”
“可是……”石炎橙想反驳,却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真相不重要,我们只要相信,相信父亲说的,然后,守好升仙泉。”石炎赤拍了拍石炎橙的肩膀,“快去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商量。”
一旁的石炎黄听得云里雾里,他疑惑地看着大哥和二哥,无环之地和他们爹有关吗?这又和他们守住升仙泉有什么关系啊?
石炎赤顺手也拍了拍石炎黄的肩膀,“炎黄,有些事你以后自然会知晓。眼下,咱们的主要任务是利用过年前的这一个月,多赚些垣币,其他的暂时不重要。洗漱完早点休息。”
待两个弟弟相继去洗漱了,房间内安静下来,石炎赤看了眼大床上,此时正睡得香甜的石家四小,心中莫名生出一丝担忧。当初父亲说的让他守住升仙泉,就是字面上守住的意思吗?
而此刻,搅乱众人心绪的苏晓月,也正坐卧不安。
她一会儿为自己今天的幸运而庆幸;一会儿又担心万一伍爷找到这里,叶落雨会把自己交出去;过一会儿她在心里自我安慰,不断告诉自己,叶落雨不是那样的人;再过一会儿,她又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而感到迷茫。
就这样,反反复复的,从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到在床上辗转反侧,也不知过了多久,当疲惫感彻底将她压垮时,她才终于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原定的百蔬坊集市一日游如秦淑芬猜想的那样,没有成行。
魏伯青整个人都蔫蔫的,黑眼圈也特别明显。
石家四小倒也乖巧,不哭不闹,几个人自己在院子里玩耍起来。
秦淑芬和叶落雨与要留下的石家兄弟们一起商议着明天集市上的小吃菜单,苏晓月则怯怯地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
叶落雨一早已经跟她提过,让她暂时留在这座小院,做一些串菜之类的后勤工作,只要她不出门,不露面,那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准伍爷以为她早就搭星船跑了。
若是她干一段时间后不习惯,或者有别的出路想离开,可以随时提出来。
苏晓月自是赶紧表决心,一再表示叶落雨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许伯是在近中午时分才过来的,他盯着魏伯青的黑眼圈看了又看,不禁叹了口气,随后,他拽着老友的胳膊就往外走,边走边招呼石炎赤,“炎赤啊,你也来。”
小院里剩下的人,没人知道许伯要将两人带去哪里,不过,叶落雨心中猜测,他们也许是给种菜设备找仓库去了,毕竟现在升仙泉的气候条件不宜动土。
“老爷子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来吧,咱们也为明天的集市亮相准备起来。”秦淑芬张罗着人手,为第二天的百蔬坊集市,石叶小吃的初次登场做准备。
他们这边,众人都开始忙活起来,石家四小也跟着参与进来。
同一时间,同一小区,伍明强阴郁地坐在书桌后面,手里的烟明明灭灭。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从他手里逃走,早知道,他应该早些把那个女人送走。要不是他现在手头有更要紧的事,苏晓月,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
想及此,伍明强狠狠地掐灭手中的烟蒂,拿出身份卡,分别联系了守在码头和集市的手下,询问他们最新进展,得到的均是暂无进展的回复。
他又拿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后,在缓缓吐出的烟圈中沉思起来。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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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0 章 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