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师长正在师部发脾气的时候,罗月松正带着兄弟们急速行军,在少秋的引领下,按计划绕道赶到了乌姑拉河西岸。由于一路急行军了三十多里地,加上天气炎热,兄弟们都有些困乏了,月松命令队伍就地休息,自己带着少秋在河岸边找了一个观察点,想等着看看,是否像自己预料的那样,鬼子侦察部队后面,就是大队的同样在急行军的鬼子。
让罗月松没想到的是,他和少秋刚露出脑袋,就听见“哒哒哒”的机枪声,虽然月松不知道对方在朝着谁射击,可月松下意识地就低头,顺势按了一下少秋的脖子,“嗖嗖嗖”几颗子弹从自己和少秋的头顶飞过去了,少秋戴在头上的那顶尖角蓑衣帽子尖被子弹给削掉了一小段。
少秋趴在地上,取下自己的帽子一看,额头上冒出来的不再是热汗,而是冷汗,嘴唇都有点发乌了。
“小子,日本子可不是那么好锤的吧,不是我按你脖子,你小子就回贵州老家去了。”月松说。
“我,我……”少秋被吓得脸色发白,语无伦次。
“你说,现在怎么办?”月松问少秋。
“怎么办?”少秋一脸懵地看着月松。
月松伸腿踹了少秋一脚,说:“记住了,换位置,猫着腰换,甚至爬着换。”
“哦。”少秋一听,连忙爬着换位置。
听到机枪声,其他的兄弟们也都悄悄过来了。
“队长,河对面有鬼子,没准儿是追着我们过来的。”草根儿说。
月松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想了想,说:“我故意扔了一个烟头,就这么奏效?”
“可不是吗,你自己说的,鬼子粘上毛比猴都精。”牛沛霖附和着。
“刚才我们过河,河水不深,河面也就三四十米宽,惠能,去那边土坡儿那儿,把机枪加起来,不能让鬼子追过河,不清楚鬼子人数,不能被他们追着屁股打。”月松说。
“是。”惠能带着两个兄弟猫着身子过去了,架起机枪。
“其他人,跟我走,准备往河下游撤,必须得侦察鬼子侦察队后面有没有大部队。”月松说完,提着狙击步枪,猫着腰往河下游走,兄弟们都跟上。
少秋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雷航拉了少秋一把,说:“跟着我,别怕,子弹走直线,你看不见鬼子,鬼子的子弹不会拐弯儿打到你的。”
“哦。”少秋在雷航的帮助下,起身学着大伙儿猫着身子,快速跟着队长。
到了惠能架起机枪的地方,月松让兄弟分散开,自己端起狙击步枪,借着草丛的掩护,观察追击自己的鬼子的情况。
鬼子也没敢贸然过河追击,而是躲在了东岸的林子里,人数也搞不清楚有多少,只看见一挺歪把子机枪架在一块不大的石头上,仅仅露出黑洞洞的枪口。月松瞄准了一下,视角不好,狙击步枪也打不到鬼子的机枪手。
月松收起狙击步枪,半蹲在在地上,对兄弟们说:“不出意外,追我们的就是鬼子的侦察队,但我不觉得是那个少佐带队的,少佐的主要任务是给大部队侦察前进路线,不会追我们这么远。”
雷航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肯定是那个中尉吧,咱们弄死了那个少尉,他很恼怒地大叫,这是要报仇来了。”
“有道理哦,他们不敢贸然过河,说明知道咱们的实力,不过未必知道咱们有多少人。”牛沛霖说。
“肯定晓得的,我老在林子里转,别说走过去的有多少人,就是有几只狗獾子,看看脚印就知道了,林子里潮湿,脚印很明显的。”少秋说。
“一路追过来,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人数,不敢露头,是知道我们有狙击手,惠能你们三个留下掩护,我们继续沿河往下游走,不能跟鬼子在这里耗着,万一来一个大队包夹咱们,咱们就成了饺子馅了。”月松说。
“快走吧。”少秋被那一梭子打怕了。
“惠能,我们出发三分钟后,你们就跟着撤,绝不可以跟这波鬼子正面对碰。”
“是。”
“其他人,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