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松抽完了烟,回到林子里,准备带着部队往回走,刚走到林子边上,就听到很大的飞机轰鸣声。月松抬头看头顶上正在慢慢飞过的飞机,觉得有点不对劲啊,这马上就飞过海拔五千多米高的山峰,怎么飞得这么低呢,甚至能看出来是美军的飞机,那个画着圆圈儿的大大的白色五角星都能辨识得出来啊。
月松站在那里,继续看着飞机,果然,飞机开始拉升了,发动机的轰鸣声更大了,坏了,这架飞机如果再不及时拉升到一定的高度,肯定会一头撞在山峰上,那就是机毁人亡啊,搞不好,飞机上还有中国军人呢。
月松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观察着飞机。飞机在继续往上攀升,从这个趋势看,幸运的话,飞机的飞行高度能勉强掠过山峰;不幸的话,那就只有是山峰上起一团火,爆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虽然飞机上到底是什么人,月松不知道;即使飞机上就是中国军人,月松也大概率不认识,但是毕竟是抗战的兄弟啊,哪怕是美国人呢,那也是抗战力量的一份子啊。
月松举着狙击步枪,聚精会神地看着飞机掠过山峰的那一刹那,只可惜,自己站的位置距离山脚太近,几棵大树挡住了视线,飞机在掠过山峰之前,就从月松的狙击镜里消失了。
月松收起狙击步枪,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声音。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又过去了,三分钟也过去了,始终没有听到巨大的爆炸声。
月松摇了摇头,笑了笑,嘴巴里对自己说:“兄弟们,你们是几个幸运的家伙,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队长,谁一路平安啊,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这怎么老是自己跟自己说话啊?”又是雷航过来了,还伸手摸月松的额头。
“烫吗?”月松轻声问道。
“不烫呀!”月松温和地答道。
“要不,我跟兰护士讲一声,等会合之后,你改行当军医得了?”月松仰着脸说。
“那可不行,我一直跟着队长你的呢,我是一线作战人员,瞧瞧,我手里可是汤普森。”
“那以后就别跟我说胡话了。”
“是,队长,不过,你到底说谁是幸运的家伙啊?”
“没听到刚才那么大的飞机轰鸣声吗?这马上就要经过高峰了,而且是鬼子们把守的高峰,他们就不怕鬼子的高炮吗?”
“哦,队长,我明白了,这过去了有几分钟了,没有发生大的爆炸,说明这些幸运的家伙不仅掠过了山峰,而且没有遭到鬼子高炮的袭击,对吧?”
“可以啊,就凭你这几句话,老子同意你暂时不去当军医了,不过,暂时的啊。”月松说完,背上狙击步枪,朝林子里走去了。
“谢谢队长。”雷航调皮地谢了一声,紧跟在月松身后。
“草根儿,传令全体集合,咱们得换条线路走了。”月松对草根儿说。
“是,队长。”草根儿很快就把兄弟们集合起来了。
“兄弟们,在侦察完了鬼子的多处碉堡和沿江防御工事之后,咱们又找到了几个适合大部队渡江的渡口,当然,右路大军至少十万兄弟,仅仅这几个渡口肯定是还不够的,但是我现在改主意了,不打算带着你们继续朝前走找渡口去了,这个任务就交给彪子队长去做吧。”月松说。
“报告。”仁先有话想说呢。
“讲。”
“队长,你是打算上山去侦察吗?”仁先问。
“是的。”
“可是,队长,咱们现在没有防寒的衣物啊,就这身上山,别说跟鬼子打了,冻都冻死了。”仁先说。
“有道理,咱们从朱队长那儿得到的防寒衣物,都还在彪子队长那边,不过,上山嘛,只有到了一定的高度,才会异常寒冷,反正咱们现在要往回走,去跟彪子队长他们会合,咱们之前一直是顺着山脚的林子边儿走,俗话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咱们也不完全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但是也不上到把自己冻死的高度,你说,怎么走?”月松问仁先。
“那只能顺着山腰走了,不过这边的山峰绝大部分都非常陡峭,很多山腰是没法通过的,这样一来,咱们的行军路线会非常曲折,一会儿要上,一会儿又要下,还要从山冲经过,有山冲的地方,就是大部队可能进攻的路线,那就意味着鬼子会重兵防守。”仁先答道。
“非常好,现在我命令,草根儿当排头兵,飞腾紧跟掩护,仁先带几个兄弟左右掩护,雷航跟着我,部队分散前进,彼此之间的距离,在十五米以上,一旦发现鬼子,能藏则藏,藏不住打了马上撤,明白了吗?”
“明白。”兄弟们齐声答道。
“出发!”
“是。”草根儿端着冲峰枪,第一个先出发了,朝着山腰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