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羡慕道:“长得好看有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啊,听说王妃的出身就很普通。”
“哦?你知道王妃是何出身?”
“王妃曾亲口说出生农家,小姐偶尔也会提及大山生活,央求王妃回老家探望玩伴。也有说王妃和王爷是同门师兄妹,奴婢认为王妃该属后者,她不像做过农活的人。”侍女分析道。
郭君柔也认为李沅不可能是农女。
李沅有才艺,懂得看账本,打得一手好算盘,兴许是商户。
说到底还是运气使然。
皇帝是晚辈,不可能插手长辈的婚事。
太皇太后,王爷生母都不在了,没有人有资格干涉他娶妻之事,他是想娶谁就娶谁。
想到这儿,她又难受了。
如果她当初听从父母的安排嫁门楣稍低的廖家,也比跟着世子做妾,做外室,最后还被抛弃了强。
她附和了两句,便不再说话。
耐下心打算等明天李沅来看她的时候提出逛王府。
李沅应该会同意。
但她没等来李沅,等来了一队侍女,进屋便开始收拾她的物品。
领队的一等侍女道:“郭小姐,得罪了。王爷从京都回来,下令将你送回自己家坐月子。”
郭君柔:“我,王妃知道吗?”
侍女斜着眼睛望她:“陵王府王爷说了算。不是奴婢说您,王妃心地好收留您,您也不该住下。王府是什么地方?仅次皇宫的地方。即便是府内的奴婢,坐月子那也是要搬到庄子上的。如今留您在此住下,不仅王妃被禁足,管家,上了年纪老嬷嬷,全因此事被罚了月例。”
王爷都快气疯了。
嫌晦气。
郭君柔泪眼盈盈:“我也不懂这些,要是知道,绝不会住下。”
“不是一句不懂便能揭过去,王爷是道教弟子,这在王府不是什么秘密,王妃为了您的孩儿,专程请了寺里的师父进府为其开坛念经超度,这是犯了忌讳的。”
郭君柔诧异,李沅请人超度,她怎么不知道?
是不是李沅在她的药里下了毒才会导致她小产?
否则为何超度?
肯定是如此!
太歹毒了!
表面装作对她好,背地里却害她的孩子,这种人为什么不遭报应?
竟然还博的了世子的好感。
她绝对不会放过李沅的!
.............
李沅被郦令修禁了一天足。
次日恢复自由,才知道郭君柔于前一天被送走了。
她吩咐管家送了些营养品过去。
郭君柔等管家走了将东西摔个稀巴烂。
害了她的孩子,怎么可以装作没事人一样?
她把自己关起来苦练易容术。
打算等李沅生的时候,易容成王府内的丫鬟。
王府那么多人,她有心混进去并不难,届时便是她报仇的时候。
她不知道郦令修安插了眼线监视,回去便把她的行为告诉了郦令修。
“不识好歹的东西!”郦令修气愤不已,他媳妇为了这种人,忙前忙后,寺里师父都请了两次,竟然落得个如此。
“王爷,处置么?”
郦令修:“先盯着。”他前儿知道郭君柔在府里坐月子,嚷嚷要杀了她,这么快弄死,媳妇不得一下子怀疑到他?
郦令修出书房后回寝殿,不见李沅又到花园,远远瞧见她坐亭子里,靠着长椅吃东西。他唤了一声:“小沅。”
李沅抬头:“你不忙啊?”
“忙也不能冷淡你。”
李沅撇嘴,低头继续吃糕点。
“听管家说你往郭小姐那送了礼品。”郦令修说。
李沅含糊应声:“嗯,她刚小产,家里人又不得见,世子也不要她了。我作为她唯一相熟的人,不得关心一下吗?”管家提醒过她,收留郭君柔坐月子冲府邸。
她也没当回事。
想不到郦令修对此深信不疑。
如今回忆确实有点不吉利。
如果是生的小孩倒还好点。
郦令修嗤笑:“谁叫她好好的大小姐不当非与男人私奔?”
“爱到深处无怨尤。”
郦令修不相信天底下会有这样没脑子的人。“我记得你之前一直提醒我提防她。”
李沅:“之前是之前,如今郭小姐改邪归正了。”
郦令修:“.......”她到底哪里看出来姓郭的改邪归正了?“不管如何,我不许你们再往来。”
李沅应下。
她留郭君柔住,也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转移话题:“皇后看到我准备的礼物,高兴吗?”
郦令修:“后宫的女子哪是我能见到的?大概是高兴的吧,怎么说也是小婶送的。”
李沅:“.......”
........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已是大雪纷飞。
这天傍晚,李沅准备休息,听到轻微的咔嚓一声,紧跟着肚子便不舒服了,她预感到可能要生了,忙告诉郦令修。
平静有序的王府一下子混乱起来。
郦令修命人将寝殿围起来,产婆进院子,一个个搜身检查。
郭君柔买通了王府内的一位老嬷嬷,对方深夜报信,她立刻便打扮成婢女,由嬷嬷领着从后门混了进去。
但到了寝殿外面,她便进不去了。
陵王的亲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隔着院墙,她还能听到里头的叫喊声。
暗暗期盼李沅难产,最好一尸两命。
但她不久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隐约听稳婆报喜,是个千金。
隔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又听到了孩子的哭声,以及稳婆的道喜:“恭喜王爷,是个公子。”
郭君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沅竟然生了一对。
儿女双全了。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又听一阵哭声,接着是稳婆报信儿:“又是一个公子。恭喜王爷了。”三胞胎,可是天大的喜事儿。
郦令修扫了眼睡成排的小孩,又看李沅:“小沅,你辛苦了。”
李沅抬不起眼皮,迷迷糊糊感觉见到了父母。
父母朝她招手。
她高兴的喊着爸爸妈妈,等等我。抬腿便跟了过去。
........
郦令修等不到回应,又唤了一声:“小沅。”
李沅闭着眼睛,头发湿透了。
脸色发白,呼吸微弱。
他立刻唤在外候着的大夫。
大夫试脉,脸色大变,扎了两针后写方子命人配药。
“王爷,您得有心理准备,普通女子生一个孩子都有危险,王妃生下三个已是不易。”大夫说。
郦令修身体凉半截,心都揪紧了,莫名的恐慌笼罩着他。半晌,他冷静下来:“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得给她陪葬。”
大夫冷汗涔涔。
这个时候婢女提到了寺里的头师父。
“岳风呢?”郦令修对外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