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最强猎人盯上的猎物是一位十分魁梧健壮又粗犷的男人,他正起劲地教唆着身边的人,享受着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他感觉肩膀被重重拍了一下,疼痛让他本能转过头,想要看看是谁不长眼,竟然敢偷袭自己这位高级刺客。
“这位朋友,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安德森笑容灿烂,态度友好地发问。
“滚!”
这次教唆还未尽兴,他没有心情跟这种只会傻笑的家伙多废话。
“嘿,你这个样子可不够淑女。”
“你找死!”这位大汉感觉到了侮辱,他迅速出手,魔药的力量让他体态轻盈,极其擅长格斗和闪避,但是还没等他抽出匕首给这个混蛋致命一击,他就被踩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快放开他!”
正与船员对峙的人们这才回过神来,冲着安德森大喊大叫,但却没有人上前来解救同伴,此时聚集起来的人并不是为了什么公平和正义,他们追求的是极致的个人利益,为此,他们当然可以放弃一些东西,比如同伴的性命。
“你们继续,继续,我只是和他一见如故,想交个朋友,你说,是吧?”
安德森将这位大汉拽了起来,被打得全身剧痛的他全靠安德森的力量才能勉强站立,掉了几颗牙齿的嘴巴里吐出的都是难以听清的意味不明的词语。
安德森拖死狗一样将猎物拽到了克莱恩面前,然后当着这位说话好像需要付费一样吝啬言语的同伴,颇为得意地重复了之前的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想知道,你好好想想再回答。”
“假如,你与几位男性同伴一起冒险时被困海岛,而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女人,这时,你想做点什么?”
克莱恩立刻就明白了现下的情况,眼前的这位大汉是一位教唆者。
教唆者不明就里,但还是努力让言语可以被分辨:“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变成女人,变成女人的话,我那群可人儿怎么办,我接受不了,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大概会杀了所有目击者。”
教唆者抬眼偷瞄了一下安德森,看到他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他连忙改口说道:“如果我变成女人,我,我……”他结巴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变成女人能做些什么好事。
将自己拖过来的强大非凡者的同伴们散发的气势似乎更加可怕,他低下头嘟囔着:“要是变成女人,我恐怕会失控变成怪物。”
这是给他提供了魔药配方的美艳姨妈告诉他的,如果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精神,就容易被魔药的力量反噬而失控变异。
但他隐约记得,自己母亲生前在他小时候告诉他,他有一位幼年走丢的舅舅,但这并不重要,他觉得他大概是记错了,这位姨妈比自己母亲好看一百倍,但是眉眼隐约有母亲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她不仅给了自己钱财,还把他带入了非凡的世界。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
克莱恩随意地问了一句,不远处对峙的两群人又一次发生了肢体冲突,他只好再一次强制他们冷静下来。
“这种没用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可以用来做什么,要不然给你做仆人?”
安德森耸耸肩。
“我不喜欢魔女。”克莱恩简短地回答。
“哈哈,原来你也知道啊,哈哈,为什么不喜欢呢,她们明明好看又实用。”
教唆者悚然而惊,我,做了二十年的男人,与魔女有什么关系?
“那你之后是准备晋升绝望魔女吗?”
安德森顿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不,我对自己的非凡途径非常满意!”
缺少了教唆因素后,针对饮水分配问题的纷争勉强达成了共识。
这位教唆者被审讯后就被捆缚起来,关在了吉尔希艾斯的房间,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多次试探,确认床上的仆人睡得像个死人一样,于是他挣脱了绳索准备潜逃。他有很多隐藏自身的技巧,躲个一两天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他蹑手蹑脚走到门边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粗哑的声音:“你要去哪里?”
他猛得回头,庞大的阴影笼罩了他,只见一个与传说中恶魔一模一样的怪物正用猩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头上的弯角抵着屋顶,深黑的皮肤笼罩着淡蓝的火焰,左手托着火球,右手握着火焰形成的巨剑。
他“嗷”的一声,瘫软在地,上下都流淌出汩汩液体。
恶魔移动身体,缓缓向他走来,同时扬起巨剑,当头劈下。
教唆者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第二天中午,饱经磨难的客轮终于抵达了奥拉维岛,乘客们蜂拥而出。
先找了个旅店安顿下来,并享受一顿有酒有汤的午餐后,克莱恩让安德森安心在旅店等待,不要出门,而他先去拜访瑞乔德议员。
本想等解决了安德森的霉运后,再将教唆者偷偷上交风暴教会,但灯神自告奋勇,提出押送犯人去教堂。
克莱恩犹豫了一秒,他更倾向于拜托灯神盯着安德森,不要让他在自己搬来救兵之前莫名死掉。
但他能拿神灯怎么样?他也只好点头同意,带着教唆者出了门。
教唆者跟着那位拿恶魔当仆人的可怕男人,一路上吓得大气不敢出。
他走着走着就迷糊了,想不起来自己刚刚在做什么,等他重新凝聚起精神,他发现自己躺在海滩上面。
“我遭遇了海难,被冲到了无名海岛上。”
他自言自语地说,并坚定不移地相信了这个事实。
他又饿又渴,只能艰难地起身探索海岛,很快,他惊喜地发现,自己找到了同伴,那些正是他成为非凡者后认识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们。
他们轻松找到了淡水和食物,当夜晚来临,他躺在刚搭建好的简易窝棚里,而他的同伴递给他一个青色的果实。
“酸酸甜甜的,这果子的滋味可真不错。”
他感叹一句,进入了梦乡。
天光大亮,他睁开了眼睛。
他有些迷蒙地坐起,感觉胸前一沉,他慢吞吞摸了一下,突然眼睛瞪大,低头看去,胸前白花花沉甸甸的两坨极富冲击性的东西映入眼底,他下意识将手向下,反复摸索……尖细的惊叫声响彻海岛。
“玛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男人向内探头。
玛丽是谁?他在叫谁?我?不!我叫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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