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炮击的时间快到了,亨特上校饶有兴致地坐在航站楼上,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杯刚刚细细研磨,精心煮制好的咖啡,加上一副高倍望远镜。
亨特上校用小钢勺子慢慢搅动着咖啡,低头细心闻了闻咖啡的香味儿,满意地眯着眼睛微笑着,端起精致的青瓷咖啡杯,小小地砸了一口。
“嗯——very good,very very good!”亨特上校自我欣赏地评价着高品质的咖啡,然后点上一支雪茄,抽了一口,突出一道淡蓝色的青烟。
“嗖嗖嗖嗖”地炮击声恰到好处地从远处传来了,好像这炮击不是为了攻城,而是要配合亨特上校喝咖啡和抽雪茄的舞蹈一般的神韵姿态的节奏一般。
“嘣嘣嘣”榴弹炮的重磅炮弹落在了日军的碉堡等防御工事上,转瞬间,火车站那边升腾起了浓烟,燃烧起了大火。
亨特上校悠哉游哉地起身站在航站楼的大玻璃窗前,用绅士般优雅的姿态举起望远镜,放眼望去,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扈团长,以前咱们可没有打过这样的仗啊,飞机轰完了大炮再轰,轰得小鬼子躲在坑里洞里不敢出来,哎呀,想当年枣宜会战的时候,我也是带侦察队,远远看见张自忠将军的阵地,那是被鬼子的像犁地一样,飞机犁一遍,大炮再犁三遍,看着兄弟们一个个被炸得啊,哎,没法儿说。”冷酷仁举着望远镜观察了日军阵地之后,不无感叹地对扈团长说。
“兄弟,那样的仗咱们可不是打了一次两次啊,还记得李宗仁总司令指挥的血战台儿庄吗?”扈团长说。
“当然记得,我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跟随李总司令作战的,难不成台儿庄战役的时候,你也在?”冷酷仁诧异地看着扈团长。
“在啊,当时我还是一个连长,惨啦,固然是杀了不少鬼子,可是我那个连啊,鬼子的坦克向我们阵地碾轧过来,我手下的兄弟没有重武器,只有抱着一捆一捆的手榴弹冲上去,啊,一声巨响之后,我的兄弟就粉身碎骨了,跟上海四行仓库里的兄弟捆着一身手榴弹往鬼子堆里跳一样。”扈团长说着说着,眼睛里都有些湿润了。
“你知道第20集团军侦察队队长罗月松吗?”冷酷仁问。
“听说过,没见过真神,”
“那小子在武汉会战的时候带着一个营殿后,全军覆没,就剩下他一个,还是被炮弹炸伤了,震晕了,侥幸活下来的,直到现在,那小子看见鬼子的炮兵阵地,那是生天法儿也要去搞点事儿出来。”
“兄弟,现在不用搞鬼子炮兵阵地的事儿了,你看,一个重炮炮兵连的火力,就把鬼子的主要防御工事都摧毁得差不多了。”扈团长举着望远镜,指着远处被重炮炸毁的鬼子碉楼说。
冷酷仁也举起望远镜,看着看着就大笑了,说:“哈哈,爽,罗月松要是看着这光景儿,不知道该乐成啥样子了,哈哈哈,这第一轮炮击效果明显啊,打得好,炸得痛快!”
“兄弟,来来来,大前门,来一根儿,庆祝一下?”扈团长递给冷酷仁一支烟。
“哦,大前门啊,好烟啊,我还以为你不抽烟呢,我都没给你派,不过我手里只有从鬼子手中缴获的樱花牌香烟。”
“樱花牌儿啊,来来来,跟我来一根儿,你抽我的大前门,我抽你的樱花,待会儿第二轮炮击过后,你和你的侦察排就跟在我身边,咱们一起冲进火车站,打得鬼子屁滚尿流,咋样?”
冷酷仁点上大前门抽了一口,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哥俩一起先把火车站给占领了再说。”
“哈哈。”扈团长点上了樱花,抽了两口,“这鬼子的烟有点冲啊。”
“兄弟,你就多体谅一下小日本儿吧,人家处处跟着咱们中国学,什么茶道啊,什么书法啊,就连我们大中华引进的佛教佛经,他们也跟着学,既然是学嘛,难免赶不上师父那么精到,将就一下啊,回头进了密支那城里,从鬼子的医院里,我,冷酷仁,给你弄两个日本娘们儿,你也将就着尝尝,咋样?”
“哈哈哈,你这小子,哈哈。”
两兄弟在等待进攻的时候,相谈甚欢,眼看着小鬼子占领的城市就快要到手了,自然是心情大好,荤的素的无所不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