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久久的盯着自己,含香有些羞恼,要不是顾忌云峰的颜面,她早就拂袖而去了。
云峰看着李近南快要流下来的口水,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咳嗽一了声,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含香堂主,抱歉抱歉,我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生,有些失态。请问你有男朋友吗?”
本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什么好说的。但云峰怎么看着都像一个二世祖,在那以权谋私。而且云峰虽然看着挺拔,其实也才十六出头,如此直白的追求,有点太过突兀。
云峰看着含香眉头一皱,不愿搭自己的话,就明白了。虽然他泡妞讲究死缠烂打,但要是惹得别人讨厌,就有点跌份了。好女孩多得是,何必单恋一枝花。
并且他还是有点心理洁癖的,虽然不至于看不起这些风尘女子,但要是真娶回家,多少有点说服不了自己。
含香虽然不懂什么叫做男朋友,但看云峰那神情就猜了个大概。饶是她情绪控制的再好,也露了一丝不快,打定主意让下属出面,自己决定不再掺和了。
“孙少爷,李堂主,你们一路舟车劳顿,多有辛苦,早点下去休息吧。怜儿,你快吩咐下去,好生招待两位贵客。”
说完含香就自顾的回了帷幔之中,不再理会两人。人家都下了逐客令,云峰也不好再留在别人闺房,随着怜儿下楼去用饭了。
吃完饭,云峰有消食的好习惯,就四处转了起来。
还未到晚上,大堂内就热闹了起来,仔细一看,还是真身穿儒衫的文人居多。这些骚客平里日都以贤者自居,此刻就显露本性了,不老实的双手专攻上三路。云峰暗自鄙视,真是好一群衣冠禽兽。
只是不知为何,客人不算太多,大堂内许多桌子都空着。
“咦,那不是老李吗?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呢。”
走快几步,就看着老李进了一个房间,看着掩门的老鸨,云峰暗笑一声。好一对奸夫淫妇,这下干柴烈火,小心把床点着了。
这老李,刚吃完饭就剧烈运动,也不怕得胃病。不过也难为这老小子了,苦了这么多年,在山上连个母猪都寻不着。
突然听见一阵古筝弦响,仔细一听原来是三楼传来。
帷幔拉开,含香面覆娟纱的在那抚琴,接着就开口唱起了曲,那软糯的嗓音配着古筝萧杀的声音,竟然毫无违和的感觉。
云峰有点惊讶,自己有点小看人家了,开始以为只是个花瓶,想不到才貌双全啊。
大堂内和二楼包间的男宾都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全部在那凝神倾听,各个一脸陶醉的表情。
云峰有点同情起这些公子哥来,这就听得湿了啊,没见过世面。作为一个听惯了电子合音的现代人来说,含香这单调的伴奏就有点不够看了。
毕竟是自己人,云峰觉得还是有必要捧下场,连忙带头鼓起了掌,那些宾客不甘人后,也卖命的鼓了起来。
含香曲毕,福了一福,装作不经意瞟了云峰一眼,就由人扶了进去。
云峰也有点莫名其妙,这丫头怎么好像不待见自己啊,不就是随口问了一句么,记恨这么久。
谢绝了同会姐妹的盛情款待,云峰独自一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猫了一宿,他可不想睡在别人奋斗过的地方。
第二天云峰早早的就起了,想着还是不要去打扰老李的美梦,昨晚估计他也累坏了,那老鸨丰乳肥 臀的,一看就是会伺候人的老手。
云峰左右无事也不知道干什么好,就随意逛着。
这青楼做的就是晚上的生意,白天几乎是闭门谢客的。昨天有些喧嚣的大堂此刻却静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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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的,让云峰有些不适应。
“阿阿阿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软糯声,云峰脸带微笑,想不到这含香还是个勤奋的艺术家,这么早就起来练声了。
百无聊赖,总算熬到了午饭时间,老李双眼迷离,眼圈发黑的出了房门。
“我说老李,看不出来啊,平时虚的很,昨日坚挺一夜,佩服佩服。不过你也得节制点,小心精尽人亡。”
李近南难得的老脸一红,振作了下精神,随着云峰一起去吃饭了。
“孙少爷,吃完午饭,你自己去国子监入学吧。”
“什么?你个淫虫,有了相好就忘了我,你不陪我一起去?”
“孙少爷,你误会了。我早年间随会主到过京城,我同你去,要是给人认出来,到时候于你不利。”
“早说嘛,我还以为你舍不得相好的呢。可我人生地不熟,一个人怎么去?”
“放心,国子监就在外城东北角,很容易找的。”
他都这样说了,云峰只好应了下来。想着即将开始的卧底生活,云峰有些忧心,连平日里最爱吃的鸡腿都有些不香了。以前一次他可是吃十个以上的,今日才将将吃了八个。
自己不擅演技,要是被人发现,给丢到护城河里喂鱼怎么办。看着事不关己,在那胡吃海喝的李近南,云峰真想把饭桌给他掀了。
云峰一吃完饭就离开了,省的看见那老李心烦。他回头望了一眼牌匾上的‘百花楼’三个字直摇头,太俗了。
国子监鼎鼎大名,果然很容易找,云峰稍作打听就找着了。说实话,想不看见都难,整个大街被他们占了一大半,一群人在那敲锣打鼓,摇旗呐喊的迎接新生。
云峰看着这群骚包的文人,有点发怵,怎么看他们怎么像是在大街上揽客的青楼女子。
当中老远就有一个人看到了云峰,只是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来入学的。因为云峰此时的穿着打扮根本就不像个文人,倒像个粗鄙的武修。不过那人看云峰久久不走,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迎了上来。
“这位兄台,请了。在下姬重亮。请问如何称呼啊?”
“什么?!鸡从良?”
云峰差点喷了,还有人叫这么牛x的名字?不过看你那发骚的模样,搞不好还真是刚刚从良。
“错了,是重亮。重是重复的重,亮是光亮的。家父盼我重复不断的发光发亮,照亮他人,才取的这个名字。”
姬重亮估计也是被人误会多了,略带无奈的解释了一下。
“哦!!!在下云峰,从良兄,有何指教。”
“我看兄台驻足许久,是否也是来入学的啊。”
“你是国子监的?”
“是也,我乃国子监后补见习教习,负责此次迎接新生事宜。”
姬重亮这个职位一报出来,云峰给唬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才捋明白。见习教习等于就是实习助教,还是个后补的实习助教,也不知怎么混的。看这人还蛮热情,应该能问到些信息,自己正愁没人领路呢。
“哦,原来是教习大人。”
“唉,还在补缺中,当不得如此称呼。”
“迟早的事,从良兄。路上这些揽客的都是同窗吗?看着声势惊人啊。”
“看着不错吧,我的主意。对了,说了许久,兄台还未回答我呢。”
“哦。是,是。我是来入学的,还请多多指教。”
说完云峰就把入学的相关文书递了过去,姬重亮稍稍看了一眼,就开心的接过了云峰的包裹,把他往里面迎。
“我说,兄台你没带别的衣衫么?要是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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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换了去。”
“从良兄,这有什么讲究不成。”
“说句不中听的话,兄台你也太粗心了。国子监乃是全国文人心中的圣地,宋朝儒林的一面旗帜,你穿一身武修的衣衫进来,有辱斯文啊。”
云峰看着路上的学子指指点点,焕然大悟,怪不得一进门许多人就盯着他看呢,自己还以为是英俊的相貌征服了大家。
也怪自己阅历不足,自己这行为这等于是公然的挑衅啊。一不小心,细作生涯差点没开始就结束了。
“从良兄一语点醒梦中人啊,感谢感谢。”
云峰真诚的拱手表示感谢。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我痴长你几岁,斗胆叫你一声贤弟。为兄在国子监待了五年了,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
云峰觉得这姬从良有点热心过了头,这一会儿就兄弟相称了。不会有什么图谋吧,果然过了一会,他就开了口。
“对了,云峰贤弟,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哎呀,从良兄。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不好讲的”
云峰就坡下驴,赶紧引出他后面的话,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我就直说了,下月初一就是国子监一年一次见习教习比选的日子,到时候还望贤弟投我一票。”
搞了半天原来是拉选票呢,云峰呼了一口气。这人如此热心,投他一票也无妨。
“放心,到时候我一定支持你。对了,从良兄。刚才那欢迎仪式,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啊。”
“贤弟,你有所不知。今天也是太学开课的日子,那些勋贵武将子弟,平日里骄横惯了,今日不压他们一头,日后怎么与他们见面。”
云峰眼睛亮光闪过,有内幕,连忙虚心求教起来。
原来这读这国子监的学子都是些儒士清修子弟,基本没什么背景。在这读书只有两条出路,一是通过祭酒,司业的考核,留在国子监任职,另一种就是参与科举考试,考取功名,在朝中为官。但除了金榜题名的前三甲外,就算考中了也很少能委以重任,大多都是些编修的虚职。
不管哪条出路,都是从基层做起,这就造成了国子监虽然在文坛声势鼎沸,但在宋朝官场却没什么话语权。
太学却不一样,乃是朝中勋贵外戚武将子弟就读的地方。说白了他们就是在那镀层金,然后等着继承父辈的官爵就行。
国子监的学子历经千辛万苦,才能谋一个出身,这太学的弟子靠着祖上的余荫,轻轻松松就可以封官授爵。
国子监学子自然心里不忿,因此宋朝两个最高的学府,明争暗斗多年。
国子监学子看不起太学的学子,却又羡慕他们有个好出身。太学学子常常以势欺压国子监学子,却又忌惮这些儒士清流的口伐。
云峰听着大呼过瘾,想不到上班第一天就有收获,要不是怕暴露身份,他真想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心中暗暗记下姬从良说的重点,云峰干完本职工作后,也想着关心下自己的私人生活。
“从良兄,小弟有个疑问?”
“哦!快快说来,为兄定当为你解惑。”
“为何我进来这么久,都没看到一个女学生啊。
姬重亮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云峰,心想这人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穿了一身武修的衣衫到国子监入学不说,现在又在国子监里找女人。
“贤弟,你莫不是头一次出门。你几时见过女子读书的?”
云峰一拍脑袋,差点晕了过去,痛声疾呼。
“老头子你把我坑的好惨。”
(本章完)